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棱的双手握的更紧,血红色双眼充斥着阴冷杀气,“你还敢说,你根本没有将所有的事情告知我,今日北冥絮问我你们当年的誓言,你是想让她怀疑我从而逃离这里吗,你休想,快告诉我,告诉我你们当年究竟是怎样的,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也杀了她,让你们好好的团聚。”
男子的身子随着穆棱的愤怒,止不住的晃动,神情却空若无洞,他本以为絮儿不会轻易问出他们的誓言,因为只要絮儿还相信他,就不会用誓言来提醒他他当年的承诺。
怎么?絮儿,你现在开始怀疑了吗?开始怀疑你身边的不是真正的穆棱了吗?
可是那又怎样呢,你们生儿育女,你们相濡以沫的度过了一千年,絮儿,你怎么让我相信你对他是否有动心呢?
男子沉重的呼出一口气,“我可以告诉你,但我还是那句话,不许伤害絮儿和云琛,还有那两个孩子,我便会帮助你得到絮儿的信任,否则,你早晚都会露馅。”
穆棱点头,“放心,我若是想要杀北冥絮,她不可能活到现在,云琛亦是,至于那两个孩子,那是我的孩子,我不会伤他们,你只管说就是,要将你知道的统统告诉本尊,倘若你再有些许隐瞒,本尊可就不保证你的北冥絮能安心的做魔后了。”
男子点头,抬眸,望着那张与自己相同的面容,说道:“相濡以沫,真心相待,天不老,情难绝。这边是我对絮儿的承诺,也是我唯一隐瞒尊上的事。”
穆棱听后,还有一丝恼怒,不知为何,总觉得让他心里痒痒的,可如今北冥絮还在寝殿等着他,他要尽快回去才好。
穆棱重重点头,“本尊今日有急事便不与你计较。”穆棱说完便离开了,又匆匆的回到了北冥絮的寝殿。
他走进,却瞧见桌上放着的红色嫁衣,不知发生了什么,走到北冥絮跟前询问,“这不是明日挽歌要用的嫁衣吗?怎么会在这里?”
北冥絮抬眸,冷嗤一声,眼中满是质疑,“难道尊上不知吗,明明挽歌没有想过要嫁给北辰,你却强行举行婚礼,你可有想过北辰愿不愿意,你可有想过北辰到底想不想娶挽歌,你以你魔尊的名义为他们操持婚事,可是他们根本不想。
尊上,云琛我已经有负于他,无论怎样的补偿对他来说都是讽刺,而北辰与烟箩不同,我希望尊上能够以他们的幸福来谋划,而不是为了你那所谓的大业,尊上,孩子们的幸福可就掌握在你的手里了。”
孩子们的幸福?
穆棱冷嗤,他就为了北辰的幸福才这样做,因为他知道,北辰爱挽歌,挽歌亦是,如今却都不同意成婚,是要做给他看吗?
都已经将他们二人分开关押,竟还能将事情闹到北冥絮这里,看来是有人想要组织这场婚事了。
他冷凝一眼,狠狠的瞪着北冥絮。
他本来是怕身份暴露来跟她说誓言的,如今是不用了,因为她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
穆棱甩袖离开。
北冥絮见那身影彻底消失,背痛的眸子瞬间变得冷硬,将身子坐的直直的,冷哼一声,“你可以出来了。”
这时,一个男子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对北冥絮拱手,“公主,属下已经找到了。”
方木惊喜。
北冥絮却讶异,真的找到了?
她不过是鬼迷了心窍才怀疑尊上的,如今真的查出他是假冒的,而真正的穆棱就在魔界,就在皇城之中。
她捂着胸口,灿灿的开口,“带我去,记住,不要惊动任何人。”
她不知道方木是如何躲过了那假冒穆棱的追查在这里自由出入,但她确信,方木不会害她。
两人偷偷穿过许多寝殿,躲过层层把守,在一个许多魔看护的地下通道处停下。
难道他被关在这里?
方木探头望去,从手中挥出一把粉末,片刻间,门外的守卫全部倒在地上,北冥絮凝眉,原来来的路上晕倒的侍卫与侍女竟都是他干的。
两人走进,蹑手蹑脚的观望四周。
北冥絮的心是触动的,因为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个人,从而感觉到这明明很远的路程,竟然一会儿的功夫便到了。
走到门口,她已经感受到了一股冰冷寒气,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
北冥絮走进,却又退了回来,转头看向方木,“以魔尊的聪慧,应该一会儿就能察觉异常,肯定会找来这里,而你,是哥哥生前最信任的人,我不希望你落到他的手里。”
看到方木身子一动,她阻止道:“我知道你一直以来打算为哥哥报仇,想要杀死魔尊,可是我不希望你怎样做,因为他是北辰和烟箩的父亲,就算是别人要啥他,他是死是活都再与我无关,但我不希望是你杀他。”
北冥絮现在才懂得,为什么他不喜欢云琛,不喜欢逸尘,可是他终究是北辰的爹,这一点永远都无法抹去。
方木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原地,思忖了好一会儿才点头,公主的想法他知道,也会遵从他的吩咐。
北冥絮点头,走了进去。
越往里便越加冷酷,熏臭的腐肉味充斥着她的耳鼻,连眼睛都无法睁开。
再进一些,便能看到一个被血红色染成的人的形状,好似穿着血红色的嫁衣。
可那人的头却是一直低垂着。
“我不是已经告诉你我与北冥絮的誓言了吗,你怎么又来了,难道她又问了你不知道的事情。”
他不允许他叫她絮儿,所以他每次只能唤北冥絮,可是有他自己知道,曾经的那份人永远都是他的小丫头。
“啊棱——”
啊棱?
好像很久没有人这样叫过他了,那还是一千年的事。
穆棱用尽所有力气,强撑着脑袋能够抬起,他看到了一个女孩儿,是他记忆中的女孩儿,絮儿真的来找他了吗?
肯定是错觉,他摇摇头后又低了下去,因为脑袋实在是太沉了。
“啊棱——”
又是一声,他没有抬头,因为他不相信她会来这里,也不想她来这里。
她来了,说明她要承受很多,他不想他护了一辈子的丫头最后因为他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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