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三人反应各不相同,袁梦琳急了,怎么穆于清几句话就转了风向?
想也不想就替章青辩解:“章青不也说了吗,是一时不小心…”
想替人辩解开脱?
做梦!
她打断了袁梦琳的辩解:“不小心就可以安之若素?我这手可还烫着呢,不小心就可以抹掉她做的错事?那我一时情急打了她也是不小心啊,怎么就没人替我辩解?明明她只是下人,做错了事挨了打还要说是主人的错?秦家的规矩到底是立给谁看的?!”
穆于清字字珠玑,搞笑,被烫的是自己好不好?再不济自己身份也是高于下人的吧,要知道她们可是来服侍自己的。
袁梦琳面色一白,她是怎么也没想到穆于清会这么言辞激烈地反击,嚅着唇一时无言。
秦豆蔻偏不知进退,嚷着:“打人你还有理了?!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那别人失手杀了你,是不是也可以说一句不是故意的就能不担责?那这个社会人人都可以凭着一句不是故意的去为所欲为,去杀人放火?反正不是故意的。”
秦豆蔻语塞,秦朝阳狠狠皱眉,于清说的不无道理,只是豆蔻这母女二人今天针对于清又是为什么?
“够了!”
穆于清垂着眸不说话,只是胳膊愈加红了,袁梦琳拉着她坐下,“章青!还不去拿药箱傻站着干什么!”
语气颇为严厉,似是刚才替她辩解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章青很快拿来药箱,袁梦琳翻了几下取出一支白色药膏。
袁梦琳目光闪烁看了一眼药膏,又看了一眼秦豆蔻,见着她点了点头才轻柔地给穆于清擦着药,单从表象看,十足十的亲姨疼爱,只有袁梦琳自己知道自己都要怄死了,说不过这个小丫头片子啊!
“哎呀,阿姨可以轻点吗?疼疼疼。”
穆于清倒吸一口冷气疼得龇牙咧嘴,秦朝阳又心疼了,“梦琳,你轻点儿。”
袁梦琳愤恨不已,明明她就没怎么用力,这丫头竟然敢给她小鞋穿!
秦豆蔻也气得牙根痒,疼死她才好呢!
“不就烫了一下吗?哪就那么娇气身娇肉贵了?”
来得好!
穆于清泪眼婆娑望向她:“妹妹可是觉得姨给我擦药降了身份?”
秦豆蔻气上心头不管不顾就回怼:“那是当然的了!我妈是谁你是谁?你就一乡野村姑哪来那么大面儿让我妈给你擦药…”
还没说完就被秦朝阳暴喝打断。
“秦豆蔻!你给我住嘴!”
秦豆蔻狠狠瞪了一眼穆于清就撇开视线,穆于清嘴角勾了勾又迅速恢复凄楚的模样。
“姨,别擦了,于清皮糙肉厚的,一会儿就好了。”
袁梦琳差点没被气死,自家女儿怎么就那么不争气,这个时候说什么话,这下可好,自己里外不是人了,指不定秦朝阳都要气到了。
“让开,我来。”
秦朝阳拉开袁梦琳,拿起药膏就要给穆于清擦药,手刚触到她的手臂穆于清就瑟缩了一下,秦朝阳更是心疼恼火,只顾着说话都忘了早点给她擦药。
指尖触到的肌肤都是灼烫的,秦朝阳眉头越拧越紧,怎么会这么烫?
穆于清也觉得自己的手越来越烫,药膏甫一擦上的时候是清凉的,怎么这一会儿就烫得让人难以接受?
目光扫向一旁的管状药膏,眼睛余光瞥见秦豆蔻嘴角的幸灾乐祸,穆于清暗道不好,这药有问题!
章青已经下去了,整个餐厅里就只有她们四个人,穆于清忍着灼烫和她们一起吃饭,幸好伤的是左手。
“咦,姐姐不是烫伤了吗?怎么胃口还那么好吃饭那么利索?”
袁梦琳不赞同的眼神看了看秦豆蔻,可心里却为着她鼓掌,就该好好奚落她!
穆于清扬扬受伤的左手,“真是多谢妹妹关心,姐姐伤的左手,吃饭不受太大影响。还是说,妹妹想要给我喂饭?”
秦豆蔻黑脸,谁要给你喂饭?!
秦朝阳冷冷扫了一眼秦豆蔻,她便噤若寒蝉低头吃饭。
受了伤,穆于清也无心再陪她们演戏,早早就回了房间。
洗好澡的她出来,就看见床上居然放着一支浅绿色的药膏和一支白色药膏,那支白色药膏跟刚才她用的是同样的药膏。她眼神闪了闪拿起浅绿色药膏轻轻地抹在手上。
尽管尽数的热汤都洒在她手臂上,可其实也没那么烫,龇牙咧嘴地喊疼也是故意为之,不过她压根没想到那管药膏居然有问题。
抹了药穆于清觉得手舒服多了,那灼烫的肌肤清凉了不少。
袁梦琳,你果然等不及这就开始对我下手了吗?二十年前的事,你准备好要公之于众了吗?!
一夜无梦,穆于清早早就醒了,手臂已经没了灼烫感,只是还泛着微红。这就足够了,眼药么,得上个几天才行。
池清祎仍然是踩着秒进来的,心情不错的她笑嘻嘻地跟穆于清打招呼:“小可爱早上好。”
“总经理早。”
好吧,总经理就总经理,看见她就觉得开心,管她叫自己什么呢?
毕竟是夏天,穆于清裸露在外的手臂被池清祎看见了,她收起了笑容。
“这是怎么回事?!”
这股莫名而来的寒气是怎么回事?穆于清看着她不明所以,她在问什么?
“什么怎么回事?”
“你的手。”
“哦,被烫了一下。”
看她一脸云淡风轻,池清祎莫名蹭上火气,“什么叫就被烫了一下?你就不是那么粗心大意能烫到自己的人!”
“哦,秦家下人不小心把汤弄洒了。”
池清祎皱眉:“全洒你身上了?”
穆于清敲击着键盘不以为意:“唔,好像是吧。”
池清祎一巴掌拍在桌上,穆于清愣怔看她一眼,还没说话就被数落一通。
“穆于清!我看那汤不是洒你身上了,是浇你脑袋上了,你是傻了吗?!谁家下人手脚那么不利索,分明就是有人指使!你呢,你也不知道躲开!真是笨死了!”
穆于清面色无波,淡淡应了声:“我知道。”
“那你还不躲开?!”
“躲开做什么?既然使了招,我就干脆来个苦肉计。”
池清祎眼神复杂,她是越来越看不懂穆于清了,不过在这个社会,哪个大户里没些腌臜事呢,懂得反击自然也是正常不过。
“行吧,搞不定叫我,我大闹秦家去。”
穆于清闻言一笑:“好,一起大闹个三百回。”
回到秦家的时候穆于清先回了房间,拿起那管白色药膏抹了抹,手臂又红了不少还隐隐发烫,这才满意地下楼。
秦豆蔻看她下楼就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的手臂看,还是一片通红顿时觉得畅快。
秦朝阳显然也看到了她手臂上的通红,貌似比昨晚上还要严重,什么情况,昨晚不是擦过药了吗?
“于清,你手怎么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药的问题,手又烫又痒的。”
隐隐觉得事情不对,秦朝阳轻触她的手臂,果然烫得灼人,放下报纸翻了翻药箱拿起药膏就要带着穆于清去了医院。
“你别无事**啊,我妈给你用的药膏可是高级货,你这意思说我妈害你了?”
穆于清低声解释:“我没有这个意思,可能是药不对症才这样的。”
“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什么药不对症,上边不是写了对烫伤跌伤都有极大功效吗?!”
穆于清的声音更小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秦朝阳没空教育她,只着急忙慌地带着穆于清开车去了医院。
袁梦琳从楼上下来,厅里早已没了那二人的身影,她看向端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女儿。
“人呢?”
秦豆蔻头都没抬满不在乎地回答:“医院去了。”
“你怎么能让他们去医院呢。”
秦豆蔻拍拍她的肩膀宽慰她:“慌什么,药膏我已经换回来扔掉了,查也查不到什么。”
袁梦琳赞赏不已:“我女儿长大了,懂得未雨绸缪了。”
“区区一个穆于清,哪里是我的对手。”
不多时秦朝阳就载着穆于清回来了,袁梦琳赶紧迎上去:“怎么样了?”
这满脸的关切与担忧真是展现得恰到好处,换做别人早就感动了,这不,穆于清也假装感动了。
“姨,我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虽说是敌对方,穆于清还是忍不住想要给袁梦琳竖个大拇指,演得真是太逼真了,自己差点都信了,这演技妥妥的影后级别。
“妈,你操心她干什么,人家可还怀疑你擦的药有问题呢,这种没良心的人你关心她干什么。”
穆于清摆手,“姨,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还狡辩,也不知道是谁把你教成这样死不认账的德行!”
穆于清咬着唇垂眸不说话。
秦朝阳随后走进来,脸色铁青周身渡了一层寒气,他在沙发上坐下复杂的眼神看了袁梦琳一遍又一遍。
袁梦琳突然觉得紧张眼神慌乱,他这样的眼神让她害怕。
厅里安静得可怕,穆于清坐在长沙发最边上低着头看手,秦朝阳的唇抿成一条线,眉宇间是隐而未发的怒气。
良久,他把手中的几页检查化验报告狠狠扔在茶几上。
“你们娘俩谁来跟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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