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清气明,大殿之上,刘成与莫知秋独处。
“你确定?”刘成的决定令莫知秋为之一怔。昨日方才任命他为戒律堂副堂主,授予行戒令,今日便提出远行一事,太过仓促。
“我心意已决,还望师兄收回这行戒令,令托他人。”
“此令你还是收好,日后对你必有帮助。我无极门虽然已经凋零,但在当年,可是五宗之一,底蕴无数。如今山门已开,万象俱新。为兄相信,假以时日,我门必定重登五门之位。届时,这行戒令的意义可非同凡响啊。”
当年秘辛再度翻出,惊诧了刘成。未曾想,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宗门,底蕴竟是如此深厚,怪不得莫知秋有问鼎天下的底气。确实,若是能广开山门,利用这底蕴,无极门重登五门之一机会很大。
“多谢师兄好意,师弟就却之不恭,往后之事,全赖师兄撑持。”收下行戒令,刘成拜别了莫知秋。独自一人向大夏王朝进发了。无极门地形偏僻,距各方王朝势力较远,属于三不管地带。不过其编制仍归属大夏王朝。若想谋求自己的力量,还得从大夏王朝入手。地带。不过其编制仍归属大夏王朝。若想谋求自己的力量,还得从大夏王朝入手。
别了莫知秋,刘成独自一人踏上了寻找真相的道路。才忆昨昔,患难一心共谋求,回首今朝,心思各异路分镳。怀揣着临行前莫知秋赠予自己的行戒令,刘成心中满怀感慨。此刻《庄贤记》的一句话涌上心头,“君子不与小人谋,鲲鹏不与燕雀游。”身份、实力、心计果然是划类群的依托。
回想着在无极门的日子,方知自身价值的重要性。能与莫知秋等人谈笑风生,端赖戏道人之功劳。私下走访,刘成曾数次觑见门中小童非议自己,非议之由,大抵是借势作威。
“罢了,烦心之事就由他去吧。为今之计,还是谋求发展之道。无因师太与千山暮雪数月之前便已先行布局,我只需依计而行。”想起临行前戏道人赠送的三个礼物,刘成思路清晰了许多。
“师尊曾言,此去西行三百里,有一座仙山,唤虚丘,而在虚丘之顶,便是他赠予我的第一件礼物。如今看来,这第一件礼物也该现世了。”
……
无极门,逍遥居,两道人影对立博弈,一者手执黑子,落定有序,从容稳健,一者手执白子,凝神思考。
“孤城,你真舍得让你这宝贝弟子入局?当年……”执黑子者见对坐之人手中之棋迟迟未落,不由出声打断那人思绪。
“劫祸将临,天下可有安生立命之所?与其坐以待毙,何不让他也入局对弈。”
“将军,你输了!”
“一甲子未见,你之棋技远超当年。”看着棋盘上的残局,戏道人满是赞叹之色。
“若非你心不在焉,又怎会如此轻易落败。放心吧,那臭小子的事就交给我了。我的暗桩传回消息,我就先行一步了。”话语落,人影散,唯留柳叶一片。
“让你入局,还真不知是对是错。”正当戏道人烦扰之际,天边突现红光,而后光芒照耀了整个东南天。
“是大荒帝国的方向,不好,天现异象,血光冲天,必有大煞之物成型,速去。”
同一时间,远在万里之外的佛儒二门同样发现异状,门内精锐尽出。红光耀天,万国震荡,一时之间,整个武林闹得沸沸扬扬,许多久不出面的能人异世,宗族门派纷纷现世。整个东南天成为了众矢之的,处在其中的大荒帝国也是如鲠在喉。大荒帝国本就以战争而立世,血煞之气震天,如今再现这么一个凶煞之物,国运堪忧。
“煞气冲天,劫祸,劫祸啊。”大荒帝国境内,一名赤脚僧侣看着前方血气冲天的红光,眼中满是担忧之色,自红光现形之后,便不断吸取着大荒帝国境内的血煞之气,威能愈来愈盛,与之相对的是,大荒帝国的气运在渐渐流失,那冥冥之中的庞大气运,伴随着邪物的出世,被彻底破坏。
“不好,邪祟将生,大日如来净浊世。”察觉到周遭产生的异变,赤脚僧侣真元运至极致,佛光大作,化作一尊万丈之巨的佛像,自天际猛砸向地面,将万千邪祟震于地脉之中。
“滋滋滋。”邪祟进入地脉,地脉正气察觉到邪祟作乱,至阳之气幻化而出,化作巨龙,将邪祟焚烧殆尽。
“佛华耀世。”邪祟祛除,赤脚僧侣佛印再结,手中佛珠飞向天际,六字真言自佛珠上飞射而出,射向凶煞之源。顿时,漫天血光被佛光取代,佛华耀世,异变之人也尽数复原。
就在封印将成的一刻,异变骤起,大荒帝国境内的血煞之气受到魔物感召,化作万丈血球,将赤脚僧侣包裹,血球包裹金佛,封印之力骤减,阵中凶煞,趁机发难,庞大的血煞之力冲向僧侣,将金佛包裹,渗透。金佛受染,佛光渐靡。为护持大荒境内众人,僧侣强撑金佛,任由血煞之力冲刷自身。
“佛者,再不撤回金佛,你将自身难保。”一道低沉雄浑的声音自地冥深渊传出,在僧侣耳边炸裂。
“生死自渡,佛心不改。魔者何必多言?”
“好,本座就看你如何渡?众生皆苦,唯我荒芜。佛者何必自欺欺人,放下执念,由本座渡化他们,去往极乐世界,岂不妙哉。”
“当末日降临,绝望横生,佛华自当耀世。”
“佛者,大祸临头,你当如何渡?”
“渡者自由人渡,魔者不必挂心。阿弥陀佛!”一声阿弥陀佛。僧侣身上佛光大作,竟是引爆真元,欲与魔煞荒芜一决生死。危急时刻,一柄利剑划破天空,佛魔二者抬眼望去,却见一名仙姿卓越的剑者独立苍穹。
“一剑天地变,一念鬼神惊。试问天下谁称雄?独孤一笑败青云。”独孤一笑自天际缓缓飘落,随身利剑直插大地,强横剑气将僧侣与魔煞逼迫开来。
“魔者,借你之精气一用。”不由分说,独孤一笑剑指捏起,直取地名深渊内的魔煞。
“妄言。”面对独孤一笑的霸道,魔煞不敢托大。调动周遭的血煞之气,攻向剑痴。企图化解自身危机。
“佛者,还不离去,是想与剑者为敌吗?”看着还在原地的僧侣,剑痴瞎了逐客令。
“多谢剑者援手,帝如来铭记在心。”僧侣谢过剑痴,一步一步驶向前方,继续他的向佛之路。
“再来,就是你我了,魔者,可曾做好觉悟?”手执墨渊剑,独孤一笑气势陡升,狂霸剑气四散而出,将魔煞收集的血煞之气冲散干净。
“想要我的精气,就拿命来换吧。就让本座见识见识当代两大剑者的风采。”魔煞收敛血煞之气于一身,手中血刑魔剑幻化而出,直取独孤一笑。
“看来你也是一名剑者,如此,倒也省事。”看到魔煞手中的血刑剑,独孤一笑眼中精光毕露,自己心心念念渴求的九天陨铁,就在此剑之上。看来,今日势必要杀人夺剑了。
“魔者,自豪吧。你之鲜血,必将淬吾墨渊之锋芒。”
“狂妄。”一声狂妄,夹杂魔煞无尽怒气,同为剑者的顶峰,被如此羞辱,颜面扫地。唯有眼前剑者的鲜血方能洗刷魔者的屈辱。
“血刑,斩。”怒上眉峰的魔煞,一出剑,就是绝招。只见以魔煞自身为领域,方圆百里,尽化为血海炼狱,一扇巨门,缓缓浮现,竟是……地狱之门!随着魔煞真元的灌入,地狱之门缓缓开启,一柄血色巨剑,自门内缓缓探出了头。
血剑甫出,便因威能太大,导致四周空间扭曲,产生空间裂缝。
“华而不实,破。”看着能量四散的血剑,独孤一笑摇头叹息,满眼的不屑,随即,收回手中的墨渊,双指并立,聚风成刃,直逼血剑。双剑交锋,庞然血剑夹杂毁天灭地之能向风刃袭去,却是难敌风刃威能,节节败退,双剑交锋数度,风刃之内,能量愈发强盛,反观血剑,已是寸寸龟裂,再一回合,庞然血剑已是消散无形。魔煞,败。
撑持巨剑,损耗内元过甚,此时的魔煞,再难与剑痴交手。
“抱歉,是吾错了,吾收回先前之言。你之血液,不配墨渊。”凌空一指,头颅翻飞。一代魔者,就此陨落。
“此行倒是收获颇丰,青云,你吾决一死战的时候降至了。”有了意外的收获,剑痴意气风发。脚踏墨渊,于云端之巅漫步远去。
……
“怎会如此?”姗姗来迟的众人,看着满地的狼藉和一旁的尸体,众人方知剑痴的强大。魔煞身死不过片刻,浓郁的血煞之气还未彻底散尽,这残余的血煞之力,压抑的众人真元不畅,体内嗜血本能隐隐躁动。
“众人速退。”感受到这股血煞之力的不凡,道门众人赶忙疏散,齐布大天封魔阵。随着阵法的完成,众人方才送了一口气。
随着封印完成,众人离去,一道细微自空中缓缓浮现,随后遁入大荒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