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于清在南绪言近乎发狂的索取下累得昏睡过去,南绪言把睡着的她搂得紧紧的,贪婪地凝视她的睡颜,于清,一定一定要等我回来。
披上睡袍,南绪言起身去了书房,时间已经是二点过了,他点燃一支烟面色沉重地吸着,他是真的不想走,不想离开那个娇俏的小女人,可是使命在身,容不得他不去。
抱着笔记本回到卧房,轻手轻脚坐上床,打开笔记本敲打着键盘,时不时又看一眼熟睡中的穆于清。
要是时间停在这一刻多好,我没有什么所谓的使命,你也没有血海深仇,那该有多幸福。
时间显示凌晨三点,他合上笔记本回到书房,拨了沈听风的号码。
睡梦中的沈听风没看来电就迷迷糊糊的接了电话:“谁啊,大半夜不睡觉来骚扰我。”
“是我,送我去锦岳机场。”
一听锦岳机场,沈听风顿时没了睡意,一看来电果然是南绪言,“现在走?”
“对。”
“好,马上到。”
顾不上洗脸刷牙,匆匆忙忙套上衣服,趿拉着家居拖鞋就往外冲。
南绪言已经换好了衣服,此时静静坐在床边深深凝视着穆于清,窗外的月光倾泄而下,睡梦中的她大概是做了什么美梦,嘴角含着浅浅的笑意。
南绪言俯下身,吻轻轻落在她额间,可惜气氛不再旖旎,反而带了几丝愁绪。
他站起身来,轻轻向外走,关上卧室门的那一刻,他含着柔情的双眸转化成了凌厉的杀气。
沈听风果然很快就到了,南绪言站在别墅外回头望那处亮着夜灯的房间良久,深深吸口气才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车驶出一段距离了,沈听风艰难开口:“这次去多久?”
“还不知道,情况…不甚明朗。”
此时的沈听风没了平日里的吊儿郎当模样,他的眉头深皱,克制着自己不去看他,生怕自己那份紧张和浓浓的担忧感染到他。
“于清她……”知道吗?
知道他要说什么,南绪言转头看车外,“她不需要知道,也没必要知道。”
“你身上的刺青…”
“我有用你的药水,她没看到过,我也不会让她看到。”
车内一阵沉默,紧张的气氛在蔓延,突然南绪言苦笑着说:“我现在竟然有了牵挂。”
沈听风还是沉默,从他这个点才出发就证明穆于清其实今晚就在他的别墅里,以往都是十二点之前就走了,这回却晚了好几个小时,唯一的解释就是穆于清她在别墅里。
他,舍不得走。
沈听风沉默了好一阵,以往都是自己送他去机场,每次心里都挺沉重,距离上一次送他走还是一年多前,都要忘记了他的特殊身份了,哪曾想今天又这么突然要赶着去。
今晚的南绪言不再是白衬衫黑西裤,白衬衫换成了黑衬衣,说是暗黑系再适合不过了,眼神也隐在黑暗里,像蛰伏的猛兽。
看了他腕上白色的绷带,沈听风忍不住担心:“你的手还没好…”
南绪言动了动胳膊,“没事,小伤而已,不碍事。”
沈听风嚅着唇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他受过的伤不计其数,这道伤对南绪言来说确实是小伤了,沈听风双手紧紧抓着方向盘,发白的指节暴露了他对于南绪言此次出发的无尽担忧与恐慌。
“沈三,我不在的日子里,替我多看顾点于清,虽然人很聪明也不肯吃亏,但有时候迷糊起来也是挺吃亏的。别透露我行踪,多关注秦家人,我怕她们会对于清不利。”
沈听风故作轻松:“透露你行踪我也想啊,可问题就是你每次到的地方都不一样,还要辗转几个地方,又不能联系,谁知道你在哪。”
“公司方面有宋庄镇着,要是我……你知道我把东西放哪的,到时候去拿了交给我爸,我爸会如实照办的。”
沈听风喉咙阵阵发哑,“…不许说这种话,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过是出趟差,别搞得这么…”生离死别的成么?
南绪言笑意不达眼底,“开个玩笑都不行,你啊你。”
沈听风从后座的包里掏出两大管药膏递给他,“喏。”
南绪言借过药膏眼神闪了闪,摸了几下才放到自己随行的包里,“谢了,兄弟。”
沈听风喉头滑了滑,要是可以,真的希望他这辈子再也不需要这种东西,也不需要拿命去搏弈。
锦岳机场在沈听风的疾驰下很快就到了,车在机场外停下,这个时间点并没有几个人,他们在车里静默良久,南绪言终于抬了眼眸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走进机场。
沈听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杀伐果断的背影渐行渐远,他突然大喊:“早点回来!”
南绪言身子顿了顿,嘴角上扬头也不回地摆手。
我,一定会回来的。
我要回来见我的她。
他只背了个背包,里面衣服也没有,只装着一部手机,充电器,护照和一些钱币。
他的背影消失在候机厅里,沈听风的眼睛微微发涩,阿言,你可一定要回来。
穆于清不知怎么地就醒过来了,发现自己身边早已经没人了,光着脚在整层楼找,“老男人,老男人。”
自然是无人应答,她有些怅然若失,怎么他一走就觉得这偌大的房子里空荡荡的呢?
编辑了一条信息发了过去,“等你回来。”
南绪言咧开嘴笑,下一秒就进了登机口。
这一去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但愿我能回来,也但愿你首次等我能等得到我。
穆于清又躺回床上,这人怎么这个点走啊,还不叫醒自己,真是。
天亮了穆于清就回了自己的公寓,反正这段时间没班可上,又跟秦家人撒了个谎说要练车,是以她有大把时间去玩,也有时间去陪刑招娣。
刚到小区门口就迎面碰上了面色苍白脚步不稳的张曼玲,“曼玲,你这是怎么了?”
张曼玲甩甩头努力看清面前的人,“于清是你啊?”
见她情况不大好,穆于清扶住她的胳膊,一只手就探上了她的额头。
好烫!
她这是发烧了!
扶着她走到路口,拦了车就往医院跑,给她挂了号又忙上忙下,张曼玲坐在输液大厅头昏沉沉的,穆于清一直守在身边。
又换了一瓶药水之后,穆于清起身出去外边买了碗粥回来,又倒了一杯热水。
“曼玲,先喝点粥垫垫胃。”
张曼玲浑身无力,没插输液管的右手怎么也拿不起勺子,穆于清满脸歉意:“瞧我真是傻了,来,我喂你。”
张曼玲努力的想要坐直身子,“那怎么好意思,送我来医院就很麻烦你了,怎么能让你喂我喝粥呢。”
穆于清赶紧按住她,“说的什么话,同在一个公司共过事,又同住一个小区,这就是缘分,不过是喂个粥有什么好难为情的,我以后可是也需要你照拂的呢。”
张曼玲这才没那么难为情,接受了穆于清一勺一勺的喂自己喝粥。
张曼玲小口小口地喝着被穆于清轻轻吹凉的粥,心上涌起一阵阵暖流,她还真是幸运啊,竟然能碰上穆于清这么好的人。
“你看着我做什么?”
“想着什么样的男人有福气娶你。”张曼玲老实回答。
“好多了?还能跟我开玩笑了?”
“嗯,好多了,谢谢你于清。”
穆于清忽略掉她的道谢,把粥盒收拾好,“跟公司请假了吗?”
“嗯,出门前就请了。”
穆于清抬头看了眼所剩无几的输液瓶,去了护士站招呼护士来拔针。
虽说输过液身子爽利了不少,但身子还是有些绵软,穆于清扶着她往外走,拦车回到小区,把她送到公寓。
扶着张曼玲躺到床上,穆于清给她盖上凉被,拉开客厅窗户,随手把空调温度往上调,“家里有什么备用药吗?”
张曼玲摇头,“我昨晚看了下,发现那些家常用药都过期了。”
“你先睡一会,我出去一趟。”
穆于清再度出门,直奔附近的药店,把一堆常用药都买了回来,还顺带去超市买了些食材和水果。
回到张曼玲住处时,张曼玲还在熟睡,她伸手摸摸张曼玲的额头,还好没复烧。
穆于清稍稍放心了些,把买回来的药按类别分放在医药箱里,才提着买回来的食材钻进了厨房里。
张曼玲醒过来的时候嘴里发苦,还不时的反胃,她干呕几声,穆于清就敲门了,“曼玲,我可以进来吗?”
忍住干呕张曼玲回答:“进来吧。”
穆于清的手再次探上她的额头,“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还好,就是嘴里发苦。”
“嗯,还有没有别的?”
“想吐。”
穆于清点头,没说什么就走出去了,再进来的时候端着一盘切成丁的苹果和梨。
“吃点水果吧。”
扶着张曼玲坐起来,穆于清插了一块水果喂到她嘴边,张曼玲张开嘴咬了一口。
“我自己来吧。”
这是不好意思了?
穆于清也没拒绝,“好,你自己吃,但盘子有点重,我就拿着吧,我也顺便吃点,看看自己挑水果的水平怎么样。”
说着也插了块苹果塞进嘴里,张曼玲抿唇一笑,跟穆于清相处还真的是很轻松呢,她总是能顾及到你的感受和情绪,时不时出口的话都在给对方的不好意思解围。
多好的女孩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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