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慢悠悠刷了一会手机,门外的敲门声已经停歇了,穆于清放下手机准备睡觉,谁知道敲门声又响起来了。
穆于清很清楚秦豆蔻的来意,不就是今晚不痛快了么,这不就来找自己麻烦来了。
行吧,有人找上门来找怼,哪能辜负她这大半夜还来敲门的欠怼行为呢?
拉开门,穆于清靠在门扉上懒洋洋看气急败坏的秦豆蔻,“怎么了这是,大半夜来我房门口大喊大叫,你那边闹鬼啦还是着火了?跑我这来寻求庇佑?”
“你才闹鬼了!!”
“那你这是要干什么?又是大力拍门又是大声叫嚷的,你的千金教养呢?!”
秦豆蔻怒火滔天,“你管我!!干什么这么久才开门?!”
哎哟呵,这气势汹汹摆给谁看呢?!
“管得着吗?!”
论彪悍论武力值论怼人神功,怕你没地方哭去!
“怎…怎么就管不着,你住的是我家!”
穆于清撩了撩头发,伸手就要甩门,“哦,那咱们明天再说,我会如实把你说的话告诉你爸的。”
秦豆蔻赶紧抵住门,“不行!今晚就要跟你这个野种掰扯清楚!!”
掰扯?
你也配?!
“我跟你没什么好掰扯的,我要睡了,你要是睡不着不妨出去跑几圈,省得体弱老想往男人怀里倒。”
“你…你…”秦豆蔻指着她说不出话来,她居然看穿了今晚自己的意图?!
“不是要跟我掰扯?那好,那就掰扯个清楚,今晚你是不是故意想扯烂我的伤口?”
跟我掰扯?我要是随口胡诌都能让你气得心口疼!!
秦豆蔻愣怔了,她原本是想这么做来着,但因为南绪言在她再不甘愿也会轻柔地解绷带,现在居然来反咬她一口?
“你胡说!”
“有没有胡说,南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妹妹可以去问南少。”
穆于清一派云淡风轻双手抱胸凉凉地看她,你倒是有胆子去问啊,要真有这胆子我还真是对你高看几分。
像是被人踩住了尾巴,秦豆蔻嚅唇却说不完整一句话,她哪里敢去问南绪言。
“还要掰扯些什么?我现在突然有兴致了,你等会啊,我去搬个椅子过来听你说。”
穆于清转头就往屋里走,还真搬了个椅子过来,摆在门边颇有气势地坐下翘起二郎腿,而后眉眼弯弯笑着对她摆摆手,“来,你可以接着说了,还是坐着好掰扯啊。”
穆于清此时笑眯眯的,看起来人畜无害,但事实非是如此。
这场面怎么看怎么像古时候的正室夫人在训斥不知好歹想要登堂入室的外室或者婢女,实实在在耍了一把女主人的威风。
可现实也是如此,穆于清是南绪言名正言顺的妻子,而秦豆蔻仅仅是个觊觎南绪言的小喽啰罢了。若说两人有情倒也算是点小麻烦,可偏偏那只是秦豆蔻不明所以的一厢情愿,在穆于清看来除了那件一直无法原谅的事情之外,她还真是微不足道的存在。
秦豆蔻都要气炸了,她…她居然搬了个椅子出来大咧咧坐着听门外的自己说话?
“嗯?不说了?那我可要去睡觉了,对了,妹妹可不要熬夜,你看看你脸上都有皱纹了。”
秦豆蔻抚上自己的面颊,长皱纹了?
“别跟我扯些有的没的,我来就是为了警告你,你给我离南少远点,别以为他给你换了一回药就是看上你了!跟我相比,你还差得太远!”
穆于清浑不在意她说的话,仍是笑眯眯点头,“接着说。”
“还有,你赶紧跟冯嘉定好上,别老是待在我家碍我的眼!”
“嗯,还有吗?”
秦豆蔻梗着脖子:“暂时就这么多了,要是还有的话我想好了再来,你可要好好记住我今晚说的话,要不然…哼!”
穆于清敛了笑容,“说完了?”
秦豆蔻把头转向一边,冷哼一声并不回答。
“你可还没说要不然怎样呢?”
“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穆于清眼里尽是浓浓的嘲讽,吃不了兜着走?那也得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想听我的回答吗?”穆于清缓缓站起身来,把椅子挪向墙根。
“哼,你还能是什么回答,寄人篱下难不成还强硬得起来?”
穆于清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妹妹还真是猜错了,我就不,我就要离南少近一点,你奈我何?”
“你敢?!”
“要不试试?”
秦豆蔻气得就要上前去挠她的脸,穆于清冷冷一笑,“夜深了,怎么还有疯狗出来乱咬人?”
大力甩上房门,把气得不轻的秦豆蔻关在了门外。
房门差点碰到了秦豆蔻的鼻尖,她简直不敢相信穆于清竟然敢这么对她,当即厉声骂道:“你个野种!竟然敢骂我是狗?!”
穆于清站在门后不假思索回道:“也对,是我说错了,疯狗至少比你可爱得多,我这话还贬低了狗呢,罪过罪过。”
“穆于清你给我滚出来!我今晚要是不好好教训你我就不姓秦!”
穆于清冷嗤耸耸肩,你姓不姓秦跟你招不招人恨并没有半丝关系。
“你就可劲儿的闹吧,姨夫听见了会怎么样你我都不知道,我可没空搭理你。”
穆于清撇撇嘴往里踱步,她爱闹就闹去吧,懒得跟她一般见识,椅子也懒得拖回去,悠哉悠哉走进卧房,呈大字趴在床上静默半晌。
翻了个身,穆于清突然想起了南绪言临走时的眼神,一骨碌爬起来把几扇窗户反锁起来。
把窗户严严实实反锁好了之后,穆于清满意地拍拍手嘟囔道:“这下总该翻不进来了吧。”
“谁说我翻不进来了?”南绪言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穆于清转过身:“你怎么进来了??”
南绪言背靠着墙两手抱胸长腿交叠似笑非笑地看着惊愕不已的小女人,“很意外?以为自己想得特别周到?”
穆于清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这不就晚了一步。”
南绪言踱步向窗边的她走去,“夫人,你晚的可不止一步,你跟秦豆蔻掰扯的时候我就已经来了。”
“你这爬窗技术是越发熟练了,我都没察觉到你来了。怎么样,掰扯的戏码演的好不好?”
南绪言一步步靠近她,长臂一伸把她困于窗户和他的胸膛之间,“夫人怼得漂亮,为夫很是喜欢。”
他身上的冷香悉数钻进她的鼻尖,穆于清这才发现他已经沐浴过了,还换了一身衣服。
“你不要老是往这里跑,万一被人看见了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夫人不必担心,还没有谁敢置喙为夫的一举一动,就算是秦朝阳也绝不敢多说一个字。”
穆于清心里哀叹,看来今晚又得被这老男人教训一通了。
果不其然,南绪言果然勾起她的下巴,“听说秦豆蔻是我心头好?”
教训来得这么快……
穆于清嘿嘿傻笑:“你…你听错了…呵呵…”
“嗯?夫人这意思是说为夫已经聋到听不清话的地步了?”
穆于清登时举手做发誓状,“没有,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那夫人可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好吧,她认栽!
“意识到了。”
“错在哪了?嗯?”
穆于清眨巴眨巴眼,“不该说秦豆蔻是你心头好。”
“这就完了?”
“要不然还有什么?!”穆于清微微恼火。
南绪言的视线缓缓转到她的左臂,“夫人不打算解释一下你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这是在问她皮肉为什么会跟绷带相粘连?
穆于清哪敢承认是自己稍微动了点手脚,要是承认了这老男人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常人所不能理解的事情来。于是只得硬着头皮死不承认,“什么怎么回事?我有点听不懂。”
南绪言的墨眸紧紧盯着她,“嗯?”
仅是这淡淡的“嗯”就能让穆于清如芒在背,她咬牙坚定道:“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南绪言墨眸一缩,这小女人还在狡辩!
“你的皮肉为什么会粘连在绷带上,明明之前已经处理好了,夫人可要好好解释。”
“好…好吧,我自己悄悄动了点手脚,不过一点也不疼,也不会影响伤口愈合。”
老实交代这总可以了吧?
南绪言叹口气,“夫人,你这是要我操多少心啊,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多揪心。真是不乖。”
“安啦安啦,就一点小把戏,无伤大雅无伤大雅。”
南绪言稍稍用力捏她的下巴以示惩罚,“下次不许这样做,要有点损伤那可不行。知道了吗?下次再犯可就不是捏下巴这么简单了。”
穆于清鸡啄米似的点头,“知道了知道了,就为这么点破事来翻我的窗,你也是够够的了。”
拍门声又响起来了,穆于清结结实实翻了个白眼,“还真是不知道消停,非得让我大耳刮子扇过去才行?”
南绪言朝外间看了眼,“夫人,第一笔基金已经下发到位,可有时间去跟进?”
忽略掉秦豆蔻在门口的叫嚷,穆于清略微思忖,“等有机会我会亲自去看看,现在么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我相信你挑的人。”
“那好,到时候我陪同夫人一起去,看看夫人的善意播撒到的地方。”
“老男人,谢谢你。”
南绪言笑而不语,门外渐渐没了声音,他搂着穆于清沉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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