送走洪招弟她们,洪梅果趁着天还早,就扛着锄头下地去。今天的地就只整了一半,还有一半。要是今天还不整,明天这田估计都要干了,那可就难整了。
终于把地都给整完了,可这天也全黑了。幸好她来的时候就和洪梅花说了不要等她回去吃饭,要不怕是现在洪梅花她们还傻傻的等着她回家吃饭。
回到家里,借着月光,洪梅果看到洪梅花三人排排坐在门槛上,一人挨着一人睡着了。她大吃一惊,跑了过去,轻摇醒洪梅花,“花子,花子,醒醒,醒醒。”
洪梅花醒过来,揉揉眼睛,“嗯!大姐,你回来了。”
洪梅果担心说道,“你们怎么在这里睡着了,不是说要是天黑了,你们就先睡,大姐很快就会回来的。”秋天的晚上降温很快的,见洪梅花几人都坐在门口,身上又没盖什么被子衣服,要是凉到了可怎么办?
“天黑,大姐不在,我们害怕。”洪梅花几人本是想等洪梅果回来,一起睡的。这是洪梅果第一次离开她们,而且这屋子又只有他们几个,天又黑,说不怕就是假的,所以她们才坐在这里等人。可天一黑,村里人很是准时就上炕睡觉。这习惯养成了,要改可就难了。这不她们坐在门槛上,就只坚持一盏茶的时间,就这样睡了过去。
洪梅果有点吃力的把洪多鱼抱起来,“把雪子叫醒,你们回炕上睡。我抱小弟回房。”
洪梅雪被叫醒,迷糊道,“大姐……”
“和你二姐回房里睡。”洪梅果说完就把人抱回屋里。
洪梅雪点头,转头看着洪梅花,“嗯,二姐。”
洪梅花打醒精神,扶着洪梅花站起来,“起来,我们走。”
把洪多鱼放在炕上,洪梅果转身就要出去。
见洪梅果要走,刚爬上炕的洪梅雪拉着她衣袖,不安问道,“大姐,你要去哪?”
感觉到洪梅雪的不安,洪梅果回身摸摸她的头安慰道,“没事,大姐在。大姐去厨房吃点东西,很快就回来的。不怕。”
“嗯,大姐快回来。”得到满意的回答,洪梅雪很是安心,这一说完就睡了过去。见洪梅雪这么快就睡着了,洪梅果只能感叹,小孩子入睡得真快!
见几人都睡着,洪梅果这才转身,踮手踮脚出去找吃的。忙活了这么久她之前吃的田螺早就消化掉了。
玩了两天,第三天洪招弟才决定去摘葡萄。
洪招弟边摘着葡萄,边和洪梅果说,“果子,明天我就不来了,家里开始要忙了。今天我们摘了葡萄回去,也不知道要等什么时候再有时间来找你们玩。”秋收后几乎都没事干的,这时候要忙,不用说都知道是因为洪生荣的婚事。
看得出洪招弟有点情绪低落,洪梅果安慰道,“嗯,我知道了。我们总有机会一起玩的,招弟姐你不用担心。”
洪梅果不舍道,“我们走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两人虽在一个村里,可是能碰面的机会微乎其微,很有可能一年也见不上几次面。毕竟两家离得远,加上都是庄稼人,这一年到头都是农活,要想找空闲的时间单独见上一面怕也是难。
洪梅果点头,笑道,“嗯,我知道了。你也看到了,我的日子过得还是不错的,虽然吃的没什么,可是起码不用挨饿。”
洪招弟知道洪梅果说的对,她觉得这好日子就不要说这些丧气话,于是就转移话题说些自己知道的八卦。
洪招弟神秘说道,“果子,金弟姐回来了。”
“是出什么事了吗?”听这语气,洪梅果就知道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洪招弟往洪梅果靠,等两人肩靠肩,她小声说道,“嗯。金弟姐有身孕了,可是没听说她成亲了。现在大家都在说金弟姐丢我们洪家村的脸面,还有人说要把金弟姐浸猪笼。”
洪梅果听了,心漏了几拍,震惊道,“什么!浸猪笼,这可是会死人。”知道这时代对不贞的女人很是残酷,可是知道是一回事,要是声边发生这事,那就是另一回事另一种心情。
洪招弟对浸猪笼这没什么特别的感受,毕竟她是接受封建社会的教育长大的,对这些事的接受能力很强,也没感觉这有什么不对。她说,“也不一定要死,听族里的长辈说,金弟姐要是不想死,要么就交代这男人是谁,叫这男人娶了她。要么就把这孩子落掉,再找一个鳏夫或者是残疾人嫁了。要是有人愿意接受她肚子里的孩子,那她就要带着孩子马上嫁过去。”
不管是哪个方法,洪梅果都觉得很残忍,她忍不住问,“这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吗?”
洪招弟很是轻松说,“没了,就这。这就是不守妇道女人的下场,你不用觉得她们可伶。”
知道两人的价值观不一样,洪梅果也只是在心里感叹,并没有再说什么。
摘葡萄摘到一半的时候,知道洪招弟她们以后可能都不来了,小树几个人都很是失落。最后也不知道谁说了什么,接着包括洪来弟在内,大家都哭成一堆了。这可是吓得洪招弟和洪梅果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连忙赶了过去。这一问,结果让两人哭笑不得,就是因为大家都不舍,这一时伤心,就哭了起来。
在洪梅果家院子前,大家依依不舍分别后,洪梅果她们的情绪确实很是低落,小树她们也没心情再玩,都回家去了。
本来洪梅果还以为这几个小家伙会难过几天,没想到等她煮完饭之后一出来看,几人在院子里开心的玩着游戏。难怪世人常说,孩子都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这两天和洪招弟两姐妹一起玩得很疯狂,这不一吃完晚饭,洪多鱼几人就开始打瞌睡了。
洪梅果洗完碗回来,看到洪梅花她们两个都睡了,可是洪多鱼孩还坐在炕上,一手捂着左眼。
爬上炕,洪梅果关心问道,“小弟,怎么了吗?是做噩梦了吗?”
洪多鱼说,“大姐,跳。”
“什么跳?”没头没尾的,洪梅果完全不知道洪多鱼在说什么。
洪多鱼放开手,自己也是疑惑道,“眼睛,跳?”
洪梅果本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就只是眼睛跳,她笑道,“没事。左眼跳灾右眼跳财,你这是左眼跳,这是吉事。没事,不用担心。快睡了。”
把洪多鱼哄睡了,洪梅果也睡了。这两天她也是难得有童心,陪着这批孩子一起疯狂的玩着,她也感觉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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