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发情况,一群看不见面容的黑衣人挡住去路,她见此场景暗自伸出一个脑袋悄声问旁边的人,可惜人间根本没打算搭理她。
眼神悄悄瞟向她前面的另一辆马车,嘴角悄无声息上挑故作害怕的缩回脑袋。
对于生命安全她根本就没有担心过,早在离开的时候她就知道半路会出事,而且自己绝对不会有事。
那些黑衣人的穿着打扮别人或许看不出,她却能一眼看出谁的人。虽然不清楚子钰要搞什么,想来估摸着多半在做戏。
他如果当真想要杀了这个姓祁的,怎么可能做出这么大动静,按照子钰的性格估摸着自己一个人出手的可能性更高。
做戏......做戏给谁看?难道是给自己一层保障?想着想着,她当真有些晕头转向:“唉!果然还是捉摸不透啊!”
正在她感叹之际,一把剑直直穿透马车顶层插入,那个位置刚好在她鼻尖一指宽处,吓得金凤兮瞪大双眼咬牙切齿恨不得破口大骂那个混蛋。
就算做戏需做的像也得让她做好准备吧,这算什么?万一失手当真一剑刺死她,让她找谁说理去?
她现在甚至有种那家伙在报复的猜测,更何况他们要对付的人又不是她,做什么要刺她的马车?
心里骂骂咧咧,脸上除了有点苍白整个人平静异常,若非那些人没瞧见有鲜血自马车里流出,早就认为金凤兮运气差被那一剑刺死在马车里了。
如此一来那姓祁的赶忙吩咐暗处躲藏的暗卫去保护金凤兮,如今金凤兮可不能出事,她还得等着金凤兮回去治病救人呢。
金凤兮坐在马车里听着马车外的打斗,时而一把剑刺入马车,好在没刺进来多长就被祁少爷的暗卫给逼了回去。
她又不傻怎么可能选择这会儿跑去送死,自己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大夫,就该自觉点好好待着别给人添麻烦。
隔着一辆破烂马车,听着外边刀剑碰撞,痛苦呻吟,利器没入肉体劈开骨骼等一系列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打着哈欠手撑下巴差点睡着。
就在眼皮耷拉快要合起的时候,耳畔突然听到快箭划过逆风迎向马车的声音。眼底狠厉一闪即逝,刚看侧身凭着听到的声音和本能躲过那只箭牢牢捏在手里。
心中的怒火蹭蹭蔓延,愤怒版随着不知名的痛处在心头扩散,心头有一道声音重复那句‘他想杀了我!!’他,居然真的想杀了她,那个人究竟说过的话哪句算真哪句算假!?
她又算什么,可以随意出手为了他的目的想杀就杀的人?还是说在他的眼里,她金凤兮算不上一个人?
并非她愿意这样想,而是这只箭分明就想杀了她,根本没有半点作假的意思。
正在她捏着那只箭发呆时,残破的车帘被人自外打开,来人一袭蓝色箭袖衣裳,那张平凡的脸冷若冰霜,看不出半分情绪。
他只看了金凤兮一眼,见人没事又瞟了一眼放下帘子不在管她。
而金凤兮对此毫无所觉,仍然呆呆握着那只箭眼眶酸胀温热,似乎有什么东西将要从里面掉落。
眼里有雾气弥漫,她赶忙仰起头将想哭的冲动憋回去告诉自己没什么好难过,两人本就是合作关系,那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想让她一起去死这很正常。
无论这只箭究竟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她都没什么资格怪罪那个人。她自认如果自己有个大好的机会,而这个机会刚好得赔上那个人的性命,其实他多半也会那么干。
心里那点闷闷的感觉很快被驱逐开来,谁手丢掉哪只箭将自己缩在角落里,尽量缩小在缩小。如今这种时候,目标越小越好,不然第一个死的绝对是她。
这场战斗也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不在听见打斗的声音她才畏手畏脚掀开车帘探出脑袋向外看去,却见外面一片如地狱的景象,马车周围鲜血遍地,尸体有些残缺不全看着都犯恶心。
好在外面还留有四五十个人保护着马车,那些黑衣人早已不知去向。见外面已经安全,她赶忙略显笨拙的跳下马车蹲下查看那些伤者的伤。
“还可以,没伤到要害敷药一个月估计就可以痊愈了,记得最近这段时间别沾水。”
她蹲在地上替那些受伤的人一一检查伤口,见有流血不止的拿出银针将静脉暂且封住,撕下一条衣服布料为其简单包扎。
众人将视线对上金凤兮,那位刚从马车里出来的祁少爷,站在尚未沾染鲜血的家净土旁同样看着这一幕。
大概半个时辰后金凤兮跨过哪些尸体,来到他身边礼貌性关切问:“祁公子可还好?”说话间瞟了一眼旁边丝毫未损的马车,暗叹自己果真命不好!
那人回以还算礼貌的笑,似漫不经心的问:“席大夫当真厉害,这都不害怕。”
耸耸肩无所谓的道:“公子觉得有什么好害怕?在下自寒北一路四海为家至今,虽不说见过什么大场面,至少死人见过还算多。何况,在下身为大夫干的原本就是这些血腥的事。”
她一个做大夫的倘若大呼小叫,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那才真有问题,正因如此她才没有装作胆小怕事,躲在马车里瑟缩表现出一副惊吓过度的神情等着旁人来安慰。
“对了,这些人怕没办法继续走了,我劝公子替他们找个养伤的地儿先安顿养伤为好。”
他身边有很多保护的人,根本用不着这些受伤的人勉强撑着保护他,听了金凤兮的提议欣然接受,派出两人照顾这些伤患,而他们便继续赶路。
至于那些还没死的黑衣人,金凤兮只是冷漠的瞟了一眼至于他们将来的命运究竟如何,这跟她没有半点关系,既然身为刺杀者就该有被折磨,死亡的觉悟。
他们能来做这件事,本身就没有安然回去的可能,哪怕这些人跟她有那么点关系,她也不会做个善良的人求情或想办法放走他们。
正如她说过的那样,她不是个善良的人,对于无辜者有能力帮自然会帮,而那些局中人她半点善良的心都不会给,除非跟自己有很大关系。
“身为大夫,席大夫难道不打算帮那些人治疗?”
又走了半天,见着那些黑衣人伤重金凤兮这个做大夫的却无动于衷,他不禁打趣的说。
金凤兮咽下嘴里的鸡肉,脸上依然是那不变的温雅,与嘴里说出的残忍截然相反:“我只是个普通人,对于那些无辜者我自然会做到医者仁慈,至于那些想要威胁到生命的人,我只能说......死了命大,受苦活该。”
这这些话从一个文文弱弱,面目和善自称医者慈悲心的大夫口中轻描淡写说出,是他们完全没有想象到的,然而这些就是出自这位大夫!
对此,他们能说的唯有可叹一句‘自私莫过于人’
至于金凤兮本人,仿佛对她自己说的话全然没有感觉到哪里有问题,还很好心情的夹起一块红烧肉送入口中欣赏的点点头:“嗯,肥而不腻滑嫩鲜美!”
他们自认为已经够狠了,没想到这位大夫的狠比起他们不遑多让。
金凤兮见旁边的人没动筷子,偏头好奇的打趣道::“莫非祁公子心慈想救那几个人?”
“哈哈,席大夫想多了我怎么可能救他们,正如你所说对于想杀自己的人无需慈悲。”
见他用自己的话,金凤兮忍不住在心里接:“你有慈悲心?”他的手段有多毒辣金凤兮看在眼里,所谓的慈悲跟他完全沾不上边。
后来两天倒也安然,在没有谁敢来刺杀。
等到祁天国已过太阳落山时,他将金凤兮安顿在祁天城最好的客栈里便匆匆忙忙离开了客栈。
躺在客栈上等客房舒适的床上,脑海里再次划过当时箭划破清风笔直射向自己咽喉的画面,那只捏过箭身的手紧紧握拳。
这件事应当过去才对,她自己也想过如果换做她也会那么做,既然都想通了为何还有那种莫名的情绪?
烦躁的将脸埋在枕头下强行打破那种失控的烦躁情绪,终于在安静的氛围下大脑被困顿侵袭陷入梦中。
“这里是哪儿?”站在一片蔚蓝水面,低头向下看只有自己倒影的澄澈水面忍不住好奇出声。
随着她的嘴唇蠕动吐露话语,那粼粼水波倒映出的自己竟然没有跟着动唇,反而像另一个人般笑的甜美单纯,冲着她眨眨眼。
“你,不是我。”她不清楚水面上那个看似倒影的人到底能不能听到,或者跟她说话,但她依然忍不住的开口。
哪料那长着一张相同面孔的女孩居然动了,就在眼前渐渐漂浮起一团透明的水球,随后那团水球缓缓化作人形站在几步远处,用那种天真不掺杂凡尘俗世的明眸看着她。
“我是你啊,难道你连自己都不认识?”
“怎么肯定你没撒谎?”
她听后竟掩唇咯咯的笑了起来:“呵呵,为何非得肯定我没撒谎,难道你连自己都不相信吗?”
她没有留给金凤兮接话的空挡,话落又接:“也对,你根本就没有看透过自己,谈何来说相信。”
“你到底是谁!!?这里又是哪儿?”
她冲着金凤兮眨眨眼,语气活泼俏皮犹如小时候的金凤兮:“我就是你啊。这里是你的梦境也可以算我的家。”
“我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你那么聪明,难道连做梦都不知道吗?你在难过。”最后那句询问肯定的打在金凤兮耳中,她却听不太懂。“什么意思?”
自己在难过吗?她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在难过呢?
她踩着一双粉色绣花鞋靠近,不顾金凤兮的警惕嫩白的手放在金凤兮心头处闭眼,那动作似在探听心跳声:“你确实在难过,否则我又岂会出现在这儿。”
“心痛什么?”
抱歉她真的有点懵,难过什么为谁难过?干嘛难过?
但是她没有得到答案,那个自称是她的人退开几步将双手乖巧放在身前交叠,只留下句轻轻浅浅的:“既然选择埋藏我,那就埋的深一点别让旁人触碰,否则你所做的一切将化作一场空。”
莫名其妙的话,待她想问个明白时人早已没了人影。周围环境急速变换,在看去时已在一处院落之中。她坐落在庭院的石桌前手提酒坛,而旁边还有个面貌模糊的人。
她走近几步本想看清那人就被外界的吵闹给拉出了梦境。
金凤兮睁开眼不悦的蹙眉,见窗外天色已然大亮,只得三两下穿好衣服打开门看个究竟。
楼下很吵闹,听了半天大概从那些人的言语中听出究竟怎么回事。无非什么丞相家的后生飞扬跋扈,想要欺负一位姑娘,结果那姑娘不从拉扯间打碎了碗筷座椅惹得掌柜不满,要求赔偿一事罢了。
听着楼下乱七八糟的琐碎,转身走回自己房间砰地一声将门严丝合缝的关好,替自己倒杯茶闭着眼慢慢喝。
那姑娘固然可怜可跟她有什么关系?刚来祁天城没两天,半个熟人都没有她如果敢帮忙无异于自己作死。
她虽然有心帮那位姑娘,可在此之前先得要让自己安然无恙才行。
一冷茶入喉,混沌神志方才清醒了许多,她打着哈欠再次打开门,趴在扶手上向下喊:“麻烦沏壶茶,送点早餐上来。”
话音落,人就双手环胸倚靠扶手站立等着店小二送东西上来。
下面的人被她这一出闹得停止动作,仰头看向楼上她所在的位置,见没什么新奇继续该干嘛干嘛,好似她这么个大活人就是透明的一般。
店小二倒敬业,哪怕下边乱成一锅粥依然扬起友好的职业化笑容边赔不是边端东西送上楼。
“哎呦!让客官见笑了,实在不好意思。”
“哪里话。这外边......”既然对方礼貌,她肯定要礼貌一点,逐温煦含笑示意无事,顺带故作好奇的插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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