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马匹不断上下摇晃,马车夫额头沁出几滴汗,驾着马顺着山寨另一侧的山路往下走去。
水泊寨,也不是什么大山寨,只不过干些路上劫财码头收费的事,这次他碰见叶青萧,也以为是某个大家公子,可以多得些钱财。权贵世家,一直是这些人痛恨的对象。
“这位公子爷”马车夫扭头对着叶青萧笑了起来,似乎忘了他刚才还想刺杀过叶青萧,“你是何方人氏啊?”
“与你何干?”叶青萧却不想搭理他,只是看着周外郁郁葱葱的树木,陷入了沉思。
“是是,公子爷说的对”马车夫嘿嘿了笑了几声,转过了头去,弯起的嘴角沉了下来,眼神里也露着一股怒气。
“还需多久到码头?”叶青萧慵懒地斜靠在车里,血枫怀抱在胸前。
“公子爷,只有一个时辰嘞”马车夫使劲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愉悦点,脸上却没露出半点笑容。
“怎么还不见河流,只是些树木?”叶青萧望着这些树,问了起来,他从小的生活就被他父亲所控制,他很多东西都是在武林杂书上看来的,这还是他第一次自己一个人出远门。
“公子爷有所不知,这一带都是这样子的”马车夫在前面也不转过身来,一个精瘦的背影对着他“两山夹着一条大江,江就从这山间流过,山上啊自然都是树木啊。”
“原来如此”叶青萧在后面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而是挪了挪屁股,坐久了有点麻,然后又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了起来。
“公子爷,你歇息着,就快要到了”马车夫在前面小心地应和着,说完又咬牙切齿起来,这么一个大富家子弟,身上一定有不少油水,可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寄希望于尚在码头的寨主,给自己给那些被打伤的弟兄报个仇。
江边尽是一片青草,一块块木板搭在水上形成两座断桥,大大小小十几只船漂泊在水面上,围绕在断桥边,再远一点还有几只木筏,夹杂在水草间。
这边一条大路直接接在码头边,四面八方还有几条小路。
水泊寨寨主李超正在自家船上躺着歇息,从上年起,这个小码头就彻底为水泊寨所掌控,往来行客,都得破财消灾。这不,李超正舒舒服服地躺在船上,任凭船随波浪起伏轻摇。
“大哥!大哥!”船外有人大声喊着,那人不矮不高,不胖不瘦,中等身材,穿着白褂,直接跳下船来,引得船上一阵剧烈晃动。
“喊什么,喊什么!”这震荡使得李超立刻惊醒,立马坐了起来就开始嘶吼,“二狗子!叫你娘嘛玩意!”
“大哥,碰到高手了!”二狗子扯开帘子跑了进来,脸色慌张,眼里尽是焦虑之情。
“是谁?”听到这话李超脸色沉重起来,他知道二狗子这么慌张,来者肯定不简单。
“是一艘挺大的船,定是有钱人!”二狗子踹了几口气,这下才好好说起话来,“但是有一个剑客,嚣张又难缠!”
“哦,什么样的剑客?”李超半眯着眼睛,当它思索问题时,就会如此。
“啊!大哥!你还问那么多干嘛!走啊”说罢,这二狗子就拉起李超手臂就要往外走去,“见到了就知道了!”
“等等!”李超挣开了二狗子的手,停了下来。
“哎呦,大哥!你就忍心让弟兄们受欺吗?”二狗子脸色着急的,拍了一下大腿。
“哼,打架不得拿兵器!”李超对着二狗子吼了一嗓子,转身回头拿起了地上两块大板斧,这才走了出去,又向着二狗子说道,“皇帝不急太监急!”
“哎呦,大哥你……”二狗子赶紧跟在了李超身后,他估摸着那人只有大哥震得住,“我咋能不着急哦!”
李超拿着两大板斧,依旧利索地翻上了断桥,只见另一断桥上,果然停靠了一艘挺大的船,船甲板上站了不少人,从服饰上来看,边上围着的都是些小厮丫鬟,中间一夫人,看起来衣着华丽的样子,定是富贵人家。
“哟,你就是这里的土匪头?”听到这声音,李超才望了过去,只见岸边站着一身着长衫书生模样的青年,手中还握着一把剑,两仞锋利发着寒光,剑细且窄又修长。
他身后还有七人,手中握着普通的长枪,统一的服侍,身上还有刚打斗留下的伤,估摸着是人家里的侍卫。
“哼”李超也不甘示弱,隔着一段距离就开始大吼,“就是你在这里闹事?”
“闹事?我这是为天行道!”青年义正言辞的说道。
“哼,此山是我栽,此路是我开!看船上人家,也不像是破落户儿,赶紧拿出钱财!我也不为难你”李超在一侧站着,出来混不就是为了钱吗,能不打还是尽量不打。
“哟,看你这粗鲁样子,怕是只能干些打家劫舍的活”青年紧握着手里的剑,对自己满是自信,一路上都没怎么出过风头,这下子终于可以好好施展一番,“你在这里收人谋财害命!我定收了你!”
“哼,看你这么一副穷酸气,会的怕是尽些三脚猫功夫”李超走向了岸边,这才看见围在这青年身边的弟兄,身上都有了些小伤,人群后隐隐还有人已经躺在地上,脸色顿时阴暗了起来。
“有没有真功夫,你尽管来试试!”青年头偏了起来,露出一丝嗤笑,剑指着李超,满脸的嚣张又自信。
“既然伤了我弟兄,那我就要你命!”李超眼神恶狠,目露凶光,站在青年对面,双斧交叉于胸前,深呼吸一口,又缓缓放在两侧。
“斧子?”看着李超手握板斧装神弄鬼的样子,青年笑出声来,“唯有剑,才是万兵之王!你们这些斧子大刀,都是些靠着蛮力的兵器,怎么能展现出武技的高超呢?”
“少废话!拿命来!”李超端着两大板斧,脸色阴沉的,直接就冲了过去,他见过很多嚣张的人,但那都是有本事的人,不知这无命小辈有啥胆量瞎叫唤,又何况他有弟兄流了血,他做大哥的怎么能不出头!
“来!”青年站在原地,直接使出了一招苍松迎客的剑式,万千风华尽收剑中,蓄势而发,这可是华山派独门武功,华山剑法!
“原来是华山派内门弟子!”李超占据这些地盘,也是有些几招,一声大吼,双斧齐下,金刚屠魔!
板斧本就是重凶猛,重力量,青年也知这点,也不与李超硬拼,剑术讲究变化,讲究技巧,身法施展开来,正是华山派赫赫有名的却别苍松,一下晃在了李超右侧,又是一招白虹贯日,一剑刺向李超腋下。
李超这时也迅速变招,双斧空中向右摆去,则是江湖上散落的招式掏耳朵,名字虽不好听,却极为管用。
“哼,小把戏!”青年只得脚步一踩,虚踏半步,把剑收了回来。剑硬拼不过板斧,只得再变招,身法使出,再来一招白虹贯日。
“原来就这点本事!”李超心中乐呵起来,凭这青年的剑,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吼叫一声,一斧子下摆去挡那剑,一斧子直劈向青年脑袋。
“该死!”青年自信的神色这会变得气急败坏起来。
他一向是在华山上和师父学剑,这次是打了包票要送宋员外一家来武州城,师兄护送了一路,一路上长剑不知挑翻了多少毛贼,长了多少威风,而他只能在边上随便打几个小混混。快到武州了,师兄有事先走了,好不容易轮到自己在宋员外面前展示一番武艺,却不想这劫匪头如此难缠。
进攻不得,还不能跑吗?青年使出一招晚月朗星,剑势一收,迅速往后退去。
“哪里跑!”李超更加得意起来,又是一招劈脑袋,直追青年而去,紧紧咬住。
青年轻咬嘴唇,心中叫苦不迭,使用身法身形不断在李超身边游走,只是他攻不进,他的剑若是刺入李超,李超的斧子就能劈到他身上。
李超耍着斧子和青年困斗起来,他发现这小子灵活的很,每次都差一点要砍到他,这小子总能溜过去,斧子本就重凶猛,少变化,李超一时也犯了难。
两人僵持不下,一来我往的,竟打了个几十回合。青年身后的人手持长枪,蓄势待发,另一侧李超的手下也拿着大刀阔斧,加油助威,两拨人,谁也不敢上前。
“有种你别躲啊!”李超在一旁心中直纳闷,这小子一直游走躲避,根本挨不到他。
“不躲你当我傻!”青年嘴上叫嚣着,这下也知道了李超的招式,来来去去就那几招,但奈何他会华山好几种剑法,面对那几招都毫无办法。
双方又游斗几招,却都拿对方一点办法都没有,心下干着急。
“大哥!似乎又有人来了!”二狗子在旁边叫喊着,他的眼尖,直接看到那辆来势汹汹的马车。
听到这话,这下李超也不再进攻,握着双斧退了回去。
青年握着剑站在原地,却不收剑,也望向了那边。
只见旁边一小路上,满是郁郁葱葱的树林里,一辆马车正从那颠簸的路上,踏着路上的碎石子摇晃着滚滚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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