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打点好一切之后,立刻押运了物资返回,昨日城东驻所被人偷袭的郁闷总算是一扫而空,也可以将功赎罪。
唯一让白寒松觉得可惜的,就是没有一举诛杀了林云月这个贼首。
骑在战马上,白寒松冲王重阳拱了拱手,笑道:“晚辈在此多谢王大人相助,若没有大人你的谋略,我们此次断不可能有如此大胜!”
白寒松都表了态,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那位冒失副将也是大笑三声,冲王重阳拱手赔罪。
“哈哈哈,殿下说的是!王大人不要见怪,原先都怪在下莽撞,有眼不识泰山!”
“不敢当不敢当!殿下和将军太过誉了!”这俩人一前一后跟自己搞这出,王重阳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倒不是他谦虚,因为说真的,他今天提供的作战意见,边军中的一个小队长都会。
“呵呵,王大人谦虚,此次大胜我会派人上报朝廷,给大人加官进爵,你是小蛮妹妹的部下,和我们也就是一家人,有机会的话,我们可以多走动走动。”
白寒松微笑着看着王重阳,从他的话语里后者不难听出,白寒松这是对自己起了拉拢之意。
虽然他不想变成谁的幕僚,也不愿意参与未来皇子之间的争权夺位,但白寒松这个人他十分欣赏,自然也不会拂了他的面子。
“哈哈,下官多谢殿下赏识,今后只要我们都指挥使大人一句话,我必定为殿下马首是瞻,刀山火海!”
王重阳的话说的听起来很重,但实际上他强调了先有李小蛮的命令自己才会为白寒松效力这件事。
倒不是他把责任推到了李小蛮身上,而是在他心里,李小蛮的位置远比别人高的高。
而看白寒松,因为他觉得李小蛮就是自己的人,所以并没有听出来王重阳话中有话,还颇为开怀的拍了拍后者的肩膀,表示自己对他的器重。
大军继续前行,白寒松也终于问了王重阳一句正事:
“王大人,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这场大胜来的太简单了些吗?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出来?”
目光中欣赏之意更盛,王重阳冲白寒松点了点头,开口道:“其实下官在作战时就想到了这件事,只是害怕误了军心,所以没有开口。”
“哦?此话怎讲?”白寒松眉头一挑,询问开来。
“作战之前,下官听说林云月有四万大军,所以一路上一直是谨小慎微,怕一不留神暴露了位置,我们会被围攻。”
“还记得叛军前军刚刚通过山谷时,下官看着叛军的行军队伍,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但或许因为那几坛子酒,下官就是说不上来,直到后面才想清楚。”
“哦?那王大人想到了什么?”
“行军队列。”
“行军队列?”
王重阳点了点头:“正是,殿下您想,我们收到的情报是林云月率四万大军突袭我城东驻所,但四万人的行军队列怎么可能那么短?”
“以下官看,我们今日埋伏的那部分叛军,充其量只有一万人,还多是轻装步兵,押送物资,根本不是林云月大军的主力。”
“什么!”
白寒松显然是吃了一惊,其实他也觉得哪里不对劲,否则凭他这些人手,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吃掉敌人四万大军。
但是不管他怎么想,他都没有想到原来问题出在了这一块。
“也就是说林云月并不在这一万人大军里,而是率领三万大军奔赴别的目标去了!?来人啊!地图!”
白寒松当即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结果,传士兵给自己拿来了一张中部平原的地图。
看地形位置,城东驻所扼住了去衡阳的必经之路,而他们伏击叛军的位置,在城东驻所的东南方向,是回归叛军大本营的归途。
如果林云月没有走东南方向,那么他要么突破了城东驻所杀奔衡阳,要么他就只能前往东北方向。
据他猜测,林云月前往衡阳的几率不大,首先城东驻所的败军一定会向衡阳收缩靠拢,其次衡阳城高墙厚,很难攻破,朝廷了解情况之后大军定会立刻合围。
但倘若他们不去衡阳,那么他们只能绕道东北,而东北方向的位置……
白寒松的手指指到了地图上一座城池,城池上面写了两个字——锦州。
锦州是帝国东北和中部平原的交界处,可以说是中部平原的门户,一旦它要出了问题,大楚的局势将会瞬间逆转。
因为他要面对的,就是东北乱军和林云月叛军的汇合,但这样的汇合不是数量的增加,而是实力几何倍数的增长。
林云月一边说是和李小蛮有旧,要和她在此作战,一雪前耻,但一边却是纵夸大楚中部和东北部,和其他叛军联合。
这样的城府,这样的纵深程度,还有这样的大局谋略,实在是让人哭的可怕。
白寒松人在战马上,思考着形势,眉头却皱的越来越紧,整个人都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
突然,只见他一拳打在自己的心口上,一口血喷了出去,整个人从马上砸向了地面。
“殿下!”
“主帅!”
包括王重阳在内的一群人看到白寒松突然这个样子,差点没被吓的魂飞魄散,赶忙下马,把后者拥了起来。
“殿下!殿下你怎么了!?”王重阳焦急的问着白寒松的情况,后者嘴角噙着血,强撑着一把抓住了王重阳的手。
“告诉弟兄们!我没事!只是太兴奋滑了一下!让大军继续走!”白寒松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在咬牙发力和浑身颤抖之下说出来的。
王重阳明白他这是在为大局考虑,便赶紧赔笑着对其他不明所以的兄弟们说:“哈哈,殿下太高兴,一不留神滑下来了,说回头给大家办庆功宴!”
“哈哈,好!”一群原本打算上来看看怎么回事的人,也终于退了下去。
白寒松看着周围一圈的人,命令道:“什么都不许说,都给我散开,副将,扶我上马!”
刚说完这句话,白寒松就觉得心脏扑通跳了一下,剧烈的疼痛让他整个人的眸子都布满了血丝。
隐约间,有一个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那声音很奇怪,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到。
“白寒松,你想杀吗?你想保护吗?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到底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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