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家。
严羽看见网上铺天盖地的消息,先前铺垫的所有全被霍敛推翻,她反击得如此彻底!
窗外,阴了一上午的天,乌云堆得更密,闷得他透不过气来。
暴风雨即将来临,他心跳加快。
他手忙脚乱地给手底下人打电话,“喂,把所有痕迹删掉,快!”
心跳还未平静下来,密集的脚步声渐渐靠近,他回过头。
“啊——”严羽被人反手钳住,“你们是什么人?”
严羽看见一双定制的黑皮鞋,仰起头往上看,是一双黑色西裤包裹着的长腿,精致的衬衣,精英扮相的脸上,戴着金丝边眼镜,衬得人更加沉稳。
他认得,这是陆闻洲的助手。
自从得知霍敛身边的神秘男人竟是陆闻洲,严羽就怕了,紧急让人停了动作,又消磨掉痕迹。
谁知还是让陆闻洲找上门来。
严羽害怕得嘴唇发抖,“你凭什么抓我!现在是法治社会!”
陆松敛眸瞧见他这副狼狈又愚蠢的模样,不想再废话,轻轻一挥手,“带走。”
严羽没想到自己最终会是落得这样的下场,在他和霍敛这场没有上台的战役中,他是彻底败了……
阳城城郊的废弃小洋楼,初春的夜晚,这里阴气极重。
在严羽被关进来前,眀忱已经被丢进来。
他等了足足七个小时,终于等来了霍敛。
她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扣上帽子,双手揣进兜里,悠闲散漫地走着。
眀忱望了望她的身后,没有其他人。
面前摆了一张椅子,陆松擦得干干净净,霍敛拉开坐下来。
右腿搭在左腿上,抱着胳膊,半掀着眸子,痞的不行。
“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吗?”
眀忱很久没说话,一开口又被灰尘呛得咳嗽几声,“知道。”
“不想受苦就老实交代。”
从眀忱第一次出现,霍敛就知道他不简单,如今种种行径都表明,这人是冲她来的。
眀忱艰难地改变姿势,坐好,“我只是想做个采访,你知道的我们记者不怕苦不怕累,就怕没新闻。”
“哼。”
霍敛嘴角微微扯起,冷哼一声。
下一秒,皮靴点地,霍敛起身,头顶那盏灯直直落在她的头顶,让她看起来极其阴森。
霍敛右手攥住他带着污渍的衬衣衣领,轻松将他整个人提起来,重重压在铁栏杆上。
“那就是也不怕死。”
霍敛侧目,饶有兴致地扫视墙壁上挂着的各种武器,锐利的目光一眼锁定泛着寒光的刀刃。
她空着的那只手取下刀,手指磨过白刃,发出利落尖锐的一声。
面前见惯大场面的记者身子微微发抖。
霍敛反手握刀,刀锋摩挲着他的脸,划过他脸上新长出来的胡茬。
眀忱整张脸涨红,双脚微微扑棱挣扎一下。
霍敛的手腕偏转出一个角度,而后悠悠地、磨人地欲要落下。
眀忱清楚她不会手下留情,一直无力虚垂着的手猛地抓住霍敛的手腕。
霍敛垂眸落在她的手腕,凌厉的目光仿佛在眀忱的手上剜上一刀。
霍敛膝盖一顶,一手执住他的背,将人反扣在地上。
刚刚那一膝击,眀忱的胸口剧痛,疼得他甚至连闷哼一声都发不出……
不就碰了一下手……至于吗……
眀忱有苦说不出,在霍敛再次动手之前,他双手举起,表示投降。
霍敛沉着脸,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纸巾,仔细擦了擦手腕。
她耐心全无,只吐出一个字:“说。”
眀忱趴在地上,胸腔的疼痛让他直不起身,他勉勉强强抬起头,“你、咳咳、还记得、中东吗?”
“你还有一句话的时间。”
霍敛重新坐在位置上,手里还握着刀。
眀忱:“你救了一个战地记者,是我。”
眀忱咳嗽几声,冒着被她又打一次的风险,又快速说了一句:“我在M洲认出你来了,这次,是想报恩。”
霍敛半眯着眼,确实有这么一件事,那次她赶路路过,撞上被炮轰的战地记者,顺手救了一把。
仔细瞧了瞧眀忱那张脸,对上了。
当时她没易容……
看来以后还是不能偷这一下懒。
她抱着胳膊,声音依旧没有任何温度:“自作多情。”
她站起身来,临走前警告道:“以后别再跟着我。”
离开地下室,见着陆松,霍敛吩咐一句:“放他回去。”
陆松不知道这小子说了啥,居然能让霍同学轻松放过他,不过他没有多言,让手下放人。
紧接着跟着霍敛的步伐。
陆闻洲倚在车旁边,见到霍敛从车里拿了瓶水,倒水洗手,又用湿巾擦干净手。
做完这一切才上车。
陆闻洲也坐进来,轻声问她:“怎么了?”
霍敛想了想,就陆闻洲那醋劲,还是不说好了。
“没什么,里面灰多。”
陆闻洲看见她手腕上的红痕,眼底幽深,约莫猜出原委,很自然地将手牵过来。
霍敛侧着看他的脸,又感受中手中的触感,他的手掌宽大,手指细长,好看又温暖。
心里那点膈应一下子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霍敛微微动了手,与他十指相扣。
“嗡嗡嗡——”
手机振动。
霍敛用另一只手接了电话,张博文激动的声音传过来,霍敛蹙着眉头拿远。
“霍姐霍姐,我们几个一起,你也一起来聚聚。”
“你们去哪?”电话那头传来陆逸然的声音。
张博文:“还没想好。”
陆逸然:“去我家吧,玩什么都行。”
陆逸然这么主动?不太符合他大少爷的身份啊。
张博文转了转眸子,忽然想起来。
在警局门口,陆逸然说过,他哥和霍敛在搞对象……
果然!
张博文的兴奋稍稍敛下去,“陆逸然说去他家玩,霍姐你也快来……带上你那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