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德玛西亚的禁魔石林中,那日受到暗影禁锢解除后的风暴影响,苏秦的一具亡灵分身跟金克丝都被卷入到了瑞兹的反向传送阵当中。
在剧烈的魔能波动撼动下,本来已经失去动力源泉的传送阵再次开启,将两人传送到了风沙漫天的恕瑞玛。
距离金克丝和苏灵来到恕瑞玛已经有近两个月的时间了,期间苏秦本尊意外地结束了在德玛西亚的旅行,被大爆炸后的时空乱流转移到了艾欧尼亚,并且自愿加入到了艾欧尼亚反抗诺克萨斯入侵的保卫战当中。
亡灵分身被苏秦赋予了名字——苏灵,同时也在无意间生成了自我意识,那自我意识的来源即是苏秦想要保护金克丝的强大意念。
作为本尊的分身,苏灵虽然是一个可以完全脱离而出的个体,但其继承了本尊的意念,在实际上也相当于苏秦的一部分,他知晓自己的使命,同时也拥有自我思考的能力。
金克丝并不知道苏灵的真实身份,从始至终都把他当成了苏秦的本尊,实在是因为两者长相完全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可能就在于苏灵身上具有先天的亡灵之力,并且面色比起本尊要更加苍白一些。
这对于神经稍微有点大条的金克丝来说根本算不得太大的特征,她只当是苏秦体力消耗过度,压根没往其他的地方去想。
而苏灵为了不与金克丝产生隔阂,也为了更好地保护金克丝也就没有故意道破自己的身份,两人就这样在恕瑞玛的黄沙大漠中游荡,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算起,约莫得有七八天的时间了。
期间他们耗光了一切可以消耗的水,早已是嘴唇发白干裂的金克丝数次坐倒在地上胡踢乱卷地耍赖,声称自己没有水就不再继续走了,但无论她再怎么蛮不讲理,回馈她的只有被击起的迷眼风沙还有快被沙地烫熟了的自己的小屁股。
“苏苏,再没有水我们真的就要死了!”
“我说过了,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喝尿!”
苏灵的大部分记忆都来自于本尊,他知道在极度缺水的环境之下可以通过尿液的回收利用保命,不过这也只是权宜之计,虽然谈不上饮鸩止渴,但长此以往定然不是办法。
金克丝被气得直跺脚,那一双红色的马尾辫不住晃荡:“你还提喝尿?亲爱的,别开玩笑了,你真能喝得下去么?”
苏灵耸肩苦笑:“或许……我们可以换着喝,过去的人有易子而食,咱俩今天易尿碰杯,也算是一段佳话!”
往往都是把对方气出一脸黑线的金克丝头一次如此吃瘪,她觉得现在的苏苏真是有点皮,该说他是没担当了呢还是在这黄沙大漠里苦中作乐呢?
就在两人路过一丛仙人掌,正盘算着怎么用砰砰机关枪去刺儿的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了“咚咚”的巨大声响。
“什么声音?苏苏,地震了!”金克丝惊叫一声后,慌忙躲在了苏灵身后。
苏灵极目远眺,发现远方出现了一大片阴影,那阴影的源头乃是一座……漂浮在空中,会移动的小岛!
“疯丫头,咱们可能有救了,那是一片浮空的岛屿!不对,那是……那是一头巨大的野兽!”
苏灵指着那阴影的顶端说罢,便一把拉过身后的金克丝,两人开始琢磨是要把那巨兽轰倒了吃肉还是跳到巨兽背部去看个究竟。
但见行动迟缓的巨兽通体呈现灰白颜色,其体型巨大无比,甚至比大象都要大出数十倍不止,那灰色的表皮仿若石化一般,形成了硬质的甲壳足以保护它们不受到普通物理攻击的侵害。
那巨大的灰色甲壳呈板块状分布在巨兽的身上,其间还向外支棱出几根长长的骨刺,在这些甲壳上不乏一些人类的建筑,木质的房屋、简陋的石屋,甚至还有人直接开凿出了洞穴。
“我的天哪!这么大的家伙是怎样在恕瑞玛这种恶劣条件下生存的?这家伙喝沙子么?”金克丝的小嘴呈o型,双眼更是放满了星星,她太喜欢眼前的“房车巨兽”了,这是她临时给巨兽起的别名,实际上这巨兽在恕瑞玛大陆有着真正的名字——多满。
在恕瑞玛的古语当中,多满有坚实与家园的意思。
数万年来的进化之力让多满巨兽得以生存于恕瑞玛的长期干旱和恶劣环境下。恕瑞玛的许多人会利用多满巨兽温驯的性格,将其改造成能够移动的栖息地,金克丝和苏灵见到的房屋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些人往往以多满巨兽骑手自居,他们会为巨兽定期清洁身体并驱赶靠近的寄生飞虫,而多满巨兽则会使用未知的感官寻找隐秘的淡水储存地。
两者共生共存,会达成一种很不错的和谐体系,当多满巨兽死亡时,这片移动栖息地也将迎来没落,有的人甚至会放弃迁徙,跟随那只赖以生存多年的多满巨兽共同埋葬于大漠的黄沙里。
很不幸,苏灵和金克丝遇到的这只多满巨兽上,居住着的并非是勤劳勇敢的流浪者,而是一群习惯嗜血劫掠的沙喀尔。
他们白天会以多满巨兽的移动路线作为劫掠活动的主要范围,将遇到的一切冒险家、拾荒者、商贩屠杀或是绑架,然后再抢来他们的财物和行李。
被绑架来的男性大多会作为这座移动栖息地上的苦力,直到劳作累死为止;而女性就会更加可怜,不仅也要做繁重的劳力工作,更要成为沙喀尔们放纵欲望的工具,死亡,或许是她们唯一的解脱。
很快,当沙喀尔们注意到金克斯和苏灵以后,立刻就从那多满巨兽的身上飞奔下来,他们利用特殊的爪勾在结网上快速穿梭,灵活攀爬时如同猿猴。
“嘿!瞧啊,上天待咱们兄弟可不薄,这昨天刚折腾死了两个娘们儿给咱们做了口粮,今天就送来一个这么水灵白嫩的小雏儿,八成还是个没破瓜的小宝贝儿呢!”
一个沙喀尔的面罩下流淌出了恶心的哈喇子,一双贼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金克丝裸露在外的白皙皮肤。
“那男的一脸煞白,一副肺痨鬼的样子,估计是当不了苦力了,干脆杀了吃肉!”
另一个沙喀尔阴沉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