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鹤看着她那抹甜美却诡异的笑,心里直突突。
他张了下嘴,很想告诉她,刚才的药不是打胎,是保胎的药。
但他又觉得自己这样说了,会让她以为自己还关心她,在乎她。
可自己怎么可能还会在乎她这么个女人?怎么还可能会想保住她肚子里的孽种?
他转身出了房间,告诉刘谦,让人准备马车。
这个女人现在不能住在这里了,谁知道安枫墨那个疯子,还会不会再回来。
苏珞璃跟个木偶似的,任由陈嬷嬷又给她换了身衣裳。
然后陈嬷嬷扶她坐起来,给她披上斗篷,想扶着她站起来。
可是她的腿却一点力气也使不上,还没等站起来,就软倒在了地上。
陈嬷嬷忙把她抱了起来,可苏珞璃却跟个死人似的,连她的肩膀都不扶一下,几次都差点没从她的怀里掉下去。
陈嬷嬷不好意思叫别人帮忙,只能自己在暗中使着劲。
可纵然她武功高强,可到了二进的院子中间,还是差点没把苏珞璃扔到地上。
好在上官云鹤站在二进的院门口见了,忙几步蹿到跟前,将人接住。
陈嬷嬷偷瞄了一眼上官云鹤,见他没有看自己,才松了口气。
上官云鹤把苏珞璃放在了车厢里,让陈嬷嬷和一个小丫头在车上伺候。
车子摇摇晃晃的走了不知道多少时辰,才停下。
苏珞璃迷迷登登的又被人抱下了车,她觉得好象有人给自己擦了手脸,换了衣裳,喂着喝了药,好象又有大夫来把了脉,但她的眼皮实在是太沉了,而她自己也懒得睁开眼。
睁开眼又能怎么样?也不过是看到那么几个人,眼里或鄙视,或轻贱,或同情,或好奇,不管是哪种,都不是她想看到的,她也懒得去看。
上官云鹤进来看了两次,换了三个大夫,药也灌下去了,但是苏珞璃却一直都没有睁开眼。
眼看着苏珞璃瘦的皮包骨,陈嬷嬷的心里暗暗着了急。
“主子,夫人都三天没有吃东西了。”
上官云鹤的心里也担心着,但听东嬷嬷这么一说,他顿时就来了气。
他进房间,让人把饭菜端来,然后就跟之前喂药一样,捏开了苏珞璃的嘴,告诉人往她嘴里塞。
苏珞璃躺了三天,虽然由于心里悲伤,肚子感觉不出来饥饿,但身子却躺的又酸又疼,正想着这样不是个办法,要睁开眼睛,另想他法呢,就遭到了上官云鹤这样粗鲁的对待,她顿时就睁开了眼睛,但嘴里的饭粒还是猝不及防的进到了她的气管里,呛得她一下子就把嘴里的饭菜喷了出来,喷的上官云鹤一头一脸。
上官云鹤一愣,但随即就甩开了手,从床边跳起来,让人准备热水。
船旁边站着的陈嬷嬷和两个小丫头都一声不敢吱,听到他的话,忙跑了出去。
苏珞璃想到他脸上的气急败坏,心里觉得阵阵畅快。
她把自己嘴里剩下的几粒饭粒,慢慢的嚼了,咽到了肚子里。
上官云鹤洗完澡,换了衣服,出来听说苏珞璃已经开始吃饭了,他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就出了院子。
他已经在这里呆太长时间了,还不知道安枫墨那边怎么样,是不是有了下一步动作。
安枫墨那边确实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
他不想把事情闹到人尽皆知,只是在暗地里,把他手里武功高强的人都调到了京城。
但就算他做的再隐蔽,薛子明和海庆生还是得到了消息。
两人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都脚前脚后的赶到了京城。
到了景王府,看到安枫墨正在喝汤药,他们都吃了一惊。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在他们的印象里,安枫墨可从来都没吃过药。
薛子明担心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海庆生却是一脸调侃:“你不是号称钢铁之躯吗?”
安枫墨心里,本来是不准备跟他们说这件事的,但他们既然来了,自己不给个合理的借口,他们也不可能会轻易的离开。
“别扯蛋了,到底出什么事了?”薛子明担心的问道:“是不是夏松那边出事了?”
安枫墨挑眉看向了薛子明。
“真的是他出事了?”薛子明顿时紧张起来,“他怎么了?”
“不应该吧?”海庆生在旁说道:“夏松长的瘦了巴及的,既不好看,也没有太多钱……难道他还能有什么背景,被谁给绑了?”
薛子明拨拉他一下,不满的说道:“你能不能别在那瞎分析?还是听听大师兄怎么说。”
两人都看向了安枫墨。
“他在上官云鹤的手里,我去要了,没要回来。”安枫墨说着,解开了自己的衣服扣子,让他们看到了他身上包着的,还渗着血丝的白棉布。
“我靠!你们还动手了?”海庆生一下子就跳了起来,靠近看了看,道:“你没打过他?”
薛子明也站了起来,皱着眉,疑惑的问道:“你知道,上官云鹤为什么要抓夏松?”
“是呀,夏松那么老实的一个人,上官云鹤跟他叫什么劲?”海庆生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咱们从中去说和说和。”
“要是能说和的事,大师兄就说了,还用得着动手?”薛子明把海庆生拉到一边,冷静的问安枫墨:“那夏松现在怎么样了?他们到底因为什么?如果真是夏松有错,咱们……”
薛子明忽然想到,他之前就发现了上官云鹤和夏松之间有点不对劲,难道他们之前早就认识?
“咱们怎么的?”海庆生着急道:“你有办法就快说,还嗑嗑巴巴的干什么?”
“我想他们应该是以前就认识。”薛子明看着安枫墨沉吟道:“上官云鹤应该是轻易不能放手。”
安枫墨苦笑了一下,何止是不放手?
他为了她,都敢要杀皇子呢,他还怎么可能会放手?
“那咱们去找瑞王,让瑞王去跟上官云鹤说说,夏松就算犯再大的错,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让他就看着咱们兄弟三人的面子上,别跟夏松一般见识了。”海庆生在那根本没觉得是个事,“再者说了,他上官云鹤还刺了你一剑,他也是罪该万死,咱们也不追究他的责任了。”
薛子明却认为事情不可能象海庆生说的那么简单,他看着安枫墨:“夏松和上官云鹤之间的事情,也不能跟我们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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