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猿现身的前一个晚上。
“野猪烤好了~要不要来点?”尉迟鉴停止转动串着野猪的树枝“今天运气好呀,逮到个大的~”,刚要把猪腿撕下,就被烫得把手缩了回去。
“不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咽下这种靠杀戮得来的食物...”凯瑟勉强地笑了笑,回绝了尉迟鉴,她正在用长木勺搅拌着小铁锅里的蘑菇野菜汤。
“要不要来点汤?”凯瑟琳用手指沾了些锅中的汤送进嘴里“味道还不错”,接着从包袱里取出一只木碗乘起汤来,尉迟鉴往锅里看了一眼,那汤泛着浑浊的奇奇怪怪的颜色,也勉强地笑了笑“不了...我一拉肚子会没有力气的...”
“对了...阿鉴,你为什么要找天目众?”凯瑟琳抿了一小口碗中的汤。
“为了找到那混账东西...?”
“混账东西...?”
“是我爹啦...我娘在怀着我的时候,他就失踪了,没有成婚,我随了娘的姓...正因如此,我们母子在族里总不招人待见,但外公对我们还是挺照顾的,不然我们早就被族人赶出家门了。”尉迟鉴握着烤野猪的大腿,一把撕下,“我九岁那年,在家后门旁的小巷发呆的时候,被一个路过的道士看到,硬要收我为徒,得道我娘的同意后,我随他上了山,在那里过了七年,就在两个月前,师傅问我有什么志向,我想都没想就说要找我爹,他沉默了半晌,告诉我...我爹是天目众的人...”他大口咬下一块肉“我要找到那家伙,然后狠狠揍他一顿!”
“凯瑟琳你呢?”
“是为了拯救一个被‘深渊’诅咒的的人...”凯瑟琳把小铁锅从篝火中取下,放到一边。
“深渊...?”
“深渊,是一个聚集着强大力量的,连众神也敢轻易触及的空间,一些永远不会满足的强者曾经对其进行过探索,想从中汲取更多的力量,但最终,被那股力量反噬,他们为贪婪付出代价...原本不朽的身体开始逐渐崩坏,灵魂也被腐蚀,然后,等待着烟消云散...”凯瑟琳从包袱取出两张胡饼,递给尉迟鉴一张“我曾经向统治着我故土的众神寻求过帮助,他们都表示无能为力...后来,我去了‘阿瓦隆’,非常幸运,在那里居住的高等精灵(High Elf)有暂时抑制诅咒的方法,而且为我提供了一条重要的信息:Annihilation。
“安耐...那个啥?是什么东西?”
“是我故土的最古老的咒文之一,用我们那里的语言翻译,称为:Annihilation,而用汉文翻译,我称其为:‘湮灭’,这个词出自司马相如先生所著《封禅文》中的一句:湮灭而不称者,不可胜数。”
尉迟鉴挠了挠头“好深奥...听不懂,那个叫‘湮灭’的咒文到底和深渊有何关系...难道可以解开诅咒?”
“是的...但是,咒文最原始的版本已经遗失了,精灵们没有留下副本...现存对其完整记录的是精灵语的译本,存放在阿瓦隆,精灵长老们告诉过我,精灵语的翻译并不能完整的把原文的意义表达出来,撰写咒文的文字应该是太古之初某个神秘的种族所创造,比精灵族甚至比神更为古老,他们在那个时候,很可能已经懂得如何操控和利用深渊之力...精灵族对咒文的研究和翻译虽然或许只是只字片语,但里面所获足以让整个种族成为高等的存在,而精灵们抑制深渊诅咒的方法就出自此咒文,如果能够找到原始版本,并完整解读出来,相信就能破除诅咒...我在阿瓦隆居住期间,得到那里主人的允许,拜读过那篇咒文译本,并在脑子里把全文记下,虽然并不能完全理解里面的内容,但我已经可以依稀使用咒文的力量了...”
凯瑟琳端起碗,喝了一大口汤,接着说“关于咒文原稿的遗失,听说是按人类历法计算距今一千多年前,突然从存放地消失的,原因众说纷纭,认为是被盗的占据多数,陆续有外出去寻找咒文下落的人(精灵),皆杳无音讯...我曾经向阿瓦隆的主人之一,‘女神摩根’寻求过指引,她说‘去尤罗巴的另一端,那里有你想要的答案’,于是,我便启程去了东土。”
“那为什么要找寻天目众呢...?”
“大概一年前,我初到东土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位阴阳家术者,十分投缘,他不仅非常大方地传授我一些中原地区的法术,而且还给我提供了不少信息,从他那里得知了天目众的存在,我找他们是为了看看会不会有关于咒文原稿的线索...”凯瑟琳说着,又舀了一碗汤。
“原来如此...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汉话怎么讲得那么好?”尉迟鉴问道,嘴里塞满了肉和胡饼。
凯瑟琳笑了笑“两年前,我在去往中原的途中,帮助过一支由‘粟特人’组成的的商队解决些小麻烦,在他们的邀请下,随他们一同前往中原。那些粟特人不仅精通汉话,而且识汉字,一路上向他们请教学习,自己便通晓了,而且,他们的商品中,有很多汉文的书籍,还有一些用汉文翻译过的经、律、论、密等佛学典籍,听说这些书是在敦煌一带的畅销品,我借阅了他们那里所有的书,在里面得到了不少信息和知识。”
“这么说来,你学东西还挺快呢,如此短的时间掌握这么多东西,真了不起。”
“除了过目不忘外,我还真没发现自己有其他过人之处...没什么了不起的...”不知道凯瑟琳是不是觉得尉迟鉴对她过誉,脸突然泛红起来。
尉迟鉴见小铁锅里的汤被舀得所剩无几,忍不住伸出手指沾了些往嘴里送,“哟!看不出来!原来这么好吃!谁说你没有其他过人之处的,菜烧得这么好!”他说着,又把手指往里面伸,吮了几次手指,干脆端起铁锅,把里面剩下的汤一扫而空,擦了擦嘴,喊了声“真香!”这时,凯瑟琳的脸红到了耳根。
“还有一个问题...凯瑟琳你几岁?”
“不告诉你。”
两只头上长着犄角的小猕猴正在采集倒地大树上的果实。
突然,它们旁边凭空出现一道裂缝,吓得它们扔掉捧在胳膊上的果子,慌忙逃窜。只见凯瑟琳、尉迟鉴、罗子流三人陆续从裂缝中走出,白猿蹲在凯瑟琳的肩膀。
“这就是山神的领地啊...!”
四周绿草如茵,草丛中冒出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植物,闪着五彩磷光的蝴蝶到处飞舞,四周躺着许多倒地的树,树上已经长出青苔,偶尔看见一些小生命从间隙处探脑袋,立即又缩了回去,它们似乎害怕陌生的身影,上空漂浮着绚丽的极光。虽然留着白猿四处破坏过的痕迹,但那番景色依然美不胜收令人叹为观止。
“把陈环留在那没问题吧...?”凯瑟琳问。
“嗯...他的伤势已经稳住了,而且有千里目照看,应该没什么大碍...”罗子流答道“说来...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呢...”
“其实,我们还挺幸运的...”凯瑟琳脸上露出微笑“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要寻找天目众,没想到这么快就碰上,还让你们欠了我一个人情。”
“......你们因何事找我们天目众?”
“阿鉴,你先说吧...”凯瑟琳瞟了一眼尉迟鉴。
“你们天目众中,有没有一个叫萧永昼的人...?”
“萧永昼!?,的确有,而且他可是天目众玄武台的总帅,你寻他何事?”
“他...他是我生父...”尉迟鉴低下头,小声答道。
“啥!生父!...那个一板一眼,不近女色的萧永昼居然有个儿子!真让人意外啊...!”罗子流捂住嘴,似乎忍住没笑出声“我虽然是朱雀楼的人,但他可名声在外,是个传奇人物。”
“传奇人物...?”
“是啊,那时有个从天界下来传话的上神,态度极为傲慢,出言不逊,对玄武台众人多番羞辱,于是萧总帅二话不说,狠狠把他揍了一顿。”
“能选入天目众的虽然是强者无疑,但毕竟是肉体凡胎,居然能把神揍一顿...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凯瑟琳一脸诧异。
“你刚才还伤了山神呢。”尉迟鉴不屑地说。
“那可不一样,如果没有罗子流他们拖延这么长的时间,我可没有取胜的把握,你父亲真是能人所不能啊...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啊...那上神应该觉这事有失颜面,所以没有告状,毕竟状一告,就相当于间接承认自己堂堂上神居然被一个凡夫所伤,之后这事便不了了之。”
“你老爹如此厉害,还要狠狠揍他一顿吗?”凯瑟琳坏笑着,用肘撞了一下尉迟鉴的肩膀。
“管他多大能耐,必揍无疑!”尉迟鉴坚定地说。
“到了!”白猿突然说道,三人停下脚步。
白猿从凯瑟琳肩膀跳下,向前跑跳几步,举起长臂,手(爪)一划,凭空出现一道打斜的裂口,“看来现在可以打开了...诸位,进来吧。”它转过头,说了一声,然后直接进了去。
三人随白猿进了裂口,只见里面正前方,有个五丈长七丈宽的瀑布,瀑布下,是直径约为十丈的大水潭,瀑布之水落撒于其中,中央处有个直径三丈左右的圆岛,看样子这应该是白猿的休卧之处。四周皆是长满果子的树,那些果子看上去比外面果树结的还要大上一圈。上方漂浮着翻滚的卷云,云间缝隙处射下数道金黄色的光芒,把整个空间照得敞亮。水潭不远处,是一个被砸出来的圆形大坑,不用问,是方才所见那个不明飞行物留下的。
“罗先生...阿鉴他老爹虽然殴打过上神,但前无古人的他,也没有能耐做到如此地步吧...你怎么看...”凯瑟琳脸上带着严肃的神情,问道。
“据天目众的档案记录,您来乌蒙山之前,曾经在天界居住过,被萧总帅打伤的上神名叫曲云子,不知道您是否认识他?他和您比实力如何?”子流问白猿道。
“曲云子啊,哈哈哈哈!我认得他,我的实力远在那窝囊废之上,小子,方才和我对战能支撑这么久已经是很了不得了,虽然你们现在的实力和曲云比还有段距离,但若再修炼些时日,我敢保证你和那矮胖子也能揍他一顿”白猿笑答。
“......”子流沉默了一阵。
“此事十分诡异...天目众绝对不会坐视不管,回去后我会向上头禀报彻查事件...待水落石出后,必定给您一个交代,如今您既然已回归洞府,我们的任务也总算告一段落,就在此拜别了。”罗子流对白猿作了个揖。
“拜别,哈哈哈哈,你们的本事可开不了这里的门。”白猿笑着,摆了摆手“在此稍等,我去去就来。”说着,向左后方跑了数十步,到一面石墙处停下,穿了进去。
不一会,白猿从石墙出来,捧着一叠鲜红色的织物,上面还摆着一把长三尺,套着檀木剑鞘的剑,剑格打造得十分精美。“这次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心中有愧,这些算是补偿吧。”
“这是...”凯瑟琳瞟了一眼那把剑,突然疾步上前一把拿起,出鞘一看,一阵清脆的声响,只见那剑身周围浮着奇异的银光“这是把剑用Mithril铸造的!”
“米...米什么斯那个是啥?”尉迟鉴又开始挠头。
“Mithril汉文译作‘秘银’,是一种珍贵的特殊矿物,用它制作出来的兵器不仅非常轻便,而且坚韧异常,不易磨损和折断。其实,东土也出产优质秘银,但论冶炼和锻造技术,还是高等精灵领先许多,这把应该是有身份精灵的佩剑,那精湛的工艺...是把有名字的剑吧...”
“这是...”凯瑟琳又盯上那件鲜红色织物,拿起展开一看,是一件斗篷,“菲尼克斯斗篷(Phoenix Mantle)...!”她惊叹道。
“那又是什么东西...”
“这斗篷所用材料,是用不死鸟羽毛捻成的细线织成的布,具有优异的的法术抗性,还可以一定程度抵挡兵刃的攻击,这袍子把刚才的秘银剑稀罕多了!”
“这两件物品是一个强大的异域术者送给我的,但他不是人类,是更为高等的种族”白猿说。
凯瑟琳看着剑和斗篷两眼发光,爱不释手。
罗子流见状,忙说道“这次的事件多亏凯瑟琳姑娘相助才得以解决,还救了我和阿环的命,况且这是异邦的物件,我们中原人用着也不顺手,这两件宝物归你合情合理...”
“那我便却之不恭啦~”凯瑟琳应得十分爽快,说着,把斗篷往身上一披。
“还真是合身!和你很配,真好看!”尉迟鉴上下左右打量,不由赞叹道。凯瑟琳的脸又红了起来。
“而且斗篷的帽兜可以把你那显眼的金黄色头发罩住。”
“还真是啊,不过这斗篷的颜色...你想不显眼也难...”凯瑟琳走到潭水前,照起自己的倒影“不过,比那顶土里土气的斗笠强多了。”
白猿挥臂,空间裂口即现,三人走到裂口旁,“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呢,领主大人。”凯瑟琳转身,对白猿说道。
白猿纵身一跃,在半空中,逐渐变化回之前巨大的躯体,落到水潭中央的圆岛上,回头答道“像我们这种在灵界活动的生物大都不大喜欢使用名字,你若想知道,告知也无妨,我在天界时,被称为‘赤面蓝染银毫真君’,小姑娘,可记好了。”
凯瑟琳脸上露出微笑,转身,三人踏入缝内空间,接着,裂缝缓缓闭合。
“日志131:贞观十八年,中国唐代,公元644年9月30日,我驾驶飞船虚空号,从公元3703年穿越至此已经过3122个小时零47分。52小时前在完成对‘鸿蒙’第三次探索,研究素材与资料资料已传送完毕。在归来途中,遇到巨大不明生物袭击,辛亏得以逃脱,但由于在防御时消耗过多能量,飞船在乌蒙山的‘灵界’抛锚。可以说既有幸运又有不幸吧...飞船降落在一个强大生物的栖息之所,如果没猜错,它就是那里的主人。我离开飞船时,被它看见了,它表现得并不友好,向我发动袭击,说时迟那时快,我用飞船剩余的能量把它转移出这个空间,并对空间进行封锁,方才脱离险境。说到幸运,哈哈,那个空间其实存在多界重叠现象,是凡间、灵界、玄界交汇的地方,那种地方存在强大的灵能,所以飞船在那里可以补充到足够的能量,1小时前,能量补充完毕,我已经安全离开这个空间,现在身处玄界。不幸的是...我的行踪似乎已经被那里的‘管理者’(天目众)发现了,不知道他们往后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驾驶员伽马,记录完毕。”巨大银色不明飞行物舱内,一个穿着奇怪服装的男子正对着一个小圆盒自言自语。
突然,舱内摇晃了几下,接着,晃动越来越剧烈,男子慌忙按下手镯的按钮,一块屏幕悬空出现,他用手指在屏幕点击几下,周围的几块方形墙壁缓缓变得透明,朝外看去,只见那飞行物似乎被一股神秘力量困住,无法继续前行。突然,视线里,一个黑影一闪而过,他急忙转过头,手指滑动屏幕,似乎要调出什么东西...
“嘭!”一声,舱门的中间处破了一个洞,几根手指从洞中伸进来,接着,“啪”一声,整块舱门被硬生生掰开,一个身影扔掉破舱门,不紧不慢踱着步地进入舱内,向着那衣着怪异的男子走来,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举起双手。
乌蒙山上,某个隐蔽的地方。
“这么快就能把湮灭掌握到这种程度,那女孩,真不愧是你教出来的学生啊,是吧...大法师梅林·安布罗休斯。”一个棕色皮肤的英俊少年面带微笑说道。站在他前面的,是一个穿着雪白斗篷的人,帽兜盖得很深,无法看清模样。他站在悬崖处,眺望着刚才发生战斗的地方。
“是啊...但和你比,她还是差得远呢...所罗门王。”
附录
1.高等精灵(High Elf):与尤罗巴大陆各地存在的木精、地精等由自然界孕育出来的精灵同属,但种类不同,他们体型匀称,相貌俊美,谈吐和举止格外优雅,此外,他们还拥有高度发达的文明和不朽的生命(其他种类精灵则没有),高等精灵中的贤者甚至有可以与神匹敌的力量,在尤罗巴大陆地位仅次于神祇,一些等级较低之神甚至会对他们礼让三分。族群分布于大陆各地,一些面积较大自然资源丰富的岛屿也可以找到他们的身影,其中居住在Avalon(阿瓦隆)的高等精灵,是族中的佼佼者。
2.阿瓦隆(Avalon):是尤罗巴大陆上的仙境(Fairyland)之一,由三位女神统治,那里生活着许多高等的生物,是发掘出咒文湮灭(Annihilation)的地方。
3.女神摩根(Lady Morgen):阿瓦隆的三位统治者之一,其余二位分别是:薇薇安(Vivian)和泰顿(Thiten),居住在绿镜湖(Lake Green Mirror),拥有预知能力,但咒文湮灭失踪后,她的预知能力不知为何大幅减弱,观看未来的视线模糊不清,或许是遭到某种力量的封印,现在她所作出的指引含糊不清,让人捉摸不透。
4.粟特人:原居于撒马尔罕(今乌兹别克斯坦的一座古老的城市,曾是古丝绸之路的重要枢纽之一)的一个民族,现已经消亡,十分善于经商贸易,主要是贩卖丝绸、宝石等体积小、轻便且贵重的商品,由于长期辗转各地,所以精通多种语言,而且宗教信仰也相当复杂,没有固定的统一的信仰某个宗教。随着财富的积累,为了得到权力的庇护以获取更大利益,粟特人开始介入通商贸易地区的政治体系,有的甚至还爬到了非常高的位置,比如说唐玄宗时期的安禄山,安史之乱始作俑者,曾官拜平卢、范阳、河东三镇节度使,又兼任河北采访使、御史大夫、左羽林大将军,封东平郡王,他是个粟特人。
5.东土各界划分:
天三界:玄界、真界统称天界(神、仙等羽化者和一些强大生物的聚居之地,势力庞大,拥有掌握着可以操控东土天、地、尘三界秩序的力量)、鸿蒙
地三界:幽界(各种生物的魂魄聚居之地)、冥界(鬼怪、魔物聚居地,这里的物
种大都以凡间生物的肉体和灵魂为食)、奈落
尘三界:凡尘(也叫凡间,因为不只有人类一种生物存在,所以称为“人界”不合适),灵界(蕴藏大量灵气的空间,灵兽的聚集地,山神、土地神、甚至是水神大多诞生于此空间,这些生物力量强大,可以随意开启进入各界之门,它们多数以生长在灵界的植物、昆虫为食,一些力量足够强大的有时会到天界和龙族的地盘觅食,甚至一些高等灵兽还参与到天界的管理体系中去,它们一般情况不会打扰和伤害凡尘的生灵,除非被激怒)、大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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