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放心吧,先生,这么难得的机会,我会好好把握住的。”
颛顼大帝迎面逛奔而来,看到他来势汹汹地样子,狠哥儿机灵地向旁边一跳,总算躲过了一劫,闻子明却和颛顼大帝撞在了一起,两个人都跌了个四脚朝天。
颛顼大帝是习武之人,筋骨结实,马上就从地上弹起来,一把抓住儿子,连摇带晃地问:“狠哥儿,你不要紧吧?你有没有事?”
“爹……”狠哥小心翼翼地指指他脚下,“先生他……”
闻子明被颛顼大帝有力地在胸口上这么一撞,正趴在地上呻 吟着半天爬不起来。
“闻子明先生,你没事吧?不好意思!”颛顼大帝一把提起闻子明,连连用手为他打扫灰尘,发出“扑扑”地拍打声来。狠哥不由裂开嘴吸了一口凉气。
“没……没事……”闻子明好不容易站稳,捂着胸口喘上一口气,马上极力拒绝着颛顼大帝的好意。
“爹,您怎么也来了?”狠哥不解地问。
今天到底怎么了,先生和父亲一起出现在地面上?而且看起来都象是专程来找自己的。
“傲儿,你怎么样?有没有被骗?那个人……”
“放心吧,我亲眼所见,是一位天狐教狠哥儿法术。”闻子明打断了颛顼大帝的话。
“天……狐……”颛顼大帝张大了嘴,“教狠哥儿法术?”
“对啊,你这个儿子真是太了不起啊!”闻子明深以为傲地抚须说,“很快我这个全族第一法师的位子就要让一让了。”
“天狐……”颛顼大帝还是很惊讶,“傲儿,你跟别人学法术,有没有丢咱们族人的脸啊?”
“当然没有!”狠哥嘟着嘴,不高兴地叫了起来,“今天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先生来了,你也来了?”
颛顼大帝愣了一下,拍着脑袋说:“听说你自己跑到地面上来了,不放心跟来看看啊,地面上可是很危险的,哈哈……”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不会迷路的!”狠哥跺着脚使小孩性子。
颛顼大帝在心中叹了口气,事情的真相还是不要让狠哥知道的好,闻子明在一边看着这对父子俩,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们两个到底是何居心,为什么要诬陷狠哥儿在和共工交往!”闻子明怒气冲冲地走进学堂,厉声质问隤敳和苍舒。
“我和共工交往?真是胡说八道!”狠哥一听,气地“腾”地跳了起来,冲到苍舒和隤敳这两兄弟面前,“你们为什么要诬陷我?”
他这才明白为什么先生和父亲会跟踪自己,为什么父亲那样焦急和担心,而先生又为什么做出那种和身份不符的鬼鬼祟祟的事情来。
这种中伤让他不由打了个寒颤,他恶狠狠地盯着隤敳兄弟大吼:“我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们!从小到大我对你们处处敬让,处处忍受,你们为什么要屡次三番和我过不去!竟然这么陷害我!”
苍舒和隤敳两兄弟看见闻子明也震怒成这样,不由畏缩地低着头不语,但狠哥质问他们时,他们依然用充满怨毒的目光瞄向狠哥。
“你们最好小心点。从今天起,我不管你是不是父皇的儿子,别认为你是嫡子就能为所欲为,听见了没有,给我小心点!”
“好了,好了,狠哥儿。”闻子明拍拍他的肩膀,狠哥在学堂里这样大吵大闹,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好言安慰。
“发生这样的事也难怪你恼怒,苍舒和隤敳他们也是一时糊涂,你们毕竟是兄弟,既然事情弄明白了,那就算了,”他看向学生们大声宣布,“告诉大家吧,狠哥儿这些日子确实是偷偷跑到地面上去,但是和他来往、指点他法术的不是什么共工,而是一位九尾天狐前辈。”
“九尾天狐?”
“我没有听错吧?先生说是……”
“狠哥儿,这是真的吗?”
“哇,好厉害!”
学堂时顿时沸腾起来,学生们议论纷纷,他们无法掩饰自己的惊讶。
在青丘之国,这里的居民把九尾狐视为吉祥的象征,在众多家族中享有很高的地位。
他们不但精通法术,单纯从实力方面,青丘之国就没有任何种族能和他们相比,他们历代能修成正果的有很多,尽管他们以小家族为单位生活,却一呼百应,而且族人之间特别团结。
国内要是有大事邀他们参与,他们也只是派来几名使者,礼貌周旋,从不过多介入,这里的居民崇敬他们,所以他们自视颇高,很少与外族来往,外族更别说有机会向他们学习法术了。
“而且……”闻子明示意大家安静,他看着大家继续宣布,“这位天狐还要教狠哥儿幻术。”
“幻术!”学生们瞠目结舌,嘴张的越发大了。
九尾狐一族的幻术之神奇天下皆知,是他们族中的不传秘法,狠哥却竟然有这个机会学到。
“这是狠哥儿之幸,也是我族之幸!”闻子明大发着感慨。
只要狠哥把幻术学到手,天长日久,随着时光推移,族里自然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学会这个法术,几百年之后,也许族人就成了继九尾狐之后,第二个以幻术著名的种族了。
到那时,不仅是共工,连地面上的神民也不见得是他们族人的对手。闻子明越想越得意,“呵呵”地笑了起来。学生们也纷纷想到了这个可能,相互议论着,露出难以掩饰地兴奋笑容。
“今天放学,”闻子明大声宣布,他再多加上一句嘱咐,“狠哥儿回去好好休息,做好准备明天学幻术,今天就别去练武了,知道了吗?”
“是。”狠哥连忙答应,他知道先生对自己把大把时间放在武艺上一直不满意,就象父亲不太喜欢自己把许多时间用在法术上一样。
他们为什么不能象外公一样了解自己呢?明白自己是为了对知识、对学业的渴求在学,而尊重自己的兴趣呢?外公什么时候回来呢?狠哥开始计算着日子,一想到要自己独自一个人面对严肃的白比朱老者学习,心里还真是有点怕怕的。
“狠哥儿,九尾狐到底长什么样?”
“是不是真的有九条尾巴?”
“一定是威风凛凛,气势逼人吧?”
“我猜应该是仙风道骨,飘然出尘,狠哥儿,是不是这样?”
“才不是呢……”狠哥对着这帮妄加猜测的朋友泼冷水,“跟三面的外公差不多,就是一个小老头儿。”
“唉……”伙伴们失望地叹口气。
“那他教的法术厉不厉害?”
“当然厉害,那还用说,九尾狐的法术嘛。”狠哥还没学过白比朱的法术,只好硬着头皮瞎扯。
“那你学了幻术,能教我们吗?”魑魅充满期待地看着狠哥。
“要是白先生允许我外传的话,我当然会先教给你们,不过,要是他不允许的话就……”
“那当然,要是他不准你教,你当然不能教,要是他同意的话,你可要第一个教我!”
“我也是。”
“还有我。”
伙伴们纷纷报名,准备参加狠哥的幻术教学班,只有穷蝉诺诺地说:“我看我是学不会的,狠哥儿就不用为我多费精神了。”
“还没学就打退堂鼓,你太没出息了吧!”伙伴们一起向他开火。
“我看他不是没出息,也不是学不会,而是他没空学!”三面摇头晃脑地说,“你们还不知道呢,人家穷蝉已经订了亲,下个月就迎新娘子拜堂,连聘礼都下过了。”
“什么!不会吧!”少年们一起高叫。
“怎么不会,他订的是我三叔的小女儿,就算蒙得了别人,也瞒不了我!”
“穷蝉,是不是真的?!”大家立刻把穷蝉围在中间。
“不,不,不是……不是假的。”穷蝉在这群伙伴严厉的注视下,终于没敢说谎,“那是我爹娘作主订的,我连人家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呢。”
“成了亲,拜了堂不就知道了嘛。”
“新郎倌可心急着呢,不如我们陪你去偷看一眼未来的嫂子长什么样?”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们之中先有家事的居然是你!最近大家给狠哥儿这样轰轰烈烈地提亲,还以为第一个娶媳妇的一定是他呢!”
“干嘛又把我扯进来!我又不是穷蝉,整天只想着新娘子长什么样了。”
“我哪里这样想着了。”
“刚才明明自己说了,还嘴硬!”
“死狠哥,你讨打!”
“没羞,哈哈哈哈,穷蝉在想媳妇儿!”
“别跑!”
“……”
闻子明说要狠哥早早休息,狠哥却还在和伙伴们闹到了傍晚,晚饭时分才踏进家门,一进门便看见颛顼大帝和丽娘黑着脸坐在桌边等着他。
“爹、娘。”狠哥知道父母一定有话对自己说,乖乖地走了过去。
颛顼大帝和丽娘对视了几眼,叹了口气,丽娘先开口:“傲儿,这件事真的吓坏了我和爹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错了。”
“去学法术不怪你,但你要先和父母商量一下啊,就算不是和共工来往,还是有用心险恶的人想害你,你知不知道,人家叫你不告诉家里人,你就真的不说吗?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你叫娘怎么活……”丽娘说着便开始抹眼泪。
虽然狠哥还不知道天高地厚,却最怕看见母亲伤心流泪,于是他马上双膝跪倒,抱着丽娘的腿说:“娘,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颛顼大帝一直坐在旁边不出声,这时才缓缓地说:“狠哥儿,你是怎么认识这位天狐的?”
“我……”狠哥欲言又止。要是说是白扬介绍的,那么白扬又是谁?又是怎么认识的?等等等……又会牵扯出一大串问题来,而且自己还答应过白扬,不把他的事告诉任何人,这“任何人”当中,自然也包括了自己的父母吧?
“我老是学不会那个变人的法术,所以心情糕透了,就跑到地面上散散心,然后就遇见他了。”狠哥并没有具体说明是哪个“他”。
“然后就一直跟他学法术?”
“嗯。”
“你跟人家学了这么多年,竟然一点口风都没在父母透露……”颛顼大帝深深地叹了口气。
“因为我答应过不把他的事告诉任何人,爹不是一直教导我要信守诺言吗?”狠哥连忙为自己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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