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敛回去的时候,马璐璐人也不见了,教室里只剩下许青竹,在帮忙摆桌椅。
“马上就搞好了……”许青竹转过身来,发现霍敛校服湿了,“怎么……”
“ 水开大了。”
时间不早,霍敛利索地拖完地,洗完拖把就和许青竹一起出校门。
校门口,一辆黑色车子停了许久,学生陆陆续续走得差不多,才看到霍敛,以及和她一块走的男生。
陆闻洲搭在方向盘上的手紧了紧,小姑娘还挺受欢迎。
“啪——”
车门关闭的声音引起两人的注意,陆闻洲穿着黑色衬衫,一手揣在裤兜里,露出一小节有力的手臂,手腕上的腕表更是点睛之笔。
“怎么浑身湿了。”
陆闻洲走近,看到的却是霍敛难得狼狈的模样,往日整洁的校服上有几片深色,还带着泥和灰。
“搞卫生,水开大了,”霍敛按照刚刚的借口解释,“陆逸然还没放学?”
陆闻洲眉头没有舒展,他没这么好糊弄。
“你们聊,我先走了。”
许青竹在这个气场强大的男人面前浑身不自在,打个招呼就走了。
他走后,陆闻洲没再逼问原因,“我送你回去。”
“你不是还要接陆逸然?”
“他犯错了哪还有这么好的待遇,快上车。”
陆闻洲拉开车门。
“我身上脏,我走路回去。”
陆闻洲车上的配置一看就不便宜,坐上去,真皮就废了,霍敛不想欠人情。
“过来。”
霍敛:“……”
再推脱就没意思了,霍敛上了车。
陆闻洲递给霍敛一块干净手帕,“先擦擦。”
霍敛接过手帕,手帕料子极其柔软,用来擦脏水实在是浪费。
“谢谢。”
霍敛擦干净后,车内陷入沉默。
对视几秒后,陆闻洲问:“你家在哪?”
霍敛报了位置,陆松驱动车子,一路平稳。
霍敛心情不佳,假寐避过了社交的环节。
……
回到家后,霍敛喂了狗后就睡了一觉。
空调温度偏低,门窗紧闭,窗帘拉紧,四处透不见一点儿光,她侧躺在单人床上,睡得忘却时间。
梦中光怪陆离的画面一帧帧播放,声音刺激着她的耳膜,直至许久,一个女人的身影消失在层层迷雾后……
她睁开眼,床头柜上,手机轻微振动。
她拿过手机,手机的亮光照亮卧室,那人发来一则信息。
【北郊荒山,一场五十万。】
霍敛起身,镜子前,她将黑色外套拉链拉到顶,右手托着蓝黑配色的头盔。
萨摩耶蹦跶着进来,围着她转了一圈,哼唧哼唧地叫着。
霍敛点开手机,手机推送了一则天气预报:“今年第12号台风“山楂”已生成,预计于凌晨登陆阳城,受其影响,阳城大部分地区会出现狂风暴雨,请市民们出行注意安全。”
霍敛蹲下身子,摸了摸萨摩耶的脑袋,“我出去给你赚粮了,好好待着,等我回来。”
她带着东西出门,跨上在楼底存放许久的黑蓝色机车,扣上同色系头盔,像火箭一般往路上冲出去。
半小时后,北郊荒山。
年轻男女们在台风前夕,没有丝毫畏惧,以最快的速度,最帅的姿势,在盘山公路上驰骋。
几架机车先后闯线,决出胜负,人群中欢呼声沸腾,比狂风动静还大。
“轰——”
响彻山间的轰鸣声,宁宵回头,炫酷的蓝黑机车以迅猛的速度狂奔,在黑夜之中,宛若矫健的猎豹。
距离越来越近,瞳孔不断放大……
一声巨响,又归于沉寂,车停了。
机车微微往一侧倾去,女人靴子轻轻点地,轻巧落地。
“美女可以啊,有兴趣玩一局不?”
有人迫不及待发出邀请。
霍敛戴着头盔四处张望,像是在找什么人。
见这架势,有人戏说:“不会是你们谁惹的情债吧。”
顿时,全场人都笑了。
霍敛摘了头盔,披散的长发被风扬起,那张完美的脸给人以极强的视觉冲击。
卧槽。
飙车那么猛,还以为是个御姐,谁知道这脸这么清纯。
淡颜系长相往往没有浓颜系有攻击性,但她这张,堪比倾国倾城,宛若天外谪仙。
“我找宁队。”
宁宵怔了几秒,“你是那位网友?”
宁宵是机车爱好者,两年前组建了自己的队伍,队伍里多是些富二代,看起来不太靠谱,但大家都是实打实爱好机车。
他们队伍平时都是自己玩玩,但队里的富二代觉得不过瘾,非要押点赌注,赛车赛了一个多礼拜,都是自己人,没个新鲜劲,才让宁宵去找点人。
于是宁宵在机车论坛上发了帖子,前天晚上,有个网友联系了他,没想到是个小姑娘。
“那个,小姑娘,我们不和小孩比。”
小孩?霍敛气笑了。
她十二岁就混迹江湖,第一次有人说她像小孩。
霍敛抱着胳膊,扬起下巴,轻笑说:“玩不起?”
极其挑衅,立马有人坐不住了。
一个富二代站出来,“比就比。”
很快又一个富二代出来。
三架机车并排在起跑线上,蓄势待发。
临出发前,开红色机车,极其骚包的哥们说:“小姑娘输了可别哭鼻子。”
另一个纯黑机车的人提醒:“一场五十万噢,小妹妹准备好钱。”
这两人是他们当中玩得时间最长的几个,技术了得,大家很不看好霍敛。
红色机车的哥们笑说:“谈钱伤感情,输了叫声哥哥就好。”
霍敛扣头盔的动作一停,忽地,展颜一笑,“行啊,少爷这么阔气,我干脆不用比,直接喊你就好。”
宁宵站出来,“行了,各就各位,预备,跑!”
一红一黑像离弦的箭,唰地一下就飞出去了。
“你愣着干嘛?快开啊。”
宁宵朝霍敛吼了一声,霍敛似乎才反应过来,发动往前跑。
“第一次比,傻了吧。”
“我看呀,这小妹妹要输了,可惜啊,赌注五十万。”
“这有啥,蒋大少都说了,一句‘哥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