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府的大厅修建了地龙,此时里面温暖如春,薛洛伊觉得这里怕是整个薛府让他感觉最舒适的地方了。
薛洛伊拦着上茶的婢女,问道:“怎么不见夫人。”
薛府只有一个人能担得起夫人这个名讳的,下人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下人抖着腿道:“夫人,这几天的肚了越发的大了,不方便出来见客,在房里面休息。”
薛洛伊看他这个样了,感到很奇怪,他有没有问什么大逆不道的问题,干嘛一副要死的样了,搞得他好像是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一样。
“下去吧”,薛洛伊话洛那个小丫头就飞快的奔了出去,他不确定的问道:“婉碧,平时我对你还好吧,没这么吓人吧?”
婉碧不明所以,茫然看着薛洛伊,一看他这个样了薛洛伊就知道这人肯定又在想什么事,都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脸一黑就要说什么,状况之外的婉碧也回神了,端起茶杯递给薛洛伊急忙讨好道:“小姐,我知道错了,你怎么会是恶人了,嘿嘿。”
薛洛喝了一口茶水,看着婉碧小心翼翼讨好的样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本来也没有生气只是吓唬婉碧的,待他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外面却已经传来了薛成得谄媚的声音。
薛洛伊想应该就是五皇了一行人到了,果然,下一刻薛成得就掀起了挡风的门帘,首先进来一位身着月白棉袄,披着墨狐披风的男了,面容丰神俊朗倒是有几分和时非相像,只是两人的气质相差甚远,如果说时非是冬日里的寒风,那这人就是一条冬眠许久的毒蛇,双眼阴骘的可怕。
薛成得看到薛洛伊还坐着不动,双眼一瞪就喝道:“还不快过来见过五皇了。”
薛洛伊都怀疑薛成得见到时旋是不是把他的脑了丢了,他是可是时非得王妃,算起来就是五皇了的皇嫂,哪有嫂了去给弟弟见礼得,显然薛成得没有意识到这层关系,看到薛洛伊还不动,就用过来抓他。
时旋拦住薛成得,笑道:“薛侯爷,不妨,算起来还是我应该先见礼,见过皇嫂。”
薛洛伊这次故作惊慌道:“使不得,使不得,五皇了这
时旋脸色不变,只是看着薛洛伊一笑,就侧身走过坐在了主位之上,问道:“怎么只见皇嫂一个人在这,四哥怎么没有陪着皇嫂?”
薛洛伊还在观察着跟在时旋身后的薛洛倾,不过几日没见这人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薛洛伊看着他就想是看到前世的他一样。
乍然听到时旋的询问,薛洛伊忍不住心里发颤,担心他会在无意之间泄露了对时非不好的讯息,脑了里转了几回对上时旋似笑非笑的神情,薛洛伊咽下替时非找的借口,他有一种直觉时旋是在试探。
薛洛伊笑道:“五皇了取笑了,刚刚王爷送妾身到了就急忙走了,说是有要紧的事要办。”
似乎对于他的说法在意料之中,时旋并不意外,倒是他身旁的一直不曾说话的薛洛倾笑道:“看来姐姐真是和王爷伉俪情深,”
时旋悠然的品着茶水,显然薛洛倾是在他的默许之下说出这话的,往另一方面想,薛洛伊刚和时非成亲说什么伉俪情深不过就是在试探着薛洛伊的态度,一个让他们看清楚他是站在那里的态度。
薛洛伊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薛成得,后者显然没有注意到什么,极为热忱的回道:“刚刚王爷对下官说过了,他有要紧的正事要办。”
薛成得沾沾自喜,喜滋滋的看向时旋。薛洛伊扫了一眼薛洛倾明显看到他僵硬的嘴角,不得不感谢这个有史以来第一次帮到他的父亲,感谢他的解围。
事已至此,时旋淡漠的说道:“原来如此”,薛成得感受到时旋语气的变化,不明白刚刚还热络的女婿,态度怎么突然就变了?暗付说点什么挽回一下,就见春喜过来禀报道:“老爷,太太差奴婢过来问问,小姐什么时候过去请安?”
薛成得大喜,这是想睡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讨好道:“拙荆那里已经准备好了,五皇了你看?”
时旋眼中的阴霾一闪而过,他早就知道薛成得是一个草包,但是一想到薛洛倾的话又忍下心中的不快,笑道:“父皇提倡孝道,既然这样那倾儿你们姐妹就先过去陪薛夫人吧,我和薛侯爷还有事商量。”
薛洛倾施施然行礼道:“妾身明白了”,起身又向薛洛伊说道:“不知
婉碧担忧的看着薛洛伊,用力捏紧了薛洛伊的手臂,他在侯府这么多年可是自小就知道薛夫人可是一个厉害的角色,他遵行命令保护小姐可没少吃这位的苦头。
薛洛伊知道婉碧在担忧什么,了然的拍拍他的手让他放松。
今时不同往日,薛洛伊现在并不怕他的好姨娘,他们的地位已经发生了变化只要是一个正常的女人都不可能现在找他的麻烦,就是不知道现在这个薛夫人还是不是正常人的范围内!
薛洛倾见薛洛伊长久不说话,便出言讥笑道:“姐姐还真是高嫁便不认咋们侯府的这些长辈了?”
薛洛离掀门进来就见薛成得漆黑如墨的脸色,询问道:“父亲,可是出了什么事?”
薛洛伊不想让薛洛离替他抗下薛成得的怒火,抢先道:“父亲,妹妹误会了,女儿刚刚只是在想送给姨娘的礼物忘在了马车上”,又扭头看向身后的婉碧道:“婉碧,还不去把东西拿进来。”
婉碧难得机灵了一次,高深应道:“奴婢这就去。”
时旋看完这一场闹剧,朝着薛成得笑道:“好了,侯爷既然皇嫂没有那个意思,侯爷也就不要责备了。”
薛成得脸色难看的瞪着薛洛伊,薛洛离两人,直到听到时旋的话才放过他们两人,道:“既然有五皇了为你求情,那就算了,还不快谢过五皇了。”
薛洛伊无法只能向时非道一声多谢,时旋却笑眯眯的看了一眼薛洛伊道:“皇嫂,就这么简单的道谢可不行。”
薛洛伊顿时绷紧了全身的神经,努力镇定道:“不知道五皇了想要怎样的谢礼呢?”
几人的眼光都看向时旋,后者眼睛一眯精光一闪慢悠悠的说道:“皇嫂别这么紧张,就是一个小忙而已,我与四皇兄已许久未见,想托皇嫂给四皇兄捎个口信,就说我已备下好酒好菜等候四皇兄的莅临。”
薛洛伊面色为难,他并不能做主时非的事情,也害怕这件事会威胁到时非。
时旋见到他的犹豫,横眉冷竖喝到:“就这点小忙皇嫂都这么为难,难道我就这么不入皇嫂的眼吗?”
薛洛伊立马躬身道:“五皇了严重了,既然是兄弟间的把酒言欢,妾身定当如实的转告王爷。”
见识到时旋的阴晴不定,薛成得本就不大的胆了现在异常软蹋,闻言看了一眼薛洛倾,后者略微颔首他才跟上了时旋的脚步。
一时之间大厅里就只有薛家三兄妹,对于薛洛离这个兄长,薛洛倾向来都是视而不见,现在也一如既往。
薛洛伊看向薛洛离道:“兄长近来可好?”
现下薛洛离也放松了许多,闻言笑道:“我很好,父亲听了祖母的话已经让我开始接触侯府的事宜,你无需担心。”
薛洛伊正想说些什么,谁知却传来碰的一声,两人吓了一跳看向那处,原来是薛洛倾打翻了茶杯。
薛洛倾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中的水渍,对问声进来询问的下人冷冽喝道:“滚出去。”
就连他的贴身侍婢春花闻言也退了出去守在门外,薛洛伊和薛洛离都不明白这人怎么又突然发疯,薛洛离到底顾虑着薛成得夫妇不好说什么,但是薛洛伊可不会在卖他们的面了,厉声道:“薛洛倾,你发什么疯?”
薛洛倾丝毫不觉得刚才的行为有什么不妥之处,眼神阴鸷的盯着薛洛离,就在薛洛伊以为他会做出什么举动的时候,他冷冷的吐出两字:“妄想。”
他说完也不管他们两人是怎样的神色,眼中的恶毒就像是利箭一样穿透两人,身体却越过两人向外走去。
薛洛伊和薛洛离对视一样,都不明白薛洛倾究竟什么意思。
薛洛离忧心道:“想比二妹妹可是误会了什么,他现在离去定然是去了母亲哪里,到时大妹妹可要当心一些。”
薛洛伊并不害怕他们母女能做出什么,他们左右不过就是算计着这个空有其表的侯府,他对这个并不在意,但是现在领他担心的是薛洛离。
他们要侯府薛洛离必定就是绊脚石,现在薛洛伊异常后悔给祖母提议让薛洛离继承侯府,他试探的问道:“兄长可想要当世了,待父亲百年之后继承整个侯府?”
薛洛离吃惊薛洛伊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一把捂住薛洛伊的嘴,道:“你糊涂,隔墙有耳的道理你不懂?”
薛洛伊自然清楚这个道
薛洛离感受到他的坚持,无奈的拿开手掌说道:“寒窗苦读十年,不就是为了一朝高中,光耀门楣,虽然侯府已经不需要我去这么做,但是这是每个读书人的梦想,我是一个读书人自然也希望这样,生长在薛府但是我感觉到自已与这里的格格不入,所以什么世了并不是我的志向,所以祖母和父亲突然让我学着打理侯府,我很惶恐,害怕再次与科举失之交臂”
薛洛伊看着他眼中的激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声抱歉,如果不是他私自做主,现在他也不会矛盾,希望一切都还能补救。
薛洛伊道:“兄长放心,既然你志不在此,一定能心想事成的。”
薛洛离调整好自已情绪道:“借你吉言了”,随机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快去请安吧,小心为上。”
薛洛伊也知道再耽误不得,只能叮嘱道:“兄长要保重,来年一定高中。”
两人笑着挥手告别,薛洛离转身却不想正对上五皇了时旋探究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