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阿蛛见到她的第一眼便开始散发出淡淡的骚气,王学窈飞快的摇头:“阿弥陀佛,并不是小僧救得女施主,而是他。”
言罢伸手一引,指向孟达。
听他这般说,阿蛛愣了愣,到不是因为王学窈的否认,而是惊讶此地竟然还有第三人。
她一醒来,便想起昏迷前的事,下意识的只想自保,后来又看见了王学窈,知晓被人所救,惊讶至极,哪里顾得上打量周围的环境,她自然也就没有发现孟达。
此时王学窈如此一说,转头便向王学窈所引的方向看去。
“是你…你不是……”
阿蛛一看清眼前是何人,便脱口而出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原本挂在脸上的淡笑,也僵在了脸上。
孟达从将阿蛛放出来开始,就一直盘膝坐在树洞角落,低垂着脑袋不言不语。
此时听闻阿蛛此言,抬头看见她的面目表情,嗤笑一声:“怎么,你以为我死了?那真是不好意思,我人贱命长,没死成…真是让你失望了。”
孟达一连串的嘲讽,让阿蛛的脸上有些挂不住,若是只有她二人在此,便是孟达如何说,她眼皮子也不会撩一下。
可此时…阿蛛眼角余光偷偷看了眼王学窈,咬了咬嘴唇柔声道:“孟达,你怎么能这样说,虽然这次任务出了岔子,但…但我从来没盼你死啊……”
孟达却是没仔细听她的话,反而是看着她的语气动作,满脸古怪。
暗道:“这人莫不是被人打劫的脑子出问题了,一朵霸王花,装什么小白莲。不过她这番模样有些眼熟啊……
嗯……这不就是宗门那些对他有意思的师妹们在他面前的样子么?
不过她这副样子肯定不是对他,那就是……”
眼睛嚯的看向王学窈:“嗯……这修炼狂长了一副好模样,让她起了心思也不是不可能,可修炼狂是个佛修啊,这女人的胆子可真大。”
要知道,佛修可是有清规戒律的,若是犯了,佛修本人便不说了,轻则被佛门监禁。重则废除修为,逐出宗门。
虽说能被引诱也属自身修佛之心不坚的缘故,但破戒的佛修被重惩,而引诱佛修破戒的女子又哪里能逃得了。
若不严惩,怕是多得是女子来引诱佛修,倒时候,佛门的弟子也不知还能剩下几个。
自然是要杜绝这些女修的心思,因此佛门对引诱佛修弟子的女修惩戒的极严,说是满世界追杀都不为过。
不过这女人起了心思,要是使用下三滥手段,这修炼狂看着年纪小小,没见过什么世面,真要被她引诱,那大好的前途,岂不是毁于一旦,不行,不行,他得看牢了,最好将这女人赶走才好。
心里思索这这些,嘴上便不客气道:“行了,我管你是有心还是没心,既然你已经醒了,就赶紧滚。”
言罢,想了想又指着他断掉的臂膀道:“那次,我断了一臂,你该知道的,若是五阶妖兽,我的臂膀不会断,所以我不杀你已是心宽,断容不得你再出现在我面前。”
此话说的掷地有声,很是坚决。
阿蛛好似愧疚一般,低垂了眼睫,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却被眼睫所遮,孟达二人自然看不见。
嘴上却柔柔道:“孟达,我知晓是我情报失误,才害得你这般模样,我也知晓你不想再看见我,可……可阿蛛若是不做点什么,实在是过意不去,就让我照顾照顾你,可好?”
孟达:……
这女人看来是想巴着修炼狂不放手了,如此一想,孟达的心火直冒,看向阿蛛的眼中也带了一丝杀意。
他绝对不允许此女毁了修炼狂。
将树洞外的阵法打开,伸手向外一指:“哼…你我二人谁还不了解谁,如此矫揉造作令人作呕…你的目的我一清二楚,把你的小心思收一收,赶紧滚,我不想再说第二遍,若你实在要纠缠,我也不介意现在就杀了你。”
王学窈:……
这绝对是被刺激大发了。
王学窈只当孟达看见阿蛛便想起他断掉的手臂,半点不知晓人家乃是因为她。
阿蛛感到孟达身上冒出的杀意,知道他是认真的,若不离开,此人怕是真的会下杀手,可…可就这般离去……
阿蛛偷偷的看了眼王学窈,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若是就此退走,下次遇到还不知晓是什么时候,只要将那小和尚……
再则说来,现下城主府发下了她的搜查令,她现在法器皆无,离开他们无异失去了庇佑。
当下眼珠转了转,眼眶漫上水雾,泪珠欲掉不掉,咬着嘴唇看着孟达:“我……我本是好意,你又何必说这些话来刺我。
我…我…情报失误,我也是被人当了枪使,现在…城主府发了搜查令……寻找我们几个的下落。
我们何不结伴而行,对上他们把握也要大上许多,我知你对我有怨,可在性命面前,咱们的恩恩怨怨何不先放一放,渡过这个难关我…我任你处置就是。”
“啪嗒啪嗒…”
说罢,好似委屈至极一般,泪珠连成串的砸在地上。
孟达:……
卧槽……这个女人是不是听不懂人话……他现在只要她赶紧滚…说这么多做什么,看来是真的在挑战他的耐性。
被她这一手气的心火直冒,什么搜查令,都被他放在了一边。
他现在只想让这个女人从他眼前消失。
当下一柄灵剑边出现在了他手中,接着挥剑便向阿蛛刺了过去。
他没注意到阿蛛说的搜查令,王学窈却是注意到了,此时再见到孟达对阿蛛出手,下意识的身形一晃,出现在了孟达身边,拈花一般捏住了孟达的手腕。
那柄长剑便在阿蛛蹦更一寸之距停了下来。
阿蛛也被孟达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傻了,她虽知晓孟达对她有杀心,可…可她好歹与孟达是旧识,又是女子,这些男子不是最是心慈手软,怜香惜玉的么?
万万没想到孟达说动手就动手,偏她才从灵兽袋中出来,浑身无力,灵力皆无,躲都躲不了。
方才她真以为她要死了,此时剑停在她的脖子前,她哪里还敢在撩拨孟达的底线。
话都不敢说,连滚带爬便向王学窈爬去。
此时孟达却是没看她,只定定的看着王学窈,显然很是在意方才王学窈的突然出手。
王学窈也有些尴尬,毕竟前几日她还说过,阿蛛落在他手中,任他搓圆捏扁,偏她此时又来阻止,这种行为不得不说有点婊。
“咳咳…我只是比较在意搜查令……这事…咳……总要弄清楚才好。”说着,装作若无其事的松开手,捂着腰盘膝坐了下来。
听了她的解释,孟达松了口气,方才王学窈突然出手,他还真以为这修炼狂看上了那女人。
现在知道不是,心落回了肚子里。
又观她的举动,心知她定然是扯到了伤口。
胸腔中的怒火便向遇到雨水一般‘噗’的熄灭了。
理都不理阿蛛,收回剑,靠着树璧闭目养神起来,眼不见为净。
见他这副模样,王学窈哀叹一声,他实在不想跟这阿蛛的女子说话。
不过现在孟达不开口,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阿弥陀佛,施主,你方才说的搜查令……是怎么回事?”
阿蛛此时就在王学窈身边,如此近距离接触,她更是看清了这小和尚是何等俊俏,嗅着他身上浓郁的某种气息,阿蛛真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
不过看了一眼立在旁边的孟达,不得不将这种心思强行压下。
恨恨的想到:“总有一日……”
嘴上却道:“这汴城的搜查令,乃是城主府下发的,上面有…”
说到这里她看了看孟达,才接着道:“有我们的画像,还有悬赏,抓到一个人可低一千个中品灵石。所以现在我们的境况可想而知。
我之所以落到此等境地,便是有人认出了我,偷袭所致。”
她现在巴不得表现好点,让王学窈做主留下她,自然不敢隐瞒。
听到此言,孟达虽然依旧没睁开眼睛,眉头却是皱了皱,但只是瞬间便又舒展开来。
“哼,别说什么我们,我想上面的画像怕是只有你们三人吧……我的画像,他城主府的人敢画么?
他不敢,偷偷摸摸杀我是一回事,大张旗鼓的又另一回事了。
我若出了事,我的宗门找的第一个就是他,这么蠢的事无人会做的。”
言罢,瘪了瘪嘴,才又接着道:“哼…你的花花心思,我一清二楚,滚吧……”
此话一出,阿蛛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她方才扯上孟达,自然是想树立一个共同的敌人。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如此留下的把握才会更大。
可没想到才一出口便被孟达识破了。
见孟达又赶她走,心中发急,转头便看见王学窈,眼珠转了转。
这孟达对她成见太深,看来轻易不会卸下心房,还不如在小和尚身上下功夫。
当下便看向王学窈,也不说话,只泪盈于睫,看着好不可怜。
王学窈:……
尴尬癌都要犯了,内心狂吼:我是个妹子,妹子。
就算抛去这些不说,王学窈也不会将她留下,她又不是傻子,明知此女目的不纯,还留在身边。
如此王学窈当做没看见一般,开始闭目修炼起来。
阿蛛见此,心中恨的咬牙切齿,嘴上却娇弱道:“小师傅,阿蛛也不是要赖着你们,实在是阿蛛现在身无一物不说,灵力也未曾恢复,此时出去,怕是…怕是只有死路一条……
小师傅,您就行行好,救我一命可还,阿蛛当牛做马报答你……”
王学窈:……
好烦…有些后悔方才拉住孟达了。
其实若真是个柔弱女子,就算对她心生爱慕,王学窈也不会坐视不理。
可这阿蛛明显对她别有所图,她怎么可能将她留下。
王学窈在心里叹一口气,睁开眼面无表情对阿蛛道:“施主,请吧……”
阿蛛眼泪一下子就从脸上滑落下来,柔弱中带着坚韧道:“别人都说佛者皆慈悲,没想到他们根本就看走眼了。”
说完一捂嘴,跌跌撞撞的向外面跑去。
王学窈:……
若真是一个男子看到她这番模样,怕是早早的追出去。
可惜她不是男子,也没有一颗怜香惜玉的心,真是对不起了。
见她跑出去,孟达大喜,忙忙将阵法关闭。和王学窈相视一笑。
突的,孟达眉头一皱:“以她的心性,怕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咱们还是离开此处吧,免得被她缠上。”
王学窈自然不会反对,惹不起,只能躲了,其实王学窈还蛮希望阿蛛冒犯在她手中,如此杀了她也没什么心里负担,偏偏……
摇摇头,不在想,和孟达一起收拾阵盘离开此处。
这头阿蛛跑出树洞不多远,便停了下来。
她自然不是真的要离开,不过是做戏罢了,她跑的时候,可是极为注意姿态的,男人不都喜欢柔弱又坚强的女子么。
她就不信她一个毫无自保之力的女子,这般跑出树洞,他二人能放心得下。
她也不想想,孟达本就就要赶她走,又如何会来找她。
如此等了半天,也无人前来,阿蛛才不得不相信,这二人是真的不打算管她。当下面色一阵扭曲,心里恨急,打量了一下自个儿的身材。
没变啊,依然很是凹凸有致,可为什么孟达与那小和尚就是不上勾呢?
心里恨恨,身子却是极为诚实的转过身,打算撕下面皮不要,也要跟着他们。
便在此时,林间几道风声传来。
“唰~唰~唰~”
只是一晃眼的功夫,她站立不远处便出现了五道人影。
皆是穿着短打,面貌普通,身上弥漫着些许凶煞之气。
阿蛛这下子面色是真的发白了。身子直接僵在了原地。
这些人身上的气息,明显属于金丹修士现在却在那不远的地方,让她如何不害怕。
“十二,去问一下,可见过她?”
“是,老大。”
正在阿蛛瑟瑟发抖之际,便见一人向她走来,伸手抖出一幅画像:“……她……你可曾见过?”
见只是问话,阿蛛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当下向那副画像看去。
只见其上的人,面若好女,额间一粒朱砂,湛蓝色的眸子。熟悉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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