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人怎么分离的,陆海鑫已经不记得了,等他回过神来时,那晚,是他最后一次见顾静安,他想找,这个陪伴了他两年的人,却被飞往Y国的机票,固定住脚步。
入伍时间已经定下,今日就要起飞,晚上到达,开始预期五年的训练。
吴楚诗跟陆澈明两人,目送着那个大男孩离开,直到飞机起飞,顾静安才从角落里出来,透过窗,看着机身从面前滑过,接着越来越远,带着她对陆海鑫的感情,一同飞走了。
“我看那个傻小子一直在找你,没有跟他道别,后悔吗?”吴楚诗靠在陆澈明的怀里,微微侧头问着同样提着行李即将登机的女人。
她的眼眶已经湿润,明明不舍,却不肯再出现在陆海鑫面前,跟他说一声再见。
“不,”顾静安摇摇头,目光追随着男人消失的方向,“他不需要我,既然他决定了要去磨练自己,那我的任务也完成了。”
任务完成,她就不需要再待在陆海鑫的身边了。
她跟两人道了别,随着广播的响起,拉着行李箱,踏上了旅程。
两人目送她离去, 也转身离开了机场。
顾静安并不是什么千金,只是个被父母抛弃的孤女,无依无靠,被老夫人选中,安排在陆海鑫身边,她所有的身份,所有的礼仪,着装,行为举止,全都是为这个男人所存在。
包括“顾静安”这个名字。
老夫人说过,一直到陆海鑫真正成长,成熟为止,她都必须在他身边,帮着他,保护他,指导他,而如今,陆海鑫走向那条道路,她在他身边也就显得多余了。
陆海鑫离去,她也要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用了两年“千金顾静安”的身份,此时也被打回原形。
飞机上升,滑向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留下空白的线条,所有的感情,带着迷茫,走向更遥远的地方,不知道再相遇的时,会是什么情景,不知道再相遇时,这份情是否还存在于心里。
未来的一切,未知的事情,充满着惶恐,却又期待着或许会有惊喜的变故。
夜晚,L市,黑街地下城,这里聚集的,不是地痞流氓,而是国内权力最高,富可敌国的神秘人物。
“佘爷,任家那个不自量力的对吴小姐动手了。”一身黑衣的下属,恭敬的倾着身,对着太师椅上的男人行礼,汇报着。
“陆家那小子来的及时,将小姐救下,我们的人就没有出手了。”
男人闻言,伸手将雪茄送到嘴边,轻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好一会儿,才听那沙哑浑厚的声音响起,“任家,该消失了。”
“是,我明白了。”下属应了一声,得到他允许之后,低着头退出了包厢。
男人的面容透着烟雾,朦朦胧胧的,但也难掩岁月在他眼角留下的痕迹,只是并不显得沧桑,反是越发的严肃,只是跟他对视一眼,就油然而生一股敬畏。
宽大豪华的包厢里,只有他一人,却并不显得孤寂,他像是沉睡了的野兽,正凝聚着强大的爆发,只为有一天再次出现世人面前,让世界为他颤抖。
不过是半个钟,L市就乱了一片,一股莫名的势力强势垄断了财位权势在L市高居第三位的任家,股市因为他们的变故,更是赔死了许多人。
没人知道是谁做的,毫无预兆,任家即使动用了许多备用资金,暗中的势力也没办法补救。
一夜之间,任家就这么倒下了,任思琪看着父母在陆家面前求着,然而却没有一个人敢出来接济他们,平日里最亲近的那些人,此时都纷纷躲着他们,别说帮忙,就连人影都找不到。
"雁雁,雁雁……你一定要帮我们啊,只有你们了,只有你们家了,不是说了让阿澈娶琪琪过门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呜,雁雁……帮帮我们……这样躲着算什么,我知道你们不会不顾任家的,我们两家可是世交啊……"任母哭喊着,然而铁门里并没有任何的回应。
陆家静得可怕,没有主人的命令,佣人也不敢乱来,只能躲在屋里或者后院,当做看不到。
"妈,别求了,他不会帮的。"明明阳光正好,任思琪却觉得四周都是黑暗的,看着父母狼狈的模样,心高气傲的她,根本就受不住自己的家人这幅低下的模样。
"琪琪,你不是说已经跟阿澈开始交往了吗?!快求求他,只有他们陆家能帮我们了,只要他们借我三亿,我们家一定能东山再起的,你快给他打电话……叫他帮帮我们。"任父激动的抓住任思琪的肩膀,眼里全是红血丝,他任家,发展至今,好不容易才爬上现在这个位置,怎么能在此时在他手里倒下?!
这可是他们三代人的心血啊!
"琪琪,你快给啊澈打个电话,他一定是在A市,所以才没有看到我们的消息,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会帮我们的……琪琪,你忍心看着我们的家倒下吗?"任父母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任思琪今早,刚从A市回来,他们刚睡醒,这一切就如噩梦一般,降临了。
"别说了!这件事也就只有陆澈明有这个本事,一定是他做的!他们陆家不可能帮我们的,妈,别求了,我们回去!我们自己想办法……"任思琪摇头,挣脱了任父捏着他肩膀的双手。
事到如今,她只能想到是陆澈明,只有那个男人,陆海鑫走了之后,她知道他们一定会查到她身上,立即回来L市,想让老夫人帮帮她,结果,她一回来,她的家,就变成这个模样。
陆澈明,真是好狠的心……
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连他们两家多年的情面都不顾了,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将他们任家逼到这种地步,真是好狠的心……
"为什么啊?不可能的,那孩子我小时候也有照看过他,他怎么舍得这么对我们?……怎么可能是他害的?琪琪,现在傲气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任家,可是我们三代人的心血啊……我不能让它就这么倒了!"任父根本就不知道她话里是什么意思,只是拉着她的手,双眼已经红肿,发丝凌乱,狼狈不堪,哪里还有平日里高端威严的模样。
"琪琪,你求求他,他喜欢你一定会帮我们的……"任母也点头附和。
"够了!不要再说了!我不会求他的!我害了他女人,他怎么可能帮我?!求他做什么?!他一定躲着看我们笑话呢!他就是个狠心的男人!这一切一定是他在报复我!……"
"啪!"任思琪还没说完,苍白的脸颊就迎来了一记耳光。
打蒙了在场的三人。
"是你?……是你害的家里变成这样的?!任思琪,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儿,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任父气的喘着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已经步入中年的身子,微微一晃,有些接受不了。
原来他们家遭人报复,一夜倾家荡产,竟然是他一向宠爱的女儿干的!
"你打她做什么?!"任母留着泪,推了任父一把,连忙搂住自己的女儿,"琪琪,这话什么意思?你不是说已经跟阿澈在交往了吗?怎么会变成这样?呜呜……你告诉妈妈,到底发生了什么?!"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任思琪死死捏着拳,指甲陷入肉里,她也浑然不觉,她只是咬着唇,不肯再多说一句。
就在三人僵持着的时候,三辆警车忽的就从路口冲出,将他们团团包围。
"任先生,现怀疑两年前钟楼倒塌压死三人的事件,是因为你偷换了不合格的建筑材料造成,现在请你跟我们回警局接受调查。"警官从车上下来,举着警察证,接着他身后的两人,就上前,不容反抗的给任父扣上手铐将他压上车。
"不要!不准!谁给你们的胆子抓他?!信不信我让你们局长将你们都开了?!"任母扯着车门,不肯松开,有警察来拉她,被她的指甲抓出一道道伤痕。
"任夫人,我们只是依照规矩办事,我们得到消息,你们任家名下的公司,不少都出现了类似问题,你们许多项工程都是不合法的,夫人还是想想办法解决那些吧,别为难我们这些"小警察"了。"警官说着,一个蛮力就将她推到地上,眼里竟是嘲讽,接着不再理会母女,车门一关,车里飞快离开。
车子留下的一片尘土,任母撕心裂肺的哭喊,任思琪的心,一点点的变冷,她本是及宠爱于一身的高傲公主,然而此时,什么都没了。
所有的一切,以前见着他们都要低头哈腰的人,此时竟然敢对他们冷嘲热讽,竟然敢用那种眼神看着他们。
逮捕了她的父亲,推倒她的母亲,还敢轻视她。
任思琪忽的周围天旋地转起来,才发觉这个世界是那么的可笑,她一直以来做的一切,是那么的可笑,她仰慕的男人,她的爱恋,更是可笑。
耳边任母的声音越来越小,她已经听不清了,内心被愤怒、恨意所填满,眼里更是毒辣的看着警车离开的方向,今天一切都源于她当初最爱的男人!
她,不会放过他们的……不会放过那对男女!她也要那两个人尝尝这种失去所有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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