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府的花会,各位达官贵人的公子在后院赏花是其次,找机会悄悄看丞相家的钟无期才是首要。
京城里的人家都知道,丞相有意为钟无期寻找良缘。
这次花会,说是赏花,实际上是丞相家拜托候府,想找个借口看看各家的公子。
这层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有刚过来的沈秦风,傻傻的真以为是赏花。
沈秦风见花会里的公子们个个精心打扮,还以为京城的人家就该如此雍容华贵、精致不同。
沈秦风倒不介意,他对这方面暂时没有太大的感觉。
更何况他也不是没有打扮,鱼白纱大衫,血牙色裙子镶着出炉银的边。
京城的公子傲气矜贵,是庄园里精心呵护的蔷薇花。
沈秦风洒脱坚韧,是大漠狂沙里倔强生长的沙漠玫瑰。
在一堆明艳景色里,显得雅致又独特,一眼便能看见,竟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焦点。
候府和丞相家两位当家的,便看见了。
“可是沈将军家的公子?”
“正是,回途匆忙,还没来得及到府上拜会。”
“你舟车劳顿,我们这些老家伙又不是不近人情,别放在心上。”
后来这两位又回忆起沈秦风的父亲,旧时记忆难得有人诉说,拉着沈秦风的手,便没放开。
“在天鹅中混进一只鸭子,哪能不显眼。”
见沈秦风与这两人亲密,有些人酸溜溜的,但又不敢碰沈大将军的霉头,只敢在背后说说。
只是,沈秦风虽然在莫昉面前是个弱鸡,但再怎么也算是个练武之人。
这些悄悄话,给在他耳旁说,没什么太大差别。
沈秦风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可这不代表她不懂得分寸。
心里生气得想要去约架,面色也只不过冷淡了些。
但忍着忍着,心里还在越来越不舒服,看着眼前这些人的笑脸,觉得越发的虚伪。
扯个大旗说家中还有事儿要处理,想提前告辞。
刚出厅来,便看见钟无期站在门口,像一块上好的翡翠。
乍见之下,沈秦风心里只觉得钟无期不愧“无双”之名。
沈秦风心跳如雷,略一行礼,便想要离开。
“不必太过介意,其他人的话。”
擦肩而过时,钟无期淡淡开口。
“嗯”,不知如何是好的沈秦风憋出一个字,匆匆的离开了。
……
“所以你就走了?”
在莫昉买了南街的蛋黄酥、绿豆糕、樱桃冻、南瓜饼之后,沈秦风这才愿意和她说话。
“不然呢?我站在那儿和他聊吗?我才刚刚说了有事诶。”
沈秦风嘴里吃着蛋黄酥,口齿不清的说着。
“再怎么也不能光说个嗯呀”,莫昉有点可惜这次机会。
“你行你上!”沈秦风也对自己当时的表现很失望,但自己能想不代表别人能说。
“要是我上有用,那你可就得担心了。”
“到了”,莫昉一停,把板凳搬好,活脱脱一个马夫样子。
沈秦风见状白了莫昉一眼,莫昉站在马车旁边没动。
沈秦风要跨进大门了,莫昉还是站在马车旁没动。
“你不回府?”沈秦风转头诧异的问。
“有点事儿要处理,可能需要几天。”
“那随你。”
莫昉目送着沈秦风进了门之后就离开了。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后,门又开了个缝隙,里面有人向外张望。
“公子,莫小姐真走了。”
是冬青的声音。
“走就走呗,我只是怕她到时候闯出什么祸来,毕竟是我们家带她来的。”
沈秦风按下心里的担心,“关门,过会儿给母亲说说,让她有个防备。”
莫昉当然不是去闯祸的,她可是要当冰人的人,爱惜羽毛得紧。
她说有点事儿是因为她好像要突破了。
这个世界的灵气虽然稀薄,但比之前那个世界还是要好得多。
或许是之前积累得太久,突然到了这样的环境,瓶颈便有些松动。
夜间漫步,赏月明星辉,纵有淡淡凉意,但却更加清明。
莫昉跑的地方不远,只不过寻了一个无人的山顶。
盘腿静坐,屏息凝神运转心法,霎时月光如练笼在莫昉身上,一股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
只是纵使周围的灵气被莫昉席卷一空,那瓶颈还是稳稳当当,不动如松。
眼看就要功亏一篑,莫昉脸上却丝毫不见着急之色。
心口处的灵力是时候发挥作用了。
莫昉现在已经把之前那突然出现的灵力,看作是灵力源了。
现在冲击的力量后继无力,莫昉便全力牵引出灵力,对那瓶颈进行一次又一次的冲击。
“哗啦”,挡着的那堵墙碎了。
灵力奔涌而出,游走在经脉之中。
莫昉一睁眼,只觉得整个世界都不同了,更清晰、更生动、更吵闹。
感受一番后,莫昉没急着离开,而是在原地等。
有两个人,正急匆匆的向莫昉的所在地,奔过来。
“千里迢迢来,总不好叫人白跑一趟。”
莫昉闭着眼,盘腿端坐,等着那两人。
过了一刻,那两人总算是到了山顶。
一男一女,身着朴素,看起来约六七十岁。
那女士深深一躬,“在下杨端,阁下大驾光临,可有什么是老朽能为阁下分忧的?”
这态度过于谄媚,到让莫昉难以适应。
如果没有莫昉,这两人应该算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就是莫昉现在突破了,他们也该是数二数三的。
“那你觉得,我该有些什么忧虑,你又能分担些什么?”
莫昉老神在在,装一波背后大boss。
这老人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想来,阁下应该是为了铲除邪物,维护人间安危才来到尘世。”
莫昉一挑眉,这顶帽子扣得大啊。
“那你怎知我不是为了扰乱人家,让苍生陷于水火之中?”
老人笑笑,“阁下说笑,老婆子记性再差,见识再短,也知道这世上能达到阁下这个层次的,只有隐世门派广华门的弟子。”
莫昉觉得是这老人误会了,但那门派的名字,倒真给了莫昉几分熟悉感。
莫昉没说话,这两人便以为她默认了。
那老人又说,“若是您不嫌弃,不如到寒舍一坐。”
既然人家诚心诚意的邀请了,莫昉便'大发慈悲'的去看了看。
然后,
这里的人都把皇宫当作寒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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