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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匹娄公子(1 / 1)

那贵公子很想让和尚解答的详细一些,看老和尚一副要送客的意思,不免有些失望,正待退出大殿,却听那大驴脸调侃老和尚道:“大师啊,你这心中菩提已然生根了吗?”高欢淡然轻笑。

“施主禅道高深,和尚愚钝,一时不明施主深意。”老和尚此时对高欢的每一句话极为重视,听高欢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赶忙把注意力转向高欢。

已经准备转身而去的西贝贵公子也似有所感回过头来,眼神自然落在高欢身上。

“哦,我是说大师您又执着了。”高欢一脸高深莫测。

“请施主点化。”和尚语气谦卑。

已经顿住脚步的西贝公子吃惊的看向高欢,这是进的殿堂以来他第四次看这位大驴脸了。第一眼是刚入店门扑面而来的一张驴脸;第二眼是那驴脸上不怀好意的轻淡笑容;第三眼是他嘲弄和尚的一句“心生菩提”似乎有帮助自己的意思;这第四眼却让他大吃一惊。惊为何来?何以这高僧对他语气恭敬?

“大师可是急着去参悟佛法?”高欢语气平淡。

“正是如此,今日得施主点化,似有所悟,却未勘透,和尚有些……呵呵……”老和尚被人看破心事略有尴尬。

“缘起缘灭,均是自然。悟了是缘,不悟亦缘,何必放下一个又执着一个?”高欢启发道。

听罢此言,老和尚和那西贝公子俱是一震,大殿内落针可闻。那贵公子目露精光,惊异的看着高欢,实在不敢相信此人随便一句话居然包含着如此高妙的禅理。老和尚一脸迷惘的望着佛像。那小书童看看公子,看看高欢,又看看老和尚,突然感觉自己脑廓疼……

寂静持续了近半炷香的时间,高欢始终一副淡然表情,贵公子一眼一眼的瞟着高欢的一举一动。老和尚终于从迷惘变成了然,仿佛卸下了千斤重负,恭恭敬敬的给高欢深施一礼道:“谢过施主点化,贫僧铭感五内。佛法无边,源自于心,心之所念,缘之所起,缘起缘灭,在乎一心。我佛慈悲,放下、放下,身心皆放下。真实身者,至极之体,妙绝拒累,不得以方处期,不可以形量限,有感斯应,体常湛然。权应身者,和光六道,同尘万类,生灭随时,修短应物,形由感生,体非实有。权形虽谢,真体不迁,时无妙感,莫得常见。明佛生非实生,灭非实灭也。身体如是,心亦如是。”

老和尚转而对着贵公子深深一礼“今日得高施主点拨,贪念险生,怠慢了施主,还请原谅则个。”

说完不等那贵公子反应,一把拉住高欢衣袖:“走走走,今日老僧定要请施主饮茶,秉烛夜话。”

高欢对于佛法一道连半瓶醋都算不上,哪敢受邀说法论道,以退为进道:“说好了不执着,怎么事到临头依然放不下执念?”

和尚一个愣怔,顿觉惭愧,赧然的说:“老僧又着相了。也好,他日高施主有暇,贫僧当面请教。请二位公子慢走。”

呼延狼听老和尚和高欢说得云山雾罩,一句没听懂,眼观鼻鼻观心,他靠在墙上睡着了。

高欢出了大殿径直向家的方向走去,心里想着老和尚有点老顽童似的形象,不禁轻笑出声。

“高公子何故嗤笑出家之人?”身后响起刚才那西贝公子的说话声。

“公子何以说我是嗤笑?”高欢故意不点破她并不高明的西贝身份。

“难道不是吗?”贵公子反问。

“当然不是。我是觉得老和尚怪可爱的,明明放不下执念,却硬要勉强自己,呵呵呵,老和尚有一颗童稚之心啊!出家人,心里纯净,终将会成为大德高僧。”高欢依然沉浸在老和尚营造的欢愉气氛中。

“这么说高公子精通佛法?”贵公子继续追问。

“贵姓?”高欢突然问了一句。

“啊?”贵公子没有跟上高欢的节奏。

“请问公子贵姓?”高欢重复一句。

“哦,免贵,匹娄氏。”贵公子总算听明白了,暗怪这人说话这么东一榔头西一棒槌。

“匹娄公子,鲜卑人?家住哪里?怀朔镇好像没你这号的。”高欢说。

“我,平城人氏,来怀朔镇游玩。高公子就是本镇人吗?可否告知姓名?”匹娄公子问。

“可以,姓高名欢,镇军函使,年方二十有三,尚未婚配,孤家寡人一枚。匹娄公子可否礼尚往来?”高欢戏谑的眼神让匹娄公子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出来,感觉眼前之人怪怪的。

“我姓匹娄,单名一个昭字,今年十七岁半,尚未娶妻。”匹娄昭说的很没底气。

“十七八岁,太小了,着什么急,身子骨还没长开就娶妻生子,对后代不好。”高欢意有所指。他实在是接受不了古人少年生子这种恶习。

“你是这么认为的?”匹娄昭试探着问。

“当然。世上万物都有其自然规律。萌芽、发展、壮大、成熟、衰退、苍老,消失,这是一个轮回周期。什么时候开花,什么时候结果,那是有自身规律可循的。”他随手从路边的草从中掐了一朵花拿在手里解说:“比如这朵花,必须要等到它的母本长得足够强壮,才可以从含苞吐蕊,开花结果,然后成为果实。如果母本不够强壮,果实就会干瘪。人也一样,女人十三四岁生育,她的后代自然身体发育不足,多病多灾,能活长久吗?”

高欢大大方方在科普,匹娄昭莫名其妙的脸红心跳,身后的两个小书童对视一眼,吐吐舌头,不敢出声。

“那……那么高兄以为,男女几岁才适合婚配?”匹娄昭终于大胆的问出最想问的问题。

“在我看来,男女都要过了十八岁以后,身体各项机能都成熟了才适合生儿育女。”高欢给出结论。他看出来了,眼前这位姑娘已经出现了严重的“恐婚”或“急婚”现象,自卑的厉害。高教授免费给你进行心理辅导,不收费的。

“可世俗当中,这个年龄婚配已属非常,男子尚好,女子就那啥……”匹娄昭不知该怎么表达。

高欢说:“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吞吞吐吐像个姑娘似的。”他故意来了这么一句,差点把匹娄昭吓得花容失色。

高欢的恶趣味得到满足后接着说:“不就是世俗的责难吗?吃自己穿自己,碍旁人什么事?听蝲蝲蛄叫唤不种地了。走自己的路,让别人难受去吧。”高欢说了一句后世的名言。

匹娄昭一时没明白此话何意,琢磨了一会儿,噗呲一下笑出声来,掩饰不住的女儿态自然流露出来。见高欢戏谑的眼神看向自己,急忙收敛神态,故意做出男人的样子。高欢心说,演技太差。

“高兄年逾二十三岁,是坚守原则还是无人问津?”匹娄昭不知不觉已经称对方为高兄了,这才几句话的交情,就开始打趣高欢。

高欢觉得这姑娘落落大方,不似小户人家出身。后面还跟着两个女扮男装的丫环,侧后方那位应该是保镖护卫。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逗逗这位急着嫁人的姑娘,也算穿越北魏的一点红利。

“我么,这要看怎么说。本质上讲,是没有人家愿意把女儿嫁给我,客观上导致我坚持了原则,谁左右了谁很难说。还有一点,虚度二十三载不是我的错,关键是没有一位姑娘真正走入高某的内心。秦晋之好是两个人的事,盲人摸瞎马,娶个女子进门就算完成任务,这不是我的追求。在我眼里,妻子是一生的伴侣,相濡以沫,白头偕老,是需要缘分、需要造化的。只会生育的女子娶回家,和买一头母羊何异?所以,我高欢的妻子,要求不高,既能相夫教子,又能安邦定国,人前有母仪天下之态,幕后有虚怀若谷之量,知书达理,貌美如花。对我不必太好,言听计从即可。匹娄老弟,这样的女子不好找吧?”

匹娄昭已经被高欢的描述气的只翻白眼,不屑地说:“岂止是不好找,是天上少有,地上绝无。”

“所以,高某至今孑然一身就不足为奇了。”高欢给出一个理所当然的结论。

听他这么说,匹娄昭恍然大悟,自己是被这个人耍弄了,亏自己自诩聪明伶俐,居然没听出他话中的调侃之意,哎呀,气死人了……

“我到家了,匹娄公子再见。”高欢手扶柴扉挥手告别。

“这就是你家啊?”兰草吃惊的话儿脱口而出。匹娄昭小刀子似的眼神直刺过来。

“是啊,这下明白高某为何孑然一身了吧?匹娄公子,两位小公子,再见。”高欢潇洒的有些过分的身形进入院子,回头又补充一句:“这也不是我家,我只是寄居在这里,你地明白?”

匹娄昭愣愣的看着这一切,突然说:“高兄,我能找你玩儿吗?”

“随便啦,只要你愿意,随时恭候大驾。来时记得带点好吃的,我嘴很叼的。食物对我来说,和女子一样,非精致不入口。”高欢开了一句玩笑。

匹娄昭却认真了:“记住了。”说完,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小姐……哦、公子,这姓高的是个什么人啊,吹牛皮吹得不着调……”兰草心直口快的评价道。话还没说完,紫娟拽了拽她的衣袖,示意她别说了,小姐神色有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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