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于清预想了后续事件之后就睡觉了,演了一场苦情戏,也是很耗费体力的。
南绪言没有看新闻,但他同样知道了秦豆蔻的事情,毕竟这年头传播最快的就是丑闻,而且还是高官之女的丑闻,传播度自然更广了。
没兴趣去点开新闻,他眼睛里冰冷一片,要不是自家小女人有着惊人的聪明劲和侦查力,只怕现在被全网辱骂的人就是她了。
“秦豆蔻,你还真是…不知死活。”
他已然明白自家小女人是跟秦豆蔻撕破了脸皮了,看来那个人终于派上用场了。
穆于清美美的睡了一觉后又元气满满的去上班了,池清祎今天来得格外的早,手里还攥着两枚鸡蛋,这是她能做的最好的早餐了。
她翘首企盼还是看不到穆于清进来,索性歪坐在椅子上剥开鸡蛋。
把鸡蛋壳剥干净了,穆于清也来了,她张嘴咬了一口就问刚进来的穆于清,“那女的怎么回事?”
“难道新闻上叙述得不够清楚?”
“就想听你说说怎么回事,我总觉得她没那么蠢,把自己弄到这种境地。”
穆于清放下包,打开电脑,“我做的。”
池清祎嘴里的鸡蛋还没来得及多嚼几下,她赶紧咽下那个鸡蛋,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镇定自若的穆于清。
“不可能吧!”
“就是我做的,如果不是她,那现在被抨击到不敢出门的就是我了,觉得我狠么?”
池清祎一时没有接话,她现在心情挺复杂的,秦豆蔻出了这事,如果没碰上真心爱她的人,那么她的一辈子差不多算是毁了。虽然她平时也挺看不惯秦豆蔻那副嘴脸的,可她也并不想看到今天这样的局面,她觉得对于一个女生来说,那很残忍。
“清祎,我不是什么好人,我进秦家也是为了报仇,你不知道,招娣死了,因为那年被设计失了清白无法再承受别人的风言风语以及秦豆蔻几次三番的心理暗示。而我,那天如果没有反击,她就故技重施成功了,我就会成为第二个刑招娣。”
池清祎吃惊了,她没想到这其中竟还有这么多的密辛,也没想到秦豆蔻落得这般田地是自己设计不成反被坑了。
“于清…我…”
“你不用说什么,我很明白,这个世界上不是除了白就是黑的,还有灰色的,而我刚好就是灰色的,我没法去做圣母,我身上是背着仇恨的。你当然不知道我妈是怎么死的,你也不会知道我出生那天就经历了死亡,我注定是对秦家没好感的。”
池清祎大脑一时转不过来,但她也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秦家跟穆于清是有着深仇大恨的。
“所以,于清,你到底跟秦家是什么关系?”
穆于清笑了,眼里满满的都是嘲讽和悲凉,她盯着池清祎的眼睛艰难轻声道:“清祎,秦朝阳是我父亲,而袁梦琳是我母亲的好闺蜜,现在成了市长夫人,原本那个位置,是我母亲的。可她死了,被袁梦琳狠心推下河中,溺毙。”
池清祎如遭雷击,她想过千万种可能,唯独没想过她会是秦朝阳的女儿,而且她母亲的死还是跟秦朝阳和袁梦琳有关系。
还真是不可饶恕的深仇大恨。
“于清,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关系,这是我自己的事,你高看我也好,鄙夷我也罢,自始至终,这些仇我都是要报的,凭什么我母亲在最好的年纪香消玉殒,凭什么招娣遭受侮辱,再凭什么我连一声父亲都不能喊。是了,我也不想喊,他不配。”
池清祎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要不是她提起这个话头,穆于清也不会再次将血淋淋的伤口扒给她看,这份痛楚只怕只有当事人能体会得了,外人再怎么也做不到感同身受。
“说那么多做什么,这可是上班时间,总经理该不会要罚我了吧?”
又换回了俏皮的模样,池清祎顿时松了口气,那股子自责也在穆于清的俏皮中悉数消散。
“是该罚,那就罚你到我家做饭,你说说多久都没到我家给我做饭了”,说罢摇了摇手里仅剩的一枚鸡蛋,“你看看,我一个总经理就只能吃这个,多寒酸。”
穆于清笑,“怎么,厨艺还是没半点长进?”
池清祎重重叹了口气,“哎,我一向认为自己很聪明,怎么就驾驭不了那些厨具呢,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穆于清也乐得调侃:“嗯,你应该每天使用前先行跪拜礼,然后使用后再行跪拜礼,没准厨具大人们一时开心了,让你用个顺手也说不准。”
池清祎脸一黑,哀怨的小眼神只盯穆于清:“感情我这做个饭还得左恭右请的?不行不行,那绝对不能丢了我那英明神武的高大形象,我决定天天练习征服它!”
“哦,那我拭目以待了,别把房子烧了就成,哦,也别食物中毒,会死人的。”
池清祎真想把鸡蛋砸到她脑袋上去,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看了看手里的鸡蛋,池清祎又迟疑了,这可是她历尽很多个早晨煮出来的鸡蛋,第一回没把握好火候,生生煮了快一个钟,锅都快烧穿了,鸡蛋壳都焦黑焦黑的了,还散发着一股难以说明的怪味儿。
这回鸡蛋煮的还不错,哪能轻易砸了这好不容易煮出来的鸡蛋。
“你就跟我贫吧你,当初我姐可是卯足了劲在我面前夸你,说你怎么怎么温顺,说你怎么怎么…呸,你说说你当初都把我姐骗到什么地步去了?!”
“那是你姐眼光独到,你得学学,别成天就想着出去潇洒。”
得嘞,对上穆于清,池清祎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过她,谁让她能句句都可以秒杀你呢?
整个帝都都知道了秦豆蔻的风流史,南家作为帝都最顶尖的豪门世家当然也是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件事。
南绪言被召回了南家老宅,这回倒是没有叫上穆于清,他很清楚,他被召回南家是因为什么。
南家老宅这回是三个人都齐了,就连南非临都回来了,分别坐在偌大的客厅里一言不发面色不虞,颇有三堂会审的架势。
南绪言走到客厅就心下了然了,还不是为了这两天传播度甚广的秦豆蔻一女战二男的风流轶事。
从容不迫地松了领带坐下去,丝毫没有半丝慌乱,他淡然开口:“这么着急忙慌的叫我回来做什么,出什么事了?”
南非临到底是个铁骨铮铮的军人,在南家地位身高,自然是他首先问话:“阿言,秦豆蔻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想必整个帝都都知道了,我也知道了。”
南非临锐利的双目直逼南绪言,若是让人肯定会觉得头皮发麻身子不自觉的轻颤,因为老爷子的目光实在是骇人。
“这事,跟于清有关?”
南绪言弯起了唇角,他并没有瞒着他们的必要,他的女人做任何事情都不需要掩人耳目谨小慎微,她想做的,尽管去做,她的背后永远站着一个南绪言。
“爷爷以为呢?”
“阿言,你应该懂得一个女孩子最重要最珍贵的是什么。”
南绪言若无其事地扯了扯手指,看似漫不经心,可接下来的话语却冰冷了三分,“爷爷是在指责于清做得过火了?”
“阿言,我一直认为你是个有分寸的,没想到你…哼!”
南非临明显是动了怒的,帝都皆知南家的南非临是个光荣的军区高官,而且他要是发起脾气来整个帝都都会低气压几天,可他的怒气在南绪言眼中并不算回事。
南绪言不甘示弱:“爷爷说的分寸定义是什么?”
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这爷孙俩第一次这么剑拔弩张的说话,完全超乎了韩雪芙的想象。
她及时出来打圆场:“阿言,你少说两句。”
南绪言还是那副冰山脸,仅是看了韩雪芙一眼,又张口说话:“爷爷所谓的分寸定义我不知道,但我自己的分寸定义我很清楚,那就是,于清所做的一切我都毫无条件的支持,不让她受一丝伤害,任何人都不可以,除非我死。”
这一番话掷地有声,也宣示了他的立场,穆于清永远都是他的软肋,但也同时是他的铠甲他的解药。
客厅里寂静无声,韩雪芙清了清嗓子轻柔问道:“阿言,我知道你爱于清,可是我们需要一个理由,我们当然也知道于清的为人,我们也相信于清不是这样的人,所以我们很迫切的需要一个她这么做的理由。”
南绪言坐正了身子,“你们对这事是怎样的一个态度?”
“你先说说,我们南家从来就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家,若事出有因,我们当然不会过多苛责她。毕竟这事,可算是毁了人家一辈子了,于清是过分了。”
“过分?我并不认为她过分了。”
“好好好,那你总得跟我们说个前因后果吧。”
接触到南绪言冷飕飕的眼神问候,南非临再次保证:“行行行,不责怪她行了吧?”
南非临的一席话变相的在保证不会责怪穆于清,南绪言也就没有丝毫犹豫地说起了前因后果。
“我在城郊买了一块墓地,想来爷爷是知道的。”
南非临点头,他那天刚好要去找南绪言,恰好听到南绪言在跟宋庄说话,语气很焦急,说是去买一块上好的墓地。
南非临一向知道自己的大孙子有主见,一块墓地而已,他也懒得去问。
“嗯,不过你小子买墓地干什么?”
“一个叫刑招娣的女孩死了,在精神病院里吃药自杀。”
三人都是一头雾水,刑招娣是谁?
“这个女孩跟于清关系很要好,一直姐妹相称,可是她很不幸,被秦豆蔻找了几个混混糟蹋了,爹妈为了二十万跟人私了,不管她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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