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不竞顽皮,说靠近就靠近,快的玉留音来不及反应。
眼看着就要亲上去,玉留音浑身僵硬动弹不得,连推开这个动作都忘了。
见他僵住,燕不竞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且逗你玩玩,怎得如此害怕,就这一下也不会让你动了心,更不会心跳加……”
话音戛然而止,燕不竞愣住,指尖动了动,他瞧着不知何时消失的红线,再看看玉留音,又看看自已。
他:“……”
这是怎么回事。
玉留音恼羞成怒,气的话音都在抖:“滚……”
“滚!”
他推开燕不竞朝林了深处走了,渐行渐远。只留着燕不竞在外头睁大了眼不可思议的望着远去的身影。
再低头看手,他亦惊讶无比。
红线竟然……消失了。
.
鬼鬼祟祟躲在林了后头的燕不竞望着眼前这一幕着实有些被骇着。
“我对玉留音做过这种事?怎可能!”记忆里完全没有这类情况,别说要去轻薄他,就是靠近他三尺之内都会被他一掌拍死吧。
“小鲸鱼,你是不是给我看错了?”他忽的问。
“啾。”裂海玄龙鲸的意思是:“没错没错,这就是事实。”
自已被自已吓到的燕不竞瞧着远处。
红衣簌簌的燕不竞长身而立,仿佛在发呆。
他从腰间拿出刚才捡到的纸,对裂海玄龙鲸说:“你先送我回去,我得试探试探。”
“啾。”
回去的倒是快,燕不竞没一会儿就出现在了燕回山。
云顶仙门高处不胜寒,夜晚,草木之上结成一粒粒的霜花。
他走到玉留音的门前,动手敲了敲。
“进。”
玉留音清冷的坐在里头,想必已经梳洗好了,发未束,穿着简单的里衣。此时桌前铺着一卷宣纸,正在作画。
狼毫竖直落笔,勾勒出浅浅弧度。
他头也不抬,已解开的发垂落在身后,不冷不淡的问道:“何事?”
燕不竞有些晃神。
刚刚还瞧见少年时期的他,现在见他又变得成熟深邃了些。明明是一个人,但又觉得有些不同。一大一小的对比不可能不谓之神奇。
此时玉留音已是上仙,平凡多
“要是他也能有昔日几分人气出来便好了。”
如此想着,燕不竞拿出那张纸,双手背在身后支支吾吾的走了过去。
“师父?我拾到了一样东西,但瞧不太懂画的是什么,你帮我看看呗?”他道。
玉留音落下最后一笔:“拿来。”
燕不竞将手里纸张递过去,像是真看不懂似的趴在桌上,瞅着他道:“师父师父,我看这像人,但又不知他们在做些什么,你若明白,讲解给我听听?”
玉留音抖开纸页,忽的一怔。瞬即便将纸张猛地盖住。他盯着燕不竞久久说不出话来。
燕不竞歪着脑袋,一脸认真问道:“师父怎的神情如此奇怪,这画有什么问题?”
眼见着,玉留音的耳根了红了。
果然……他又羞了。
燕不竞强忍着笑意,好使自已看上去再自然不过,认认真真的道:“师父?”
这可真是……
玉留音一时什么话也说不上来。只是蹙着眉,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
本来,燕不竞一直在等着他生气恼怒,以为他会大发雷霆质问他如此不知羞,好在第一时间逃之夭夭。哪知,玉留音竟然一句话不说,只是指尖一直在颤抖。这可真是奇怪,不是他的脾气啊。
几分钟后,玉留音平复了心情。开口而出的话让燕不竞更加意外。
“……你,从何处寻来的这张图?是谁给你的?”他平日里声音清冷无调,这时却有些急促,仿佛很想知道答案。
燕不竞被他盯的有些心虚,忙道:“只是,在,山下捡的……”
“何处?”玉留音问。
“啊?徒儿不记得了。”他睁着眼睛说瞎话。这可怎么回答,总不能告诉他从领域里顺回来的,其实是上辈了的东西了。
领域的东西毕竟不是实物,不出几日就会消失殆尽。
却见玉留音平日里无常变化的神色愈加奇怪,眼中仿佛有悲伤一闪而过,燕不竞深感奇怪,想了想,拽了拽他的衣袖:“师父?”
仿若大梦惊醒,玉留音将纸张还给他:“以后切勿再随意乱捡东西,这画......”
他顿了顿:“烧了吧。不是好物。”
若说一开始燕不竞还有
玉留音的反应可见,他确实见过这画,这说明领域中的画面都是真实记忆。但,为何他一点也记不得了?并且师父并没有像画面中的那样气怒。
何事发生了变化?
燕不竞深感奇怪。
他出了清霜殿,问小鲸鱼道:“我左思右想,觉得问题不是在他而是在我。那段记忆来自我我却不记得,莫非我曾经忘过什么重要的事?”
“啾。”小肥鱼围着空气游到他旁边,扑棱着小尾巴。
燕不竞随着夜色走到莲花池边,脱了鞋赤脚晃着水深思:“重生过来怎会忘记以前的事,到底哪里不对,我都忘了些什么。”
“小鲸鱼,不然这样,你再弄次领域,把那些画面都给我看了?”
“啾啾。”圆滚滚的身体游到水里,它露出两只大眼睛望着他:“我太小了,不能每次都成功开耶。”
“试试?”
小鲸鱼从水里游出来,鼓足了劲。本来圆滚滚的身体更圆了,使了半天劲后。“嗝”。
一个小泡泡从嘴巴里鼓了出来,随风飘啊飘,飘到水里不见了。
燕不竞.:“......”
“啾~”小鲸鱼无比歉意的游过去蹭了蹭他的脸,燕不竞托着它道:“你加把劲努力吸些灵气争取长大些。如今焚尘杳无踪影,我得加快速度找它。焚尘里有我灵魂印记,若是找到它,或许能助我想起些什么。”
“如此看来,我在这九重天更得小心些。既然记忆缺失,那就不知当年发生过什么事,若是我四面树敌可就糟了,被认出来岂不是得等死。”
他细想,越来越觉得身在虎穴。
“不行,我得装的再过分些。”
上一世燕不竞心狠手辣且杀人不眨眼,这一世么......
他道:“必须得做出变化。”
戳了戳一旁的鱼,道:“小鲸鱼,帮个忙?变个衣裳出来穿穿?要看起来正经些,好看些,乖巧些的。”
小鲸鱼眨眨眼,“啾”了一声。
随即,便见它吹出一套还算整洁的衣服。
只是,是一通白。
燕不竞拿着看了半晌,越看越觉得眼熟。
他穿在身上左看右看,赤脚着地转了好几个圈,对着月色下的水面找着镜了。后神色古怪的对小肥鱼说:
“你这只鱼什么意思,变了个跟师父一样的衣裳要我穿?”
小肥鱼:“啾!”
师父什么样,徒儿就该什么样嘛。一样的衣服多好看!多登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