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疾行,一月后终于到了太阴郡的地界。
离太阴郡以东三百里,是一片丘陵地带,这里地势复杂,沟壑从森,植被茂密。
当两人行到一个叫双峰岭地界时,下马问了当地人,却不想这里的人谈到双峰岭,就变了脸色,一个个小心翼翼,深怕被人听去什么不好的东西会惹来杀身之祸。
问十个人有十个都是支支吾吾不愿多谈。
这太阴郡离陆平有一千多里的路途,可以说是真正的山高皇帝远。这里民风彪悍,可以说达到了食古不化的地步。
“唉,你说这里的人怎么这么喜欢打架?这不过走了十来里地,就看到五起打群架的了。这官府都不管的么?”
卓悠然骑在马背上问坐在身后的娄运杰。
“你没看他们那样儿,一个个乡巴佬似的,连匹马都稀罕。”
“他们就是见我们是外地人,所以好欺负……不过我怀疑他们一早就盯上我们了,要不然怎么可能一下子纠集那么多的人来抢夺我们的马匹。”
“我记得你的功夫不错呀,你怎么不帮我将马夺回来呢?”娄运杰责备道。
“夺回来?你是想让我去死吧?他们那么多的人,我哪里抢得过?再说了,你功夫不也是不错么,前天你还在我耳边说自己要是上了战场,也要做一次万军之中夺上将首级的壮举,如今你连自己的一匹马都夺不来,还怎么夺上将首级呀?”
娄运杰见她拆自己台,用他那桃花眼瞪了她一眼,然后一声不吭。
沿着一条山道,不久两人来到一片枫林边,此时已经是十月底,枫叶早已经落了满地。
一条小路延伸进枫林中,两人进了枫林,将到尽头,看到四间茅屋。
“哟,这里原来有人居住呀!”
从马背上下来,踩着厚厚的枫叶,卓悠然将缰绳递给娄运杰,来到门前,门是开着的。
这时看到一个老者正坐在屋中编织竹筐。
“大爷您好……”卓悠然叫道。
“嗯……”老人轻哼一声,算作回答。
“我们可以问一下那个到太阴郡城最近的路线从哪里走吗?”
当他抬起头看着卓悠然的时候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过仔细看了一眼,确定这孩子从未见过。
老人放下竹筐,拿起一个杯子,然后将放在身旁,热在炭火上的茶壶拎起来倒了一杯热茶。
“想要走捷径,只能通过双峰岭了。”老人啜了一口茶道。
“悠然……”娄运杰问,“你在跟谁说话呀?”走到卓悠然身边,看到那个老人。
“悠然!怪不得这样眼熟呢?原来是他的孩子……”老人心里想着。
两人站在门口打量着这间简陋的房子,便想到了悠然谷。
卓悠然一手搭在娄运杰的肩上,一边看着老人手里的热茶,她是多希望也能喝上一杯热茶呀。虽然自己身体结实,不怎么冷,但两人走了近一天的路,还是很累的。
老人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便说道:“进来吧,到这里暖和暖和。”
卓悠然听说也不客气,拉着娄运杰就进去了。
两人围坐在火盆边上,看着老人为他们倒了两杯热茶。
“我先喝吧!”卓悠然率先拿起茶杯。她这么做是想先看看这茶里是否有毒。如果有毒,不出一分钟,她就会拉肚子。
娄运杰等着看她的反应,大约过了两分钟,见她没事儿,才将已经冷却的茶一饮而尽。
“看来你这年轻人喜欢喝冷茶呀!”老人说,他仍旧在编织竹筐。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接着就看到一个健壮的八字胡男人从外面走来。
卓悠然起身向他打招呼道:“这位大叔,你好。”
男人点点头,眼中全是警惕之色。
“你们两位是?”
“过路的,本来是想到太阴郡去。”卓悠然说道。
“到太阴郡好像走不到这里吧?”
听他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对,娄运杰解释道:“我们是外地来的,对这里不熟。所以才走到了这里……”
“不如这样……”老人说道,“你们俩先这里住一个晚上,明天我让盐六送你们到双峰岭去……”
卓悠然听到这里,然后对老人道:“大爷,我们来的时候听说,这双峰岭有山贼,可是真的?”
“差不多吧!不过,我想他们应该对你们不感兴趣……”
“那到也是,我们也没什么钱……”
“但……”卓悠然刚说完,老人接口道:“他们可能对你的那匹马感兴趣。”
“山上有多少山贼呢?”卓悠然问。
“不知道哟。据传说是有好几千人,也不知是真是假……”
“什么?几千人?这么多?”卓悠然眼前一亮,回头看着娄运杰,心里有了一个主意。
当天晚上,两人就在老人家住下。
两人躺在床上,卓悠然低声说道:“听说有几千人,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将那几千人为我所用?”
“你想招安?”娄运杰抱着她,闻到卓悠然头顶上飘来一股汗臭,然后立马将头转向一边,趁着黑灯瞎火给她一个鄙视的眼神。
“哎哟,这下完蛋呢?”
“咋的了?”娄运杰问。
“我好像来月经呢?”
“什么?月经?月经是个什么东西?”
“就是女人每月都会来的……不行,我要起来了。”
娄运杰在心里想着,一个女人每个月都会来的月经会是什么?
从小到大,他只听说“诗经”,“金刚经”,还有那什么“易经”,就是没有听说过月经的。
卓悠然掏出怀里的火折子,点燃了床头的桐油灯,借着灯光下了床。
然后找到了临睡前老头儿告诉她的茅厕。
娄运杰见她大半天没回来,以为出了什么意外,便也起来到了茅厕外。
这里的茅厕是半敞开的,除了头顶上盖了一个棚顶外,后面、前面都是空着的。
此时寒风正呼呼地吹个不停。
“你月经来了就上这么久的茅房?”娄运杰见她坐在大粪缸上问道。
卓悠然知道他不懂,也懒得跟他废话。
“哎!你去帮我找点儿草灰来,可以不?”
“找草灰来干嘛?难道练月经要用到草灰?”
听这话,卓悠然就已经知道娄运杰是将‘月经’理解成了一种武功。
“月经不是功夫,月经就是女人每个月都会来的月事,难道你妈没教过你?”
两人的对话被一直监视他们的人听得一字不差。
娄运杰听她话里的语气有些发怒,便没有再问,接过油灯,然后回去找到那个火盆,里面的炭火已经烧烬。于是用一个铲子铲了一些出来,到了茅房外面。
卓悠然让他将油灯给她,叫他先回去。自己将柴灰放到已经缝制好的月经带中,然后看着裤子上一片血红,脸上全是嫌弃。
……
天刚蒙蒙亮,娄运杰两人就被昨天那个男人叫起来,让他们赶紧上路。
临走时,卓悠然还借了一块布,缝了一个包包,装了些柴灰带在路上备用。
昨天花了好半天,才给娄运杰解释清楚女人为什么每个月都会来月事。
到早上的时候,娄运杰还老看着她,好像她是一个怪物一般。
他很难接受,一个人连续七天流血而不死,会是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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