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夜好眠,迟莞醒来的时候被男人搂在怀里,满室旖旎温馨。
想下楼去做早餐,男人没睁眼将她按住,“别忙了,等下出门去吃。”
“醒啦?”
迟莞在他怀里半转个身,手托着下巴,睡眼惺忪看他。
顾历南光着上身,被子底下露出清瘦漂亮的锁骨和肩线,就这么看着很是养眼。
迟莞双脚在空中翘起,调皮地伸手去摸他的胸,顾历南缓缓睁眼睨她,又将眼睛闭上。
“别惹我。”语气淡淡的。
迟莞抿着嘴笑,唇边浅浅梨涡,“惹你又如何?”
黑眸倏然睁开,眼底满是锋利的光芒,他侧过身来,吓得迟莞一时不敢再动。
顾历南:“还有劲儿啊?”
“不要脸你!”
迟莞说完踹开他,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去。
昨晚好一番折腾,真是不知节制,他还好意思再提。
长臂一伸将她再次按在床上,紧紧扣着那副柔软纤细的身子,男人脸埋在她颈窝,“再睡会儿。”
迟莞不动了,任由他抱着。
都没了睡意,只是很享受这片刻的安宁与清静。结婚不过一年,迟莞便深深觉得同他已是老夫老妻一般。
“我学校门口的早餐店,蒸饺和烧麦都很好吃的。”迟莞突然想起来。
“陪你去。”
顾历南闭着眼,下巴抵着迟莞头顶,亲密无间的姿势。
迟莞回身整个人凑到他身上,小手扒拉在他腰间,很小很小声,“有点疼……”
男人睁眼,“还疼啊?”
“嗯。”
“下次我注意点。”
亲她的额头,而后抬起她的下巴,缱绻温柔地吻上去,含住她柔软的双唇。
迟莞比顾历南先起床,五分钟洗漱十分钟化妆,收拾好就下楼去了。
她觉得他们家该养个宠物,没有孩子的时候,小猫小狗也会给家里增加点烟火气。
许征来的时候,顾历南还没下楼去。
迟莞给他开了门,见他手里拎着几盒吃的,“早餐有着落了。”
看来今天不用陪她去学校那边的早餐店吃蒸饺和烧麦了。
许征把小笼包、小米粥和肉粽等食物拿到餐厅,一边小声问迟莞,“他昨天回来正常吗?”
迟莞对许司机充满感激,“好多了。至少愿意跟我交流。”
“那就好。”
许征皱了皱眉,“昨天我跟他顶了几句,他这个人很记仇。”
迟莞不解地看着他,他摇摇头,“算了,我再应付他吧。”
几分钟后顾历南边扣着衬衫扣子边下楼,许征笑脸相迎,他视而不见,直接从许征跟前走过,坐在了餐桌前开始就餐。
迟莞也不知道这主仆二人昨天都怎么回事,她不好过问,也就什么都没问。
许征开车,先把迟莞送到银行,等迟莞下车后,顾历南点了烟第一句话就是,“不是要辞职?辞职报告打了吗?”
许征一脸严肃盯着车前方,“老板您在说什么?”
顾历南淡淡地望着车窗外,笑了一声。
“老板,对于某些冲动型但又是能力型的员工,该有的宽容还是要有的。”
“同样的薪水我可以找比你更有本事也更好管理的员工。”
“皇帝的新装知道吗,魏征进谏知道吗,我这种知无不言的员工才是好员工。”
“闭嘴吧。”
“好的老板。”
……
十二月初,顾亚凯的案子有了结果,因私自挪用公款被判两年有期徒刑。
而在同一个月的股东大会上,顾维澈顺利坐上了精时集团CEO的位置。洪士莲的目的达到了,牺牲顾亚凯两年的自由换取他儿子的远大前程,这生意做得值。
这样的结果是简文筠没有预料到的,因为洪士莲手里有她的把柄,她以为顾历南会被她牵着鼻子走,以为顾历南会如她所愿放过她丈夫,直到简文筠亲眼看见洪士莲跟年轻男人手挽手出现在视线中——
当时简文筠坐在车里,司机把车停在路边,在等下去买水果的春兰。
远看着一个穿红色大衣的女人挽着一个男子往这边走,要不仔细看她真不会相信那是洪士莲。
她难以置信地问司机,“老李,那是大夫人吗?”
老李也是觉得辣眼睛,“是的夫人,那的确是大夫人。”
本来洪士莲是没注意到这边车里的人,毕竟进口宝马满大街都是。是拎着一大袋子新鲜水果的春兰从精品水果店出来,恰好直接撞上了她和那只鸭子。
洪士莲看见春兰,大惊失色,但很快就恢复镇定,松开了身边的年轻男人,回头,一眼就看见路边的宝马。
春兰皱着眉说她,“你这个女人真是恬不知耻!”
洪士莲呵呵一笑,抚着自己深红的指尖,“你是哪根葱,敢骂我?”
说着,扬手就要打春兰。
“住手!”
简文筠从车里下来,“打狗还要看主人,洪士莲你不要太过分了。”
洪士莲仰头哈哈大笑,“说得没错啊,就你这么孬的主人,也只配养这么不中用的狗!”
“你!”
春兰忍无可忍,就要把手里的水果往她身上砸,简文筠淡然地阻止了她,“好东西别浪费了,都是钱买的。”
说完给了春兰一个眼色,示意她上车去等。
“我……”
春兰站在那里不走,怕自家夫人受了欺负。简文筠微微拧眉,眼神中有呵斥,春兰狠狠地瞪了简文筠一眼,转身上了车。
“士莲,大哥这才刚进去,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找男人,我也是费解。”
简文筠轻轻呼了口气,“不过由此也可以看出一个事实,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到现在才明白你找我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洪士莲笑着走近她两步,也懒得藏着掖着,“顾亚凯那个死男人,我这辈子就没见过他一个好,跟他这么多年,我哪里捞着一点好处了?我从娘家来带着亿万嫁妆,他给了我什么?要本事没本事,要运气没运气,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仗着他当年睡了你跟你生了顾历南,我没有这个把柄,翰之这次也没这么容易当上总经理。”
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对,皱眉摇摇头,“不是啊,要是没那个野种,说不定翰之早就是名正言顺的董事长了——对了,这样说来,我跟你们家,跟你和你那个私生子应该有不共戴天之仇才是。”
站在一边的年轻男子怕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走过来搂住她的腰,“亲爱的,还要让我等多久?”
洪士莲捏捏那小白脸,“马上就好。”
“亲爱的你跟这老女人费什么话,我们快走。”
小白脸斜眼看了一眼简文筠,满是不屑,但是又看出这个女人不仅姿色在他金主之上,并且她身上穿的套装,手里拿的包,全都是大牌。
简文筠看那个男子,忍不住笑了笑,“士莲,你就喜欢这种?”
洪士莲脑袋靠在男子肩头,“怎么,羡慕还是嫉妒?只要有钱,别说男人,就是天上的月亮都能要了来。”
画着红色指甲的手在小白脸脸上摸了又摸。
简文筠笑着抬抬手,“你请,不打扰二位雅兴。”
洪士莲哼了一声,被那个年轻男人搂着走了,简文筠看着他们进了前面那家五星级酒店。
上了车,简文筠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春兰姨说,“其实打从一开始,洪士莲就没想过要救她丈夫。”
从她立马就去找男人的举动,完全看得出她和顾亚凯已经毫无感情。亦或者说,在顾亚凯这件事之前她早就开始在外面养男人。
顾亚凯自以为自己聪明,把他和简文筠当年的私情告诉她,以此一搏,没想到是为她做了嫁衣。
春兰姨实在是忍无可忍,“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们一家三口这么坏,早晚全都遭报应!”
简文筠倒是一笑,看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顾亚凯出狱的时候,就是他们家三分五裂的时候,到时候看不完的戏。”
春兰眉毛都竖起来了,“你还有心情看戏!”
“我怎么没有?”
“衍之少爷现在还没有原谅你!”
简文筠情绪一下就低落了,死死盯着春兰姨,“你不提这个,我不会把你当哑巴。春兰你是不是想回乡下种地去?”
春兰这才有所收敛,“我就是担心你们母子不和……”
“他始终是我儿子!”
“衍之少爷也要脸的。”
“你是在说我不要脸吗?!”
简文筠火大的,一掌打在旁边的坐椅上,看得出她是真的火大了,春兰不敢再吭声。
这件事情就像一颗定时**,随时都有可能爆发。春兰是担心哪天老太爷知道了衍之少爷不是顾亚琛的儿子,而是顾亚凯的,定不会饶恕简文筠,定觉得她是不守妇道的女人。
其实要不是当时简文筠打掉孩子之后再也生不了了,她又怎么可能留下顾亚凯的种,恨他恨得要死,又怎会给他生孩子?
顾亚琛心善,因为深爱简文筠,接受她的一切,连带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一并接受了。
顾亚琛到现在都不知道孩子的父亲就是自己的亲大哥,如果他知道了,恐怕心里也会蒙上一层阴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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