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梅果几人来到祠堂,看到妇女们正在忙着。祠堂外一边是妇女正在杀鱼去骨,一边是正在加面粉在鱼茸里搅拌,等下就准备开始炸鱼饼。
洪梅果她们几个进到祠堂里的院子,刚好洪三叔婆把磨好的鱼茸拿出来,见到见到洪梅果她们,笑说,“是招弟啊,你们几个怎么来了?现在还不到炸鱼饼的时候,你们来早了。”
洪招弟老实说道,“三叔婆,我们不是来看炸鱼饼的。家里的面粉不够用,我们这是来磨面粉的。”
“磨面粉?你们怎么这个时候来?现在这石墨正在磨鱼饼,你们要是磨面粉就只能用小石墨。”对于洪招弟在这种忙碌的时候说是要来磨面粉,洪三叔婆是很惊讶的。
村里谁不知道今天就是中元节,这祭祀要用的祭品大家早早的就会准备好材料。尤其是面粉,这天要做各种面食和糕点来祭拜祖先,这需要的面粉早在前几天大家都会准备好的,只会是多了绝不会少的。为了就是怕中元节这天要是面粉不够,这要是要来祠堂,那可就要等很久才能用得上,这一折腾可就浪费好多的时间。这时间对农家人来说是很宝贵的,大家可都是捉紧这时间把祭品做好了,这才好下地干活。
洪梅果点头,“我知道。”她知道这种时候,大家是腾不出石磨给她们用的,而且她也没打算要用大石磨。
洪三叔婆嘀咕着,“这不应该啊,你祖母这么精的人,这次怎么就失算了?这说不过去啊?”不远处正在搅拌鱼茸的一位大娘在喊着洪三叔婆,听到有人叫自己了,洪三叔婆也不再闲聊了,她直接说,“这鱼还有一半没磨,要是你们不急着要的话,半个时辰后再来就可以。”
平时这小石磨没人用,就是因为它磨粉太慢了,这对于整天就没什么时间的妇女们来说这花的时间实在太长了,这很是不划算。现在这天还早,要到下午才开始祭拜,这面粉要是要的不急的,洪三叔婆就觉得洪招弟她们还是等这大石磨的好。这石磨磨粉快,不像小石磨磨粉慢还很费力气。
洪梅果摇头,“祖母要得急,我用小石墨就可以了,这磨的也不是很多。”
其实洪招弟内心也是不想用小石磨的,那效率真的是很慢,最重要它就是只能一个人推着磨,这很是费力气的,就算她力气大,这也不可能一直坚持两刻钟的时间。幸好这要磨的面粉不是很多,就十斤左右,她们几个人轮着磨想来也是很快的。有时候这想得是很美好的,只是现实就没那么的好了!
“那你们去吧。这小石墨平时都没人用,在里面的角落里。”前面的人又叫了好几次,洪三叔婆指着祠堂的一角,她说完之后,就赶紧提着鱼茸走了过去。
洪梅果几人来到祠堂的一个角落,果然看到哪里有一个黑漆漆的石墨,它周围都长满了野草,这一看就知道很久没人用过了。这小石磨很久没人用了,这都积了一层很厚的灰尘。
看着眼前这个黑漆漆的小石墨,洪梅果问道,“这石磨我们要拿去洗吗?”这么黑也不知道要洗多久才能洗得干净,这要是洗了就要晾干才能磨,要不把这湿的面粉拿回去,无需质疑她们肯定就会被林英菊骂一顿的。
“不用了,我们扫一下就能用了。”洪招弟从篮子里拿出一个小笤帚开始打到上面的灰尘,不一会就把石磨上的灰尘扫干净了。之后她拿过洪来弟刚才弄湿回来拧得很干的布在石墨上轻轻擦一遍,擦完就开始磨面粉。
洪梅果在一旁看得眼睛都要抽搐了,知道古人不怎么讲究卫生,可也不用这样吧?希望这磨出来的面粉吃了之后人会没事。
磨了两刻钟,洪招弟终于累得停了下来换洪来弟上场,而洪梅果就接着继续给洪来弟本来在筛面粉的工作。
看洪招弟满头大汗的洪梅果问道,“招弟姐,你还好吧?”
洪招弟本是想摆手的,只是这手累得她都抬不起来了,“我没事,就是手有点麻了,等下就好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洪梅果几人终于磨好了面粉,可她们也是累得够呛的,两只手都抬不起来了。
几人就地坐了下来歇一会,这时鱼饼也开始炸了。顿时祠堂的上空都是香喷喷的鱼香味,很多小孩都围在油锅旁边看炸鱼饼,边流口水。同样洪梅果几人闻了,喉咙里的唾液都要泛滥了。
咽了下快流出来的唾液,洪梅果把自己的疑惑问出来,“招弟姐,大家为什么是一起做的这个鱼饼,而不是把这鱼分给各家的人自己做?”
洪招弟摇头,洪梅果这问题她真的是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这规矩就是这样的。在中元节的前一天,村里会有长辈带着大家去大江一起捉鱼,之后把鱼放在村里的河养一天第二天再杀了来做鱼饼。”
“那为什么要用石磨磨鱼,用刀剁不行吗?”
“要是用刀剁的的话,这鱼刺就很难剁得碎成末,这要是吃起来,就很容易呛到鱼刺。而且我们每户人家就只有一把菜刀,这要是把菜刀都拿了来剁鱼,家里可怎么办?我们做面食还需要用到刀。这不用石磨把鱼磨成茸,这就不怕会吃到鱼刺。”
洪梅果又问,“那这油炸的油是谁家出的?”
“这是每家每户出了一定量的菽,由村长拿去集上榨油。这用剩下的油,会在炸完鱼饼之后,再分给各家。我们该回去了,要不祖母会说的。”说完,洪招弟把放了面粉的篮子提了起来,几人出了院子不敢耽搁的就往洪家走去。
申时,村里的妇女拿着自家的祭品,开始往祠堂走去。而在地里干活的人也纷纷从地里回来,往祠堂赶。这天要祭祖,所以全村的人几乎都来齐了除了小孩子和年迈病重的老人。中元节这天的阴气重,要是小孩老人来的话很是容易就招惹病痛。
本来洪梅果也是想去看看这祭祀的过程,毕竟她都没看过,只不过洪多鱼太小了,其实不适合去参加这次祭祀,所以洪梅果也就留在家里看着洪多鱼,而洪梅花带着洪梅雪跟在洪招弟身后去了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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