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日一早,城中南的一间普通院落里,一身头发散乱胡乱披着一件披风的西媒婆伸了个懒腰,推开院门,面色极为不耐烦的对着院外大声喊道“小婷,小婷……死丫头,死哪去了。”
她的喊声在清晨寂静的空气里显得格外刺耳,不远处一个俊秀的十五六岁的小丫头急急忙忙从院外的石子路上奔跑过来,跑到近前,她微红着脸颊,“西娘,西娘,奴婢来了。”
“你干什么去了,死丫头,是不是又跑出去偷懒啦?不知道今天有正事要办吗?”西娘看着面前小丫头一脸心虚的样子,直觉她就是跑出去偷懒了,顿时一阵气火攻心,一把抓起小丫头的耳朵大声骂道。
“唉哟,……疼……疼!”叫小婷的小丫头耳朵被西娘拽的生疼,疼的她眼泪汪汪,直叫道,“西娘,西娘,奴婢没有偷懒,没有偷懒,奴婢刚才只是去如厕了,如厕了。”
“如厕,如厕,鬼才相信你,我看你就是跑去偷懒了,你不知道今天有大事吗?二皇子的事,今日若是被那个曲氏抢了先,咱们都得死。赶紧的,进屋来帮我收拾,快点!”尽管小婷疼的要命,但是西娘并没有将小婷放开,而是连踢带打,又将她搓揉了一阵才骂骂咧咧将她拽进了房间。
房间里,西娘已经坐在梳妆镜前了,虽然小婷被她打的手疼,脚疼,脸疼,耳朵疼,哪哪都疼,但是面对西娘的威慑,她也不敢说什么,只小心翼翼的用受伤的手拿起木梳为西娘梳理头发。
小婷为西娘挽了一个妇人的云髻,又将妆匣里一支细长的金簪子插了上去。她斜眼瞄了那支金簪子,那支金簪被她昨夜偷出去加工了一下,漂亮的金簪头部内嵌了几支锋利的金针,只要稍稍被金针划过,必死无疑。
很快,小婷将西娘收拾妥当,连早膳都未用过,西娘就带着几个下人还有小婷出门了。
浩浩荡荡的一队人到了萧丞相府门,却见打扮扮的花枝招展的五皇子的媒婆曲媒婆带着几个下人正要进府。
“唉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那支斗败了的公鸡吗?”西娘看着曲媒婆拿着手帕掩嘴取笑道。“打扮的倒是花枝招展的,莫不是想当一只花公鸡?”
“你说谁是公鸡?你说谁是公鸡?”曲媒婆一听这话,当即气不打一出来,前几日在丞相府都让这个西娘占了上风,今日她却还要来取笑她,她当即就忍不住了,气的嘴唇都开始发颤,大声嚷道“好你个西娘,你个西娘,我不是公鸡,不是公鸡。”
“你不是公鸡,那你就是母鸡了?并且还是一只斗败的母鸡。”西娘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瞬时就乐了,掩着嘴唇身子都笑歪了,还不忘继续挖苦道。
“贱人,你才是公鸡,你才是母鸡!”看的西娘兴栽乐祸的模样,曲媒婆当即气的眼睛通红,胸中一团想要撕碎眼前这个老女人的烈火熊熊燃烧,她当即就嘴里一边狠狠反击骂道又一把扑了上去,她誓要抓烂那个可恶的女人的嘴。
“啊……啊!”曲氏猛然的攻击使得正笑得欢唱的西娘吓的花容失色,她的嘴让曲氏尖利的指甲抓到了,唇角被抓破了,唇边鲜红的血流了出来。
西娘站稳身子,抹了一把嘴唇,低头一看,自己的手上染上一片血红,她立马就愤怒了,嘴里道“曲氏,你敢打老娘,你敢打老娘?”
“看老娘不打死你,打死你!”西娘气愤的吼道。
说完立马就操起了袖子,而后背的小婷手轻轻一推,西娘准确无误的趔趄一下扑到了面前曲氏的身上,而且她头上的金簪好巧不巧的划过了曲氏的脖子。
“老娘打死你,打死你!”
两个媒婆打架,谁也不敢上前去劝,一干奴仆只是静静的看着。
在西娘身旁的一个布衣打扮的奴仆在无人发现的一瞬很快就将她头上的金簪换掉。那支一模一样的金簪上一点血迹隐藏,而那人又飞快的将手中撤下来的金簪收起,消失在人群里。
而西娘还并未意识到这一切的变故,她一双爪子狠狠地就揪住曲氏的臂膀又骂又掐,曲氏被打的坠倒在地,脖子上嫣红的鲜血横流。
曲氏突然鲜血横流倒地不起,吓坏了丞相府门前的由两个媒婆带来的奴仆。
“啊……血……血!
“啊……血!”
有胆小的丫头开始尖叫不已,惹的丞相府门前行走的路人驻足围观。
而此时的西娘瞪着双目惊异的看着自己身下流血倒地的曲氏。“曲氏,我!……”她说不出话来,她已经呆住了。
有大胆的奴仆前去探了探倒地的曲媒婆的鼻翼,“人……死……死了。”那人颤抖着收回自己僵硬的手说道。
“啊?……死……死了!”西娘再次震惊的呆住了,一屁股坐倒在雪地上。
“死,……死了?”曲媒婆带来的女仆不敢置信,纷纷跑过去瞧了瞧。
“西娘,你杀了曲氏?你……你杀了她?”
“杀?杀人了?”
“西娘,你杀人了。”
曲媒婆的奴仆一声声的高喊质问已经呆坐地上的曲氏。引来丞相府门前路过的行人驻足围观。
“她杀人了,她杀人了,她头上簪子上还有血!”有人注意到呆坐地上的西娘的簪子,大声说道。
“嗯,就是她,就是她!”
“是啊,刚才就是她在打曲媒婆!”。
围观的众人瞬时混乱,丞相府的府卫见到此景,赶紧进到府里将此事禀报了萧丞相夫妇。而也有人匆忙从人群中撤离,跑去禀报了二皇子刘珽和五皇子刘昀。
“老爷,你看这……这怎么两方还大打出手,弄死人了?”萧夫人听完禀报看向自己的丈夫问道,在他丞相府门前出事,确实不能不管。
“夫人别急,为夫派人去通知京兆府衙,将人带去京兆府,让京兆府郢钱朝去处理吧!只是这事突然闹大了,这一边是二皇子,一边是五皇子,为夫得赶紧进宫去了,枫月这婚事必须让皇上下旨赐婚。”萧其亭沉思了一刻道,话落,叫人准备软轿急匆匆赶去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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