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白锦绣茫然站在天井,太子殿下不是该被骗去阁楼了吗?
怎么回事?明珠公主竟然回来了?太子殿下也回席了。
那自己准备阻止太子的计划,岂不是要落空?不能救太子,就没有功劳,就不能挟恩图报入太子后院。
这一切,怎么就变了呢?
白锦绣迷惑不解,看见明珠公主和燕容凌,先后回座的琪贵人,也觉得不可思议。
贤妃娘娘不是说,按计划进行,只是换成了曹贵人,怎么会失手,并没有留住太子?难道是被拆穿,失败了?
燕容凌回到席中,先看了一眼顾芳华,看她神色自如,浅笑嫣然,这才放心。
再斜斜瞟了一眼燕少洵,看他神色不定,心中暗暗冷笑。上一世自己栽了跟头,难道这一世还会再来一次?
此时,殿中气氛十分高涨,不少的人都在推杯换盏,四下交谈。
顾芳华微微垂首,不愿意去看萧遥投过来的灼灼目光。
突然,白贤妃开口了:“琪贵人,你是不是不舒服,想更衣?你的丫环如儿呢?”
琪贵人看向角落,果然,原本该站墙角,随时等候召唤的如儿,并不在。
“娘娘,可能如儿去更衣了,妾身还好,没事。”
白贤妃显然不肯善罢甘休,转头道:“烟香,你去看看如儿。”
烟香偷偷瞄了一眼燕少洵,福身道:“是,娘娘。”
燕容凌心中暗觉奇怪,如儿被自己发落慎行司,白贤妃为何要专门找她?还有小诚子,怎么还没有回来?
当即轻抬手,对小武子耳语几句。
小武子悄悄退后几步,朝洪正帝身边的王公公使眼色,示意他借一步说话。
等小武子简单明了的,把如儿之事一说,王公公不动声色回去。然后接着斟酒之时,悄悄说与洪正帝。
洪正帝随后抬眼,看了眼姐妹情深的白贤妃和琪贵人,又看了看还算神色正常的燕少洵,不动声色。
殿中的宁静,没有持续多久,突然烟香从后面急转出来,惊呼:“娘娘!出事了!”
这声音又高又尖,还有丝凄厉,整个太极殿突然鸦雀无声,安静下来。
钟太后心中暗叹:终究还是没有平平安安过寿辰。
不知道白思思和燕少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究竟会翻出什么花。
洪正帝面色微沉,不悦道:“贤妃,你的侍女就如此大呼小叫,没有规矩吗?还不拖出去!”
白贤妃忙起身告罪:“臣妾知罪,烟香,还不住嘴退下!”
烟香眼看两名内侍上前,就要将自己架走,忙高呼:“皇上救命,太后娘娘救命,如儿出事了,有人要谋害龙胎!”
这“谋害龙胎”四个字一出,原本就安静的大殿,更是落针可闻。
洪正帝一抬手,内侍马上放下烟香,退到她身后。
“你是贤妃的宫女烟香?你可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
烟香使劲磕头,禀道:“回皇上,奴婢知道。奴婢知道有人要谋害龙胎,特来禀报。”
“是吗?那你且说说,朕听听。”
洪正帝脸色一肃,看不出喜乐,琪贵人却偏偏在此时一声痛呼:“皇上!妾身肚子好疼!”
琪贵人一痛,旁边的丽嫔脸都吓白了,再看她神色痛苦,脸上竟然有汗珠滚滚而落,更是慌了手脚。
白贤妃也转身去看,如此一来,嫔妃席乱成一团,各种声音不萦于耳。
还是钟太后一声大喝:“闭嘴!来人,速传太医!”
洪正帝虽然怀疑,琪贵人这一胎是否是龙裔,可如今还没有证实。想到是自己好不容易盼来的子嗣,可能要没有了,心中也十分复杂。
钟太后镇定自若,接着吩咐:“王老夫人、钟夫人,还请两位先陪琪贵人,去偏殿歇息,等候太医。娇娇,你也去,有消息,速来回报!”
王老夫人和钟夫人母女,赶紧同扶着琪贵人的宫女一起,去往偏殿等太医。
大殿里重新安静下来,钟太后这才又把目光,投向还跪在殿中的烟香。再看洪正帝神色不明,只能自己先揽过来。
“烟香,你说有人谋害龙胎,继续说,怎么回事?要是有半句谎言,哀家会让你后悔为人。”
烟香猛一磕头,然后指向燕容凌,凄声道:“是太子!太子殿下要谋害琪贵人的龙胎!”
燕容凌原本不安的心,突然安定下来,果然,这一劫还是来了。
顾芳华看着义愤填膺的烟香,一时有点恍惚,前一世似乎也是这样,当着满朝文武百官和家眷,有人这样指责容凌哥哥。
只是,上一世是指责他非礼丽嫔,这一世更严重,指责他谋害皇嗣。
一想至此,顾芳华赶紧看向钟太后,外祖母答应过会提醒容凌哥哥的,怎么还会出现这一劫?
钟太后收到顾芳华的眼神,轻轻颔首表示知道了。
威严道:“烟香,你可知道,你在指责太子?诬陷太子,可是株连三族的大罪,就是贤妃,也难辞其咎?”
烟香早已经无退路,叩首道:“太后娘娘明查,奴婢知道,但事关龙胎,只能冒死禀报。”
钟太后神色不动,沉声道:“既然你说太子谋害龙胎,证据呢?”
“回太后娘娘,如儿先前离开,曾告诉奴婢,万一她被太子抓了。就让奴婢来禀报皇上,太子要谋害龙胎!”
钟太后不置可否,追问道:“仅此而已?”
烟香低下头道:“如儿还说,她都是被逼的,是太子身边的诚公公逼的。”
燕容凌忍不住喝道:“荒谬!”
洪正帝抬手,阻止燕容凌再说,声音有点疲惫道:“你说小诚子威胁如儿下毒?你怎么知道?”
“回皇上,如儿父母兄弟,都在太子手上,不敢不从。被迫下毒后,心中后悔不已,去见太子前,悄悄告诉奴婢此事。”
“为了证实她的话,她说诚公公,现在就在偏殿最南的屋里,在等她回话。她还说太子不会放过她,万一她被灭口,家里的人也活不了。让我禀报皇上和太后,不能让小皇子白死!”
说完之后,烟香尖声道:“奴婢没有说谎!太子殿下,是不是你抓了如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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