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拍的写真已经修好了,穆于清带着她去了那家店里取了照片。
照片是一式两份的,穆于清把它整整齐齐摆在床上,刑招娣也似是满意,脸上浮现清浅的笑容。
照片上的两人或两手交握或回眸浅笑或默默对视,每张照片都极尽唯美,刑招娣一直都是宽袖对襟纱衫或者齐胸襦裙,而穆于清有的是纱衫有的则是侠女风汉装帅气逼人。
跟刑招娣平躺着睡了个午觉穆于清才回公寓,也只有在这小小的公寓里穆于清能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下楼去超市买吃食的时候碰上了满面愁容的张曼玲,她热情地向张曼玲打招呼两人随即一起在超市里逛。
张曼玲向她叙述这几天的糟心事,有工作上的,也有感情上的,穆于清温声宽慰她,应着张曼玲的邀约,穆于清就又去了她公寓里做客。
工作上的事情陈曼玲倒还不算太苦恼,只是这身边老有人穷追不舍拒绝了很多次也无济于事让她很是心累。
穆于清这才得知,原来张曼玲一直在苦恼着余桥的追求,拒绝了好多次他还是那样偶尔把他想送的东西一股脑往自己怀里塞,一声不吭掉头就走,陈曼玲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
“你俩真没可能?”
“没有,他确实是个好人,但我对他没有感觉,两个人在一起不就是要两情相悦吗,我不想伤害他,但我也不能违背自己的心。”
“那找个时间你们好好聊聊,这样下去可不行。”
在张曼玲那里待到九点,穆于清就告辞了,太晚回去指不定那对母女又有微词了,她懒得看她们的嘴脸。
没出小区就碰上了刚下班回来的余桥,余桥还是那一身宅男打扮,穆于清笑着打招呼:“余哥下班了?”
余桥点头,“嗯。”
看见他重重的黑眼圈,穆于清就知道他肯定又是经常加班加点了,就连今天周末都才下班,工作确实挺忙的。
“周末还加那么晚啊?”
余桥木讷地点头称是,穆于清说了句“注意休息”就走了。
余桥话很少,算得上是沉默寡言那一种,跟他聊天不超过三句话你就会觉得索然无味,程序员么,整天对这一堆代码,生活都枯燥得不行。
加之余桥来自乡下,即便是个大学生又有个好工作,但他内里还是有些自卑,故而大家一起聊天的时候他也是安静地坐在角落不出声,拘谨得不行。
但谁家要搬些什么东西总会看到他的身影,典型的只干活不说话,有时候就是羞赧一笑。
大家也都知道他的习性,见到了就打个招呼了事,也没人跟他深入内心的交流。
穆于清回到秦家,袁梦琳正敷着面膜跟秦豆蔻一起看电视,穆于清简单打了招呼就往楼上走,与其在这跟她们一起看电视,还不如自己回房干大事呢。
秦豆蔻眼中的不屑越发浓厚,想起自己的计划不由冷笑起来,这一击肯定能让穆于清手忙脚乱。
穆于清站在窗前看着隐在夜色下的副楼,她就是觉得不对劲,可她就是看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副楼每个地方都显得正常不过了。
她到底忽略了什么呢?
她要找的东西一定就在副楼,只是,她还没找到那个地方在哪。
接下来的几天,穆于清一有空就往副楼跑,尽管一无所获,但她坚信她要的就在那栋楼里。
穆于清今天没有直接进那个房间,她去了相反方向的尽头那个房间,环视了一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她又走回来,在楼梯口站了半晌若有所思,在她看来这栋楼是采用的是完全对称的建造,也就是说楼梯是整栋楼的最中央,左右两边分别有两间房。
穆于清像是明白了什么,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她站在楼梯口正中央,而后转身向右走,脚步迈的步子都差不多,就那样走到最角落。
“40,41,41步,那那边也是同样的41步吗?”
穆于清走到刚才的定点,这回往左走,一步一数,果然不出她所料,这边也是41步,这就证明她的猜想是正确的。
穆于清心里的算盘啪啪地响,她在计算长度,正沉思着,江丹卉打电话过来了。
江丹卉显然通过了试镜,心情大好,约了穆于清出来吃饭,穆于清看了眼那个房间,头一回走到门外没有进去,她转身下了楼。
江丹卉的邀约自然是要应的,以她的心性你若是不去她会认为你看不起她,穆于清看得通透,是以她一说来意穆于清就欣然应约。
穆于清虽说不在意她挑的是什么环境的餐厅,但看到这么高档的餐厅还是讶异了一下,随即微微皱眉,她就这么爱面子吗?
她的境况不说穆于清也看的出来,要不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她绝不会找上自己,可现在第二次约她还是选择约在这么个地方,又换了一身大牌衣服,穆于清是着实不大理解。
江丹卉自然是感谢了她一番,穆于清淡淡浅笑,“这都是你自己的实力,我不过就是传句话而已。”
“那也是大功劳啊,今天你随便吃,我请客。”
穆于清脸色不变,但内心已然不悦,但终是什么也没说。
吃完饭江丹卉就戴上了墨镜匆匆忙忙地走了,穆于清叹口气,这么帮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对的,她这个性子在娱乐圈挺难混的,但愿她长点心吧。
沈听风接到电话的时候手都在抖,他,终于回来了。
整整二十一天,他终于回来了。
急急忙忙找人换了班就急匆匆开车去机场接机,他盯着出口望眼欲穿,终于那个衿贵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还是那一身黑衬衣,南绪言踏着沉稳的步子走向他,沈听风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来了个熊抱,是他是他,他真的回来了。
南绪言闷哼一声把他扯下来,“别动,扯着伤口了。”
沈听风像触电般弹开,紧张道:“你受伤了?!”
南绪言没说话,但凝重的表情就足以证明他确实是受伤了。
车上的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南绪言疲倦地靠在椅座上,眼底一片青黑,沈听风很想问问他,他到底多久没睡了?
南绪言突然睁开眼睛看了眼窗外,淡淡开口:“去你那。”
沈听风一愣但还是立马调转车头赶往自己潇乐的住处。
南绪言把黑色衬衣解开,沈听风倒吸一口凉气,他的腹部被划开了一道又长又深的口子,尽管回来之前南绪言已经处理过了,但此时的伤口泛白微微往外翻,沈听风的手有些抖。
拿来一系列器械伤药和纱布,沈听风咬着牙给他处理伤口,这一回的伤势比以往还严重,沈听风屏住了呼吸,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弄疼他。
可他本来就很疼,那还在乎这点伤痛,一路熬回来也是足够有毅力,面上看不出他受了伤。
处理好伤口,沈听风的额头沁上了细密的汗,给人开颅都没这么紧张。
“这次事态很严重?”
南绪言慢条斯理穿好衬衣再扣上扣子,“嗯,又有一个倒下了,连尸体都没能运回来,被那群人焚烧了。”
沈听风咬了咬牙,对上南绪言淡漠的眼眸,“你非去不可吗?”
“非去不可。”
沈听风几乎是咆哮出声:“什么使命能让你每次都以身犯险差点回不来?!你有家庭有妻子,你想过她们吗?!”
“沈三,就快了,很快我就可以解放了。”
沈听风的眼红了,他不知道南绪言消失的那五年都去做了什么,都发生了些什么,他只知道南绪言隔一段时间一个月或者三个月又或者半年一年会孤身一人去往未知的国度,也不知道到底去做什么,回来都会是一身伤或大或小。
“这话你说了两回了。”
南绪言转了话题,这些事他并不想说,以命搏命换来的是什么他很清楚,他也从不会后悔,那是他消失时的选择啊,是他选择了跟着那个人走啊。
“她怎么样?”
想把穆于清赛车差点丧命的事情说出来,临到嘴边又变成了轻描淡写的话,“挺好的。”
南绪言面上有了暖意,他总算回来了,回来见他的童养媳了。
“先别跟她说,我得待你这几天。”
“行,总算有了点人情味,知道不让她担心,我下碗面给你吃?”
南绪言长腿交叠挑眉道:“你做的东西能吃?”
“好吧,给你泡个面?”
“嗯。”
沈听风起身给他泡了桶面,南绪言倒也吃得相当香,沈听风是越看越不得劲儿,他这段日子肯定很苦吧。
穆于清此时正站在窗前再一次盯着副楼,看来明天她还得再去一趟,得趁着秦朝阳不在的时候有所行动,要不然可就没机会了。
穆于清睡前再一次拨了南绪言的电话,这一次她打通了。
看到电话被接通,她不确定地出声:“老男人?”
“嗯,夫人可有想为夫?”
“有那么一点点诶,你再不回来朕就要宠幸那三千佳丽了。”
南绪言似乎能想象到这个小女人狡黠的模样,眼里泛着璀璨星光。
“嗯,我很快就回来了,夫人开不开心?”
“也就一般般啦,你不在我睡得可好了,没人爬窗那滋味简直爽翻了。”
南绪言周身渡上了暖意,他噙着笑听着穆于清在那头絮絮叨叨的,心头恨不得立马飞奔过去拥她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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