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了人,可以做鬼。
吕管家神色傲慢,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
安澜气急,感到阵阵头晕。
安妙苒一直不语,双目有些湿润,“你滚回去告诉吕家的人,本小姐还不愿意嫁到他们家!”
管家冷笑,揶揄道:“你一个残废的老爹,一个不清白的身子,好好丢人吧。”
说完,他直接转身走开。
“你,你……”安澜怒急。
安妙苒脸色怒红,有着杀人的冲动。
“曹尼玛的,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
姜楚霍然起身,掂起酒坛,迈着那有点瘸的腿,便是向吕管家走去。
“你,你想做什么?”吕管家扭脸看到姜楚,胆怯的后退数步。
“老子教你怎么做狗!”姜楚吼了一声,步伐更快了。
“你,你给我等着!”吕管家留下一句狠话,转身就跑。
“老子砸死你个瘪三。”姜楚腿脚不便,酒坛子脱手而出,正中吕管家后背。
“嘭~”
酒坛子炸裂,吕管家身体失控,栽了个狗吃屎。
他爬起身来,连头都不敢回的,撒丫子狂奔。
“算你跑的快!”姜楚没有去追,根本追不上。
安澜怒火难消,他看了看女儿安妙苒,又不忍怪罪什么。
“哎~”他长叹口气,道:“与吕家的婚事作废也好,反正那吕三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完,他招呼管家,推着自己离开。
在安澜离开之后,安妙苒趴在书桌上,痛哭起来。
她后悔当初不听劝阻,偷偷出城去玩耍。
李焱不语,姜楚,唐风二人也不知该怎么安慰。
叶依芸伸手,轻轻拍了安妙苒,“别哭了,吕家的行为,欺行霸市,不仁不义,你这应该值得庆幸。”
“还有,你不是说,要请我们喝酒,吃好吃的吗?现在走吧。”
“走,喝酒吃肉去!”安妙苒站起身来,狠狠抹了一把眼泪。
她并不是什么小心思,也不喜欢那个吕三口,唯一难过的是,自己是清白的。
却要忍受不白之冤,让父亲跟着受辱!
李焱开口道:“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喝酒不利于伤势恢复。”
“不去拉倒。”安妙苒说了一句,拉着叶依芸,走出凉亭。
“我们去不?”姜楚看向唐风。
唐风看向李焱,李焱开口道:“你们去吧,我得看着安澜。”
“好。”姜楚点头,拉了一把唐风,快步走出凉亭。
在他们离开之后,李焱站起身来,走向安澜的住处。
管家站在门外,将李焱拦下,“将军休息了,不易打扰。”
李焱挑了下眉头,开口道:“看好他,别让他想不开了。”
“不好!”
听得李焱这么一说,管家面色一变,直接撞开了屋门。
屋内,
安澜已然拿起了战剑。
“将军,不可,万万不可啊!”管家冲了过去,半跪在安澜身前,抓住了他的手腕。
安澜沉声道:“安琥,你撒手,我这一生征战沙场十八载,吕家退婚一事传出,我岂有脸面再活于世?”
安琥开口,“将军,您沙场征战十八载,我安琥跟了您一生,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打击很大,您若执意要死,我随您走便是!”
李焱走了过来,开口道:“安将军,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让安妙苒怎么面对?”
“这件事,压力最大,最伤心的,还是她了。”
顿了一下,李焱继续道:“这些天来,你一直想问我们被困铁牛寨的情况,却是害怕知道答案,没敢去问。”
“我现在告诉你,安小姐是清白之身,我们三兄弟与她被关在地牢,都可以证明!”
听着李焱的话,安澜扭脸看来,“她,她是还清白的?”
“对。”李焱点了点头,“你应该好好活着的,吕家的作为虽然有些欺人,但也有情可原。”
“不过,从这件事也足以看出,他们家并不追求真相,只在乎流言蜚语,不结这门亲还真是好事。”
安澜沉默,良久后,他长叹口气,“多谢你的劝导。”
“客气了。”李焱淡笑。
安琥站起身来,他看向李焱,说道:“李小哥,麻烦帮我照看一下将军,我出去一趟。”
“好。”李焱点头。
安澜开口道:“你做什么去?”
“一点小事,很快就回来。”安琥说了一句,转身走了出去。
安澜皱了皱眉头,也没再问什么。
李焱开口道:“安将军曾经驰骋疆场多年,自身武道修为,也一定十分了得吧?”
安澜轻叹,“惭愧,只是有了大武师成就而已,这一生怕是要止步在武意之外了。”
“武意?这是什么意思?”李焱发问。
安澜开口道:“一般人,都以为大武师的能力,就是人体力量极限,而在大武师之上,实实在在的还有武意高手。”
“只不过,想要成为武意者,很是困难,而一旦踏出了那一步,将拥有更加强大的力量。”
李焱再问,“安将军可曾见到过武意高手?”
“我只是一个边关小小守将,还没资格见到。”安澜摇了摇头,又说道:“不过,我听别人说过,武意高手能够打出剑气,刀气,隔空杀敌。”
李焱蹙眉,按照安澜所说,武意应该就是元力了。
只是这里的灵气太过稀少,若无修炼之法,真的是很难感知到灵气的存在。
“不知安将军,可有修武之法?”李焱再问。
安澜看向李焱,反问道:“你想修武?”
李焱开口,“想了解一下。”
安澜自嘲一笑,道:“我所会的武技,都是在军中炼来的,真正的高强武技,尤其是可修武意之法很少,也很珍贵。”
安府之中,李焱与安澜进行着交谈。
另一边,安琥到了吕家府邸门外,被守门的下人拦住。
安琥开口道:“我是安府的管家安琥,来找你们公子吕三口。”
“有什么事?”一人问道。
安琥说道:“我的事,是要对你们家公子说的。”
这时,一名穿着华贵的男子,在几名随从的陪同下,从街道上走来。
看到那人,吕家两名守门弟子赶紧迎了过去,谄媚道:“公子,回来了,今天玩的一定很开心吧?”
“那是当然,哈哈。”那人大笑,他就是吕三口,十足的纨绔子弟。
安琥扭脸看去,不待他开口说话,吕三口便是脸色一沉,“安琥,你跑我吕家做什么?”
安琥开口道:“吕公子,我来是告诉你,我们家小姐虽然被困铁牛寨半月,但依然是清白之身。”
吕三口冷笑,“安妙苒被一群凶神恶煞的山匪抓走半个月,她能活着,怕是早被玩了个遍。”
“像她那样的残花败柳,早该一死了之,省的丢人现眼!”
安琥皱眉,沉声道:“你,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家小姐?她可是你的未婚妻!”
“我呸。”吕三口狠啐一口,冷冷道:“不怕实话告诉你,当年定下婚约,是看在安澜位的将军身份,现在他就是半死不活的残狗,根本不配跟我吕家结亲。”
安琥怒喝,“你住口,不允许侮辱将军!没有他带兵捍卫边关,这座城早就没了,你吕家之人早就死光了!”
吕三口双目一狠,下令道:“玛的,敢咒我吕家,给我往死里打!”
随着他的音落,五名跟班,两名看门的下人,直奔安琥过去。
安琥曾追随安澜征战沙场, 身手自然不弱,根本不是这些随从能比的。
不过片刻时间,他们便是落在了下风。
“敢在我家门口,打我的人,我宰了你!”
吕三口双目一狠,拔出一把匕首,趁着安琥不背,直刺过去。
他虽无大武师之力,却也练过武技,最关键的是,狠!
“噗~”
安琥不防,没能躲开,匕首入肉的刹那,血水飞溅。
“噗~”
吕三口面容狰狞,疯狂的狠刺几下。
安琥无力的倒了下去,抽搐不止,血水从身体中流出,染红了地面。
一名随从看了一眼,面色微变,“公子,他,他死了。”
死了?
吕三口的面色也是微微一变,他环视一眼周围,并无人影,沉声道:“抬回去,待会扔出城,这件事,谁都不允许泄露,否则我杀他全家!”
“是,是,是。”几名随从连连点头,抬着安琥的尸体,进入吕家院落。
安阳街,
是宣武城内,最热闹的街道。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还有不少的行脚商贩。
此外,这里最吸引人的还是那片汇聚着各地商贩的易商市场,物品琳琅满目。
香味阁,就在易商市场东路口,掌柜是外来的人,凭着手下厨子的厨艺,在这宣武城内也是打出了招牌。
此时并非饭点,宽敞的大厅中,只有三五桌食客。
唐风,姜楚,安妙苒,叶依芸四人坐在临窗位置。
安妙苒很难过,大口喝酒,看上去甚是豪迈,不时引来他人的目光。
与她相比,叶依芸优雅恬静,那份美,浑然天成,更是引人注目。
姜楚看了看安妙苒又抱起酒坛子的安妙苒,“别喝了,再喝你就醉了。”
“我就是要醉,他吕三口算什么东西啊,竟然退婚这般欺人?!”这是安妙苒心头的结。
无论她是否愿意嫁入吕家,但被对方退掉婚事,无疑都是一种羞辱。
退婚?
随着安妙苒这么一番话出口,那几桌食客,顿时露出异样的光泽。
“那个女人不会就是被铁牛寨山匪抓走半个月的安妙苒吧?”
“不是她还是谁?不过,吕家退婚也算是正确的选择。”
“被抓走半个月,还能活着回来,估计是把山匪伺候舒服了,嘿嘿。”
有一桌食客,议论起来。
声音很大,根本没有任何的掩饰意思。
安妙苒怒目看去,“你们有种再说一遍?!”
她虽已半醉,却并不耳聋,能听得到那些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