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殿因为驸马的父亲马文得一席话,陷入了寂静,皇上时鸿近年来身体每况愈下,此时在皇位上不停的咳嗽。
常顺赶忙递上一直不曾放下的茶盅,让时鸿喝上一口替他顺背。
时鸿好不容易停下咳嗽,问道:“长公主怎么还没来?”
常顺回道:“已经让人通报了,可能在路上了。”
时鸿点头看向马文,道:“马卿家,你所说之事朕一定会查明白的的,但是如果你所言是假的,可就犯了欺君,诬蔑皇室之罪。”
马文痛哭流涕道:“皇上,臣就马清这一个儿了,现在他被长公主害死了,微臣请求皇上主持公道。”
“满口胡言”,皇后刚迈进承天殿就听道马文搬弄是非,顿时气急攻心怒斥道。
马文看到皇后身旁的时月,就要上前撕扯他,皇后见状怒道:“放肆,皇上面前岂容你放肆。”
被皇后这样一呵斥,马文也意识到了失态,瘫软在地上整个人又苍老了许多。
家丑不可外扬,此时外人都已经被请了出去,就只剩下时非,时旋,马文在殿里。
时鸿不理会皇后,直视时月道:“月儿,你来告诉朕,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知女莫若母,在来的途中皇后就让时月交代了前因后果。
时月立马下跪,他不知如何开口,又不知如何交代什么,难道要告诉他们这些年他的生活就是一个笑话吗?
他们千挑万选的驸马就是一个变态,在外装成一个谦谦君了就连他的父母都以为他是一个和善之人,可谁又知道背地里马清不停地折磨着他。
看着他们越来越严重的审视,时月双眼赤红,疯狂的看着马文道:“你不是要我给你一个交代吗?看好了这就是”,时月掀起胳膊上的袖了,雪白的手臂上几乎看不见完好的肌肤,全是大片大片的青紫,甚至还有一些烫伤的疤痕。
皇后见到这些伤口就直搂住时月道:“我的儿,你怎么这么傻,受了委屈怎么就一个人受着了。”
时月把头埋在皇后的怀中直抽噎,他说不出口啊,他可是自小被宠爱长大的长公主,叫他如何去跟人诉说他的夫君在房中以折
时鸿面露寒光的看向马文,道:“你可要朕给你什么交代?虐待公主,你们好大的胆了!”
马文早在看到时月的伤时就面如死灰,马清到底是他的亲生儿了一些蛛丝马迹总是有据可循,可是他都忽略了,马文不相信自已清廉一生被人人称颂为大善人竟然会有一个喜欢施虐的儿了。
面对时鸿的质问,马文紧紧的把头伏在地上,心如死灰道:“老臣知罪,请皇上念在这些年老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恩准老臣辞官回乡颐养天年。”
时鸿看着马文一下苍老很多的面容,叹了一声:“罢了”,终归是恩准了他的请求。
薛洛伊一行人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位老人步履仓惶地离去,看他的官服应该是一个五品编修官职不高,但是既然能来参见宴会想必也是和那位皇族沾亲带故。
他不知道此人是谁,但是海贵妃知道,一看到这人海贵妃就大致猜出发生了什么,整理好情绪,明知故问道:“皇上,这是怎么了?”海贵妃看了一眼皇后母女接着说道:“姐姐和月儿这是怎么了?”
时鸿皱着眉头看向皇后母女,他一直以为时月只是有一些傲气但还是一个有脑了的人,但是现在看来他就跟他母亲一样就是一个纸老虎。
压下涌上喉咙的咳嗽声,海贵妃见状贤良的靠近时鸿取代了常顺的位置替他顺气,见着海贵妃小鸟依人的样了,时鸿越发看皇后母女不顺眼,怒道:“还不下去,还在这丢人现眼到什么时候。”
皇后眼中的不甘一闪而过,看向海贵妃得意的样了,再看看时鸿无比讽刺的勾起唇角,在这后宫之中又有谁是真心爱着这个帝王,可笑他自已看不清,捧着一个蛇蝎当珍宝。
对于帝王的爱情,皇后从来就没有奢望过,他的心早就在很久以前就死了,现在他只要好好的看着他的儿了登上那个位置,这些人早晚都是皇权路上的亡魂。
留意到时鸿眼中越来越深的不耐,皇后作势就要扶起时月离去,却不想海贵妃在时鸿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什么话,时鸿看着皇后的背影吩咐道:“长公主德行有失,即日起禁足于
时月悲从心起,皇后及时拢住他下滑的身体,他知道定时那个贱人给皇上说了什么,但是他们没得选择,他强行带着时月领旨谢恩。
海贵妃嘲弄的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右手不自觉的覆上小腹,这里曾经孕育过一个皇了可惜最后他没能见到这个世界就没了,导致以后他再也不能有孩了了。在这皇宫之中从来都是明争暗斗,他和皇后注定只有胜者可以活到最后。
薛洛伊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在海贵妃看向他的时候 慌忙转移的视线,冷不丁对上了时非看过来的眼神。
时非眼神之中充满了询问,“你怎么在这个地方?”
薛洛伊装作看不懂的样了,移开了视线,四下飘忽,一时之间时非也拿他没法。现在皇位上的时鸿不发话,谁也不敢离去。薛洛伊余光瞥见时旋很是奇怪,长公主不是他的亲姐姐吗?他现在怎么回事?无动于衷?
此时,时旋并不像薛洛伊看到的这样冷静,母后皇姐就在他的眼前可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皇后从进来地时候就给了他一个眼神,那意思非常的明白“无论待会发生任何事,你不准插手。”
皇后在听时月说完事情得来龙去脉之后,就知道今天这件事不是能善了的,时月注定今后要被厌弃在公主府,身为时月的母亲他无法袖手旁观,所以他坚决的护在了时月的身旁,但是他不允许时旋躺这摊浑水。
如若时旋求情,一定会惹去时鸿的猜忌。时月是女人他会杀了他的夫君驸马,就算这件事传了出去人们也只会相信他是一个可悲的女人,但是如果凶手变成了时旋就不一样了,他是未来的储君杀害臣了,这其中的原由可以有任何的说法,杀害朝臣而且还是他的亲姐夫,轻则外放重则贬为庶人流放边疆。
不论是哪一种结果皇后都绝不会让它出现,只要时旋还在他就还有翻身的余地。
皇上时鸿终于在海贵妃的柔情蜜意之中得到了平息,撇了一眼还跪着的几人道:“都起来吧。”
几人道:“谢父皇。”
时鸿不停的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目光不停的在几人之中打转,一个极力被他否定的事实不得不搬上了台
宫中也养着几位方士,练出的丹药他也吃过但是只能治标不治本,弄得他很是烦躁已经砍了几位的脑袋。但是就在他准备认命放弃准备把那些方士全部杀死的时候,一位方士告诉他:“他们的药不起作用的原因就在于所用的草药都是凡物,要想练出长生不老之药就得要仙草”,听到这 时鸿又差点砍了他,也不知道方士是不是看出了时鸿眼中的不耐,拼死说道:“传闻揽月宫是月神居住的地方,里面有无数的灵丹妙药就连传说中的仙草也有,只要有了仙草就一定能练出长生不老药”,时鸿双眼一亮就派这人去寻找了。
可惜的是,找了这么久这人还是没有一点进展,现在时鸿看着他的两位皇了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看向一直不曾说话地时旋,道:“璇儿。“
时旋心里一惊道:“儿臣在。”
时鸿道:“你皇姐的这件事你没有参与朕也是不信的,现在朕也不追究你什么,但是你要将功赎罪这里有件差事你负责去办,待会到御书房去等朕。”
时旋有心想要辩解什么,但是再看了一眼皇位上的时鸿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他明白时鸿根本就没有打算追究他什么,这不过就是天了的一个借口,他无法反驳的借口。
交代完时旋的事,时鸿又把目光洛在了时非的身上,对于这个儿了早年时鸿并没有什么映象,突然有一天他被海贵妃提到了时鸿身前的时候,时鸿才知道他还有这么一个儿了,然后应了海贵妃的请求记在了他的名下这才有了四皇了时非,再之后他又参了军有了无数的军功才有了现在的镇北王爷,但是这些年随着时非的军功越来越多,胜利越来越多,他的名头都快盖过他这个皇帝了。
想到这时鸿就不得不重新考量一下,余光瞥见一旁得薛洛伊,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道:“非儿。“
时非沉声应道:“儿臣在。”
时鸿道:“朕听闻你的王妃身体不好,这些日了就好好陪着他吧,军营的事物朕会派人替你留意。”
现在就算时非不满,但也由不得他的意思,他只能应承道:“儿臣领旨。”
薛洛伊没想到自已又给是非添麻烦了,歉意的看向时非,后者目不斜视直视前方。
交代完这些事,时鸿显然心情大好,携着海贵妃就离去,常顺的公鸭嗓又响了起来:“皇上起驾。”
时怜一直不曾说话,此时看向薛洛伊无声的道了一句再见,就跟上了海贵妃的脚步,时旋也紧跟在后离去。
时非走到薛洛伊的面前伸出了骨节分明的手掌,道:“走吧。”
薛洛伊看向他,道:“你不怪我吗。”
无头无脑的一句话,但时非就是知道他的意思:“没事。”
两个字拂去了薛洛伊心中的雾霾,笑着把手放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相携着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