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么说,江牧野这一次还是给了他十足的尊重,给了他时间发言致辞。
但实际上他什么都不想说。
他甚至觉得江牧野是故意的,故意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丑。
尤其当他看到众人的目光里隐着的嘲讽和冷淡,那是对他赤裸裸的恶意。
他突然觉得,人生这趟单行道,除了你自己之外,其他人全部都是看客,围观你的跌倒出丑,却又漠不关心。
“我没什么好说的。”他到底开了口,语气清淡,面无表情:“能替二哥和嫂子分忧,是我的荣幸。”
随后他落座,脊背挺得笔直,但他心里对所有的一切还是抵触的,这不是他擅长的领域,甚至丝毫调动不起他一丝一毫的兴趣。
江牧野懒懒的瞥了他一眼,对他提起安小小的事情心中添了几分不痛快。
接下来的时间,各分公司和各部门汇报了近期工作的各项数据,江牧野让林政依次点评过,之后在提出自己的建设性意见,到最后大家都懂了。
江牧野离开之后,林政将成为关键性的人物。
一个会议进行了足足四个小时,下午一点半钟,众人走出了会议室,吴谦被洗脑洗的晕晕乎乎,感慨这份工作实在不易,还是做逍遥散仙更舒畅些。
等众人都离开了会议室,落座的唯余江牧野和江秦松。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沉默的气氛持续流淌,到最后还是江秦松先开了口:“你还有什么要交代吗?”
“不管你接不接受或者以什么方式接受,江氏都交在了你的手里,我不怕你作,因为无论如何,江氏都不会垮。”江牧野的语气清淡但听起来像是警告。
“你若能给它的平安过渡添砖加瓦,也算对得起你这个江姓,对得起你妈妈割腕自杀的勇气。”
江秦松的头倏然抬起,眸光里有几分不平,但触到江牧野清冷的眼神还是败下阵来。
“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小小,我希望她能幸福。”江秦松道。
“呵。”江牧野低低的笑了一声:“你想的有点多了,太自以为是也不是什么好事。”
江秦松心里头一阵失落铺天盖地,原来他连提她一句都不配。
“我……”江秦松终于鼓起勇气打算说点什么,抬头的时候江牧野已经走了出去,门砰的被关上,他的半句话卡在嘴里。
“我会努力的,看在她的份上。”
……
离开了会议室,吴谦先跟林政去了总裁办,之后两人和江牧野一起吃了顿午饭,又开车把江牧野送上了飞机,这才又折返回了江氏集团。
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钟,吴谦拖着疲惫的心情去总裁办的休息室休息,推门进去他就看到了一个意外的身影,坐的笔直,正微笑着看他。
心里一紧他才想起来,是早上他带进来的那个女孩,这忙叨叨的一天,他居然给忘了!
“不好意思,今天太忙了,我把你给忘了。”吴谦走过去:“你吃饭了没有?”
女孩摇头还是笑,吴谦心里歉疚:“走吧,我先带你吃饭。”
女孩扯住他的袖子摇头,又从书桌上拿了一张纸递给他,是她的简历。
吴谦想起来,她是来找工作的。
拿过她的简历大略望了望,吴谦看到她的字迹工整的像是小学生默书一般,名字是叶子,学历栏填的是高中,应聘职位是保安。
“你要应聘保安?”吴谦随意问了一句。
叶子点头,很认真的曲臂晃了晃,还拉着吴谦的手去摸了摸她的肱二头肌。
吴谦愣了一下,很严肃的看着她:“男女授受不亲,不能让男人摸你的……肱二头肌。”
叶子的神情怔了一瞬抿唇点头,手指向学业和工作经历那一栏。
吴谦看到她小学毕业之后直接去了武校,一呆就是六年,直到高中毕业,联想到昨天她救了于仙的事,吴谦懂了她要应聘保安的原因。
可是,健康状况一栏,她填的是“哑巴,但听力正常”,吴谦眉心蹙了一下问:“你一句话也不会说吗?”
叶子的神情有点尴尬但依然是笑着点头。
吴谦想,这种情况怕是当不了保安了。
正在这时,林政推门进来:“谦哥,走,我带你熟悉一下工作环境。”
看到叶子他问:“这是?”
吴谦把叶子安顿到沙发上落座,对她说:“你稍等一下,我去人事部门沟通一下,看看给你安排一个什么岗位。”
叶子满脸感激的点了头。
吴谦拉着林政出了门,把叶子的情况介绍了一下问:“你看还有什么岗位给她安排一个。”
林政的脸色有点尴尬:“谦哥,咱们单位有要求,保安不要女生,而且她还不会说话,这遇到个紧急情况她也处理不了啊。”
“其他岗位呢?”
“秘书处的学历要求至少本科,她也不合格。”
“是。”吴谦看到前边不远处有个保洁阿姨在打扫卫生,间或的停下来揉揉腰,他脑海中灵光一闪:“不然保洁员怎么样?”
林政想了想挑着眉毛看他:“你为什么一定要帮她?”
看他眼神里丰富的含义,吴谦捶了他一拳:“别废话,我当然有我的道理,我不但要帮她,还需要她留在江氏我眼皮子底下,你就说能不能安排吧。”
“能能能。”林政认怂:“不就安排个保洁员么,你跟我急什么。”
末了吴谦还认真看他:“别多想!我自有我的道理!”
林政耸耸肩,此地无银三百两!
听说她可以留在江氏工作,叶子很开心,给吴谦连鞠了好几个躬,确定了明天一早入职之后,才高高兴兴的走了。
吴谦无限感慨,日行一善的感觉也是蛮好的。
不过林政还是好心提醒他,如果在实习期叶子惹了事,他们可都是说不上话的。
吴谦表示,他会跟叶子沟通。
……
自从到了D国,安小小的睡眠状态便不是很好,时常做噩梦,梦到虞琳满身是血的朝她喊救命或者梦到爷爷喘着粗气朝她伸手。
可是不管什么样的场景下,她都是立在原地动也动不了的状态,回回被惊出一身冷汗或者醒来就是泪水涟涟。
昨天半夜也是这样,安小小在混沌的状态中睡到了凌晨时分,又被噩梦惊醒,惊恐的睁开了眼睛她便被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裹了起来。
江牧野熟悉的嗓音响起:“乖,不怕,老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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