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散乱，衣襟凌乱不堪，双目赤红。
双手变得有些坑洼，与他道侣所受的伤极其相似。
但这些外在妙空看都不看一下，直接将目光定在了齐柒的眼。
此时的那里，一片死寂，空茫茫不知所依，周身更是弥漫着一股了无生趣的味道。
“阿弥陀佛，施主，还请节哀。”
说完，妙空好像也知道这句话有点说风凉话的味道。
眼珠一转，指着还在龙鲸胃部的齐思思：“这可是令爱？她的情况怕是不好，若是再不医治，怕是会枉费了你道侣的苦心。”
齐柒这才将目光放在齐思思身上。
空洞的眼转动了两下。
愤怒、怨怪、恨意、爱怜等等情绪一一闪现。
情绪太过激烈，以至于身形都有些颤抖。
妙空看着齐柒的模样，心下就是一咯噔。
他莫不是将他道侣的陨落迁怒在了他女儿身上。
这么一想到也不是没可能，毕竟她道侣是为了找她这才意外陨落。
只是……如此下去，父爱与怨恨交织，若是看不破，怕是仙途就到处为止了。
摇摇头，轻叹一声，人若入了障，有哪是那般容易看破的。
就在妙空以为他不会理会齐思思之际，就见他伸出尚在颤抖的双手，将那把悬浮在姬修辕几人上空的玉尺轻轻的拿了下来。
说来也怪，秒空拿不下的玉尺，在他手中却是乖巧的紧。
摸了摸手中玉尺，齐柒的眼中闪过一丝怀念，闭了闭眼稳了稳心绪，这才挥手将尺子收起。
接着给齐思思喂了一粒解毒丹。就算解不了毒，也能抑制些许。
做完这些，抱起她转身就要走，一只手将他拉住了。
“阿弥陀佛，施主，既然当务之急是医治令爱，那又何必舍近求远。
何不去我们普渡方。
一则，自是距离较近，令爱也可以早些医治，看她的模样怕是不宜耽搁太久。
二则，普渡方乃是佛门，对于毒素就算解不了，也能压制一二。”
齐柒抱着齐思思思考了一瞬，看着齐思思气若游丝，满面青黑的模样，点头答应了下来。
似是想起了什么，手掌一翻，出现了一个透明的琉璃瓶，可以清楚的看到有一团黑雾在里面飘飘荡荡。
将瓶子往秒空手中一抛，用沙哑干涩的声音道：“这就是让我道侣陨落的东西，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秒空看着琉璃瓶，仔细感应了一翻皱眉道：“并无生命的气息，可它又能灵活攻击，甚至还能瞬移，到有一些怪异。
其他的倒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待贫僧回去仔细研究一番在给施主答案可好？”
秒空到也没问他，是如何将这东西捉住的。
听秒空也不知晓，齐柒眉头深皱，一丝暴戾之气在双眼中划过。
不再开口，落寞的站在一旁，看秒空给剩下几个孩子喂了丹药。
就在那条龙鲸之上忙忙碌碌。
他不知道的是，一直注意他的秒空却是被他身上所散发的戾气惊了一惊。
他之所以要让齐柒去普渡方，也是察觉到他的不妥。
悲痛郁结于心，加之对他女儿的复杂心绪，全都积压在心中，若是再不解决。
怕是不止仙途断绝，走火入魔都有可能。
到底方才合作还算默契，秒空自不忍心看他如此。
将龙鲸收拾好，天色已然大亮。
秒空将手中的储物袋交给齐柒。
当初说好的，若是留下了这条龙鲸，他分毫不取，这么点子东西，自然不值得他食言而肥。
看着面前让龙鲸气绝身亡的罪魁祸首——数十根成人大腿粗的透明……线条？应该…
秒空正要说什么。
就见齐柒伸手一挥，那几十根大腿粗的东西就在他眼皮子低下开始缩小。
眨眼间就变得肉眼看不清的地步。
被放入了耳中。
秒空一阵惊叹。
法器能大小如意没什么奇怪，但能达到这般程度却是不易。
暗戳戳的道：“这倒的确是个阴人的好东西。”
不过他面上却是一副淡定的模样。
向齐柒一点头，裹住姬修辕几人一马当先的朝普渡方而去。
只不过飞出不多远，秒空就发现他之前做了记号的那三人就在附近。
这几人将龙鲸引来，秒空自不会就这么放过。
当下就转了方向。
不过片刻间就在一片海面上见到了那三人，不过场景却有些出乎预料。
几人均是缺胳膊少腿，秒空可还记得，这三人中明明有一人是完好无损的。
这些都不说了，此时这三人气息全无，面容赤红。
看那模样就知道是中了毒。
这毒倒是厉害得紧，这些人体内还有神识残留的气息。
怕是连神识都没逃出来。
就在此时他身边的齐柒却是面露仇恨之色。
这些人所中之毒，身为她的道侣，他怎会不知。
这些人分明跟他道侣陨落脱不了关系。
当下就将几人的尸身收了起来。
神识没了，没关系。
尸身也可以做很多事，若不将他们折磨一翻，怎能泄他心头之恨。
秒空眼神闪了闪，不知有没有看出他的目的。
正想转身就走，眼角余光却憋见一个小小的铃铛。
不知怎地，看见这串铃铛，秒空下意识的就挥袖将它收了起来。
做完这些，再不在停留，与齐柒二人赶往普渡方。
他们二人的遁速自然极快，加之此地除了偏僻些，离普渡方也不是很远。
几个时辰之后到了普渡方。
秒空刚一落地，便见着一个小沙弥对他道：“阿弥陀佛，师叔，至善师祖说，若您归来，就带你的朋友去见他老人家。”
秒空恍惚觉得这一幕有些眼熟。
这不就是，那日他们回到普渡方时，也有个小沙弥对他师傅照心也说过同样的话么。
同时也在心里暗叹至善师祖的神通广大，连他带了一人都知晓。
也不知他的‘他心通’何时才能到达此等地步。
心里在想东想西，脚下却不慢。
坐了传送阵直奔至善所在的地方。
片刻间就站在了至善所在的‘方阁’
而齐柒自然跟在他身后。
正要禀报，就见‘方阁’的大门忽的打开，紧接着至善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直接上来便是。”
秒空恭恭敬敬的道了声‘是’。
大气不敢喘的走向阁楼，在心里不停的思忖，姬修辕几个到底是什么来历。
怎么他们一出事，至善师祖就亲自出马了。
要知道就连他这个普渡方嫡系弟子都很少见到至善师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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