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杜凌青推门而入。
“什么情况?!毒性发作吗?”
杜凌青预测到会出现严重的并发症,他一晚上没走就是为了关键时刻能及时帮忙。
守了一晚上,还真是出了情况!
他就知道那毒药没用!
心里骂得正激烈,一抬眼,杜凌青看傻了眼!
!!!
他们在做什么?!
霍敛在咬陆闻洲的锁骨!!
陆松都没忍住,震惊喊出:“卧槽!”
谁能告诉他这是什么情况。
两人呆愣在原地。
陆闻洲面色铁青,又一瞬间涨红,他声音嘶哑:“出去。”
杜凌青和陆松火速逃离现场,把门关上。
板正、僵硬地站在门口。
里面动静依旧很大……
非礼勿视……
非礼勿听……
杜凌青骂了句脏话,“这算个什么事!”
杜凌青往外走,走出不到五米,又骂骂咧咧地踱步回来。
“陆闻洲,你知不知道她中毒了!”
情况十分危险。
杜凌青无可奈何地站在门外,倚在栏杆处,抱着胳膊,忽视里面的动静,钻研着解毒的法子。
究竟是什么毒,会有这么反常的反应?
这小姑娘又是谁,怎么会中毒?
……
血腥味在口腔内无限蔓延,几分钟后,霍敛停住了动作。
她伏在陆闻洲身上,呼吸如同雨中挣扎,不断扑翼的蝴蝶,急促、艰难。
陆闻洲轻轻将她拢住,抚着她颤抖的蝴蝶骨。
霍敛静静地靠了一会儿,软绵绵地推开他。
陆闻洲放开她。
她的眼眸仿佛被鲜血浸染,又邪又魅。
她一手撑着床,脑袋垂下来,声音沙哑,“对不起。”
陆闻洲:“不必道歉,是我对不起你。”
没照顾好她。
霍敛眉头紧紧拧在一起,体内的始作俑者,再次发作,有滔天之势。
霍敛脖颈处出了一层汗。
她艰难说着:“出去。”
陆闻洲不从,“你需要人看着。”
他受够了未知的折磨,霍敛的情况远比想象中复杂,他根本放心不下。
陆闻洲解开染了血迹的衬衫,腹肌精致又充满力量感,“如果你还想咬人,我乐意为你效劳。”
天之骄子陆闻洲,求着霍敛让他留下来。
他垂下脑袋,卑微可怜,“不要把我推开了。”
霍敛把目光从陆闻洲的腹肌挪开,她紧闭双眼,在意识即将再次被侵占之时,强迫中止某种荒谬的想象。
“陆闻洲、”
“我中的,是情毒。”
苗疆擅蛊,在绵延生命的过程中,将‘情’字深深烙印在心底。
有人在‘情’里沉沦、堕落,有人在‘情’里死亡、毁灭。
‘情’字难解,而情毒更为难解。
霍敛身上的情毒,注定会在十八岁时爆发。
“你出去。”
她自己能熬过去,不必让陆闻洲作出这么大的牺牲。
她紧紧闭着眼,可源源不断地男人气息,涌入她的鼻腔,脑海里男人的身体出现在她面前。
霍敛脑海里紧绷的那根线要断了。
她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陆闻洲扶住她的身子,“难受就别忍了。”
陆闻洲的触碰,让霍敛如同触电般,那条线彻底断了!
霍敛眼中再次现起了嗜血之气,她半倒在他身上,“陆闻洲、如果你留下来,后续一切、我控制不了。”
陆闻洲:“不用忌惮,你怎么舒服,就怎么来。”
霍敛残存着最后的理智,“秋后不要、算账。”
陆闻洲跪在床边,将霍敛打横抱起。
怀中人,轻盈得如同一片羽翼。
霍敛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注视着他那双好看的眼,潜意识牵引着她,微微凑近他的脸。
脸颊相触碰,霍敛仰起头,主动去靠近。
陆闻洲微微颔首,唇瓣相擦。
霍敛感受到温暖后,像只小猫一样,一点点舔舐。
陆闻洲纵容她,保持着霍敛的主导性。
进了浴室。
陆闻洲打开花洒,冷水浇注而下。
趁着霍敛喘气的间隙,陆闻洲拉开距离,提醒她:“我开冷水,你做好准备。”
霍敛点了下头,不依不饶地吻上去。
陆闻洲抱着她,来到淋浴底下。
很快,霍敛身上的衬衣全部湿掉,贴在她的肌肤上。
两人头发上挂满水珠,一绺一绺的。
冰凉的寒意让霍敛缩起腿,衬衣偏短,露出细滑的腿。
陆闻洲肌肤滚烫,霍敛想要温暖身子。
越靠近,心中嗜血和破坏的欲望就更为强烈。
她用地地咬了陆闻洲的唇,唇瓣流出鲜血,又被冷水冲走。
一冷一热的体温,亲密的接触,陆闻洲反应明显。
此刻,他甘愿为霍敛解毒。
……
门外,杜凌青和陆松在听到浴室水声的时候,互相瞪大了眼。
两人内心:???转战到浴室了???
太疯狂了。
此时,杜凌青接受到一封邮件。
邮件来自于杜凌青结识的一位老中医。
【据你描述,此毒为情毒,情毒与情蛊不同,情蛊发作时,与爱人发生关系便可解毒。而情毒,恰恰相反,要是发生关系,那中毒之人,当场毒发身亡!】
看完邮件,杜凌青面色难看到了极点,又一次推开门,快步来到浴室门口。
“陆闻洲!这是情毒!发生关系会要了她的命!”
“陆闻洲!快停下!”
陆闻洲听到了杜凌青的嘶吼,霍敛仰起头,水珠落在她的脸上。
霍敛忽然间意识清晰,“他说的对。”
陆闻洲眉头今晚从未松过,柔声问道:“你现在好点了吗?”
霍敛除了身上冷,再没刚刚那般疼得揪心,深入骨髓。
陆闻洲关上冷水,开了热水打湿毛巾,给霍敛擦干身上的水。
她的衣服全部湿透,陆闻洲为难,“我让女佣给你换衣服。”
霍敛点头,她此刻没什么力气。
陆闻洲用毛巾包裹住她的身子,对门外人吩咐道:“叫个女佣来。”
杜凌青要疯掉了,“陆闻洲!快把人带出来。”
陆闻洲将霍敛抱出去,霍敛累得在他怀中睡着了。
霍敛的床沾过血和汗,陆闻洲自作主张,将霍敛带进主卧里。
陆闻洲将人轻轻放下,盖上被子,又调高了室内的温度。
女佣很快就来,陆闻洲离开房间。
杜凌青看向陆闻洲,他现在随意穿了件新的白衬衣,领口处锁骨位置的牙印格外明显,脸上,身上都留下各种暧昧的痕迹。
杜凌青神色严肃,“你知道她中的是什么毒吗?”
陆闻洲:“情毒。”
“情毒和情蛊不知道你知道么?!”杜凌青有些被气到,“你再喜欢人小姑娘,也不必这么急着献身。”
陆闻洲:“我们没做什么。”
没做什么战况会这么激烈?骗小孩呢。
但杜凌青转念一想,二十多年的兄弟情,凭他对陆闻洲的了解,他确实不会是趁人之危的小人。
况且,面对霍敛,他所珍惜的人,他更不可能轻而易举要了她。
很快,女佣给霍敛换好衣服。
陆闻洲朝里走去,“你去看看她。”
杜凌青带上工具,进去为霍敛检查。
她以一种婴儿的姿势蜷缩着,身体冰凉,寒气凌人,但明显痛感淡了许多,脸上也没什么痛苦的神色。
杜凌青进一步检查,出乎意料的是,其他生命体征趋于平稳,比刚刚好上太多!
诊断完毕,杜凌青摘下听诊器,出了房间,陆闻洲跟着出去。
杜凌青长舒一口气:“算是度过了危险期。”
陆闻洲悬着的心终于安定了些。
“好好观察一天。”
杜凌青伸了个懒腰,往楼下走去,外面的世界,黎明即将破晓。
一晚上没睡,太折腾了。
……
霍敛睡得很沉很沉,这次她没有做梦,很清静,无意识地睡了好久好久。
陆闻洲未曾离开半步,也没阖眼,静静地守着。
他也完完全全地认识到自己的内心。
从前,他以为没有人会牵动他的心绪,没有人会干扰他的判断。
直到她的出现。
才知道何为云牵梦绕,常记心上。
……
楼下,庄园内闯入一大批人。
陆竹带领护卫队围住主楼,他们爷还在楼上守着,任何人不得打扰。
“K佣兵团的人?你们来这做什么?”
陆竹看到了他们衣服上的胸章,是K佣兵团专属的字母章。
连夜站上前来,一脚将人踹开。
“老大,请。”
身后一个透着杀戮之气的人往楼里走去。
陆闻洲听到外面的动静,下了楼。
“陆松。”
陆松立即上前,“先生。”
“不是让你通知冥夜先生,推迟见面吗?”
陆闻洲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陆松:“已经通知过了。”
冥夜仰头,对上陆闻洲的视线,“陆先生日理万机,我只能抽空来见你了。”
陆闻洲眼皮都不眨一下,“陆松,送客。”
连夜上前来,掏出枪,对准陆闻洲:“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我们老大这么说话。”
于此同时,楼上,霍敛猛地睁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