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牧樵检查完特拉多出来,刚好又碰到那个律师。
他问病情。
懒得理他。
又没有谁说,医生必须有问必答。家属有知情权,我也有不想讲话的权力。他手轻轻一推,律师蹬蹬蹬一连退了十几步,幸亏他人矮,重心低,否则就倒下了。
好大的力气。
律师这才反应过来,这人的力气好大。
他今天是遇到了两个力气大的人,不敢再上前,只能在后面丢了一句,我认得你了。
佛利斯被胡一刀请去谈话,例行公事,在手术同意书上,他列出了上十条的可能出现的情况,每一条几乎都是致命的。
佛利斯听得云里雾里,每一条又都像是乌云里的霹雳,刺向他的心脏,这不是死路一条吗?还做毛手术呀!
他都想放弃了。
就在佛利斯快要崩溃的时候,胡一刀又补充一句:“你别被手术同意书上面的意外吓坏了,这里面的任何一条,发生的概率都是万分之一,两个意外同时发生的概率只有亿分之一……”
佛利斯签字了。
他的这种表现,对于医生来说,每天都能遇到。听了医生介绍风险,不把人吓得半死,那就是医生谈话的火候还不到家。
“刘牧樵你能找到吗?我还想和他谈谈。”佛利斯似乎对胡一刀不够信任。
“找他?有什么事跟我说吧,他每天忙得很,我们也没有他的手机号码?你如果非要找他,你就先找孙涛。”胡一刀说。
“既然这样麻烦,就算了。”佛利斯还算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人,他回到母亲的病房。
一进门,咦,这不是刘牧樵吗!
他在跟老太太聊天。
刘牧樵不放心,再次回头观察一下老人的全身情况,顺便想看看她还有没有别的治疗方法。
刘牧樵最后的杀手锏还有脑子里的3万个古方。
他正在给老太太搭脉。
有两个古方发出闪闪的光芒,不是太亮,属于中等偏上的亮度。
这种古方是属于有明显效果的,但又不是特效药。
不是特效就提醒刘牧樵,老太太的手术还是要做的,光吃药是不够的。
刘牧樵报了一下处方名,范建强跟在后面,拿着笔记本记录中药名称和剂量。
“你自己到中药房买药,其中有两位,冰山雪莲和千年灵芝,药房里没有,你去找苏雅娟,她会给你想办法的。马上煎服,到晚上9点钟的时候,再喝一次。”刘牧樵吩咐。
范建强高兴得很,他感觉到,自己是时来运转了,粘上刘牧樵,技术突飞猛进那是必须的。
蒋薇薇就是榜样,一个小小的主治医生,竟然开始做胰头癌了,这对于年轻人来说,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只是,大家苦恼的是,怎么才能受到刘牧樵的青睐呢?
有的有心思的人就在打听刘牧樵的爱好。俗话说,投其所好是结识朋友的最佳手段。
不过,刘牧樵还真没有什么恶习,洗脚、按摩、卡拉ok、吸烟、嚼槟榔、打牌赌钱,他是样样不会。
有人打听到刘牧樵会钓鱼,问了一下,也确实会,并且技术还很高,只是,他已经5年没钓鱼了。
今天,范建强感觉到了强大的信息,一定要好好表现,牢牢粘上刘牧樵,手术中即使做4助也是莫大的荣誉。
刘牧樵吩咐他去买中药,他一路飞跑。
果然,有些中药中药房没有,而苏雅娟的保险柜里却有。
“蛇?”
苏雅娟柜子里还有一条死蛇。
“嗯,这叫灵蛇,没见识过吧,已经灭绝上百年了,中药材里的极品。”
苏雅娟收藏了夕羽带回来的那条灵蛇,这蛇一身的宝,特别是里面的蛇胆,更是不得了,罕见级别的珍贵药材。这次,思敏吃的中药里,就放了001克,这已经是份量下得够足了。
范建强在煎药房熬中药,单独熬,他说是刘牧樵指示的,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煎熬出来。
过去,这样的情况很多,煎药房当然会绝对优先。
煎药房煎中药有两种方式,一种是煎药机,一次把1周的药都煎出来,封装在14个塑料包里。
另一种是古法煎药。
刘牧樵、苏雅娟都喜欢古法煎中药,就是用一种陶泥制作的陶罐,不上釉,最有名的是一个叫“马恋”的小镇,他们用黑色的陶泥烧制的药罐,远销南亚。
这种不上釉的黑陶泥制作的药罐,据说可以释放一些微量元素。
安泰医院的煎药房就有不少的这种药罐,都是一百多公里以外的马恋陶罐特制的。
过去这东西很便宜,一斤米可以换3个陶罐,现在就不是这个价了,300斤米才能换1个。
这东西,过去需求量大,整个小镇有几十家药罐厂,现在几乎摈弃了这种煎药方式,整个镇上只有一家药罐厂,并且还只有一个工人,一个60岁的老头做这东西。
他是安泰医院挖掘出来的老师傅,每年定制1000个药罐,售价300元到700元1个。
价格变化是泥土的配方不同,所以有差别。
最贵的是700元一只,含硒元素最高的那种药罐,是要通过检验的,硒元素要比正常含量高150倍。
所以贵。
老师傅一年能赚到40万元左右。
范建强第一次到煎药房,才知道煎药还有这么多的讲究。
“老范,刘牧樵招你做研究生了?”煎药房的老阿姨问。
“没有哇,我都已经博士毕业了。”
范建强前年博士毕业,沪市医科大学附一院关玲玉的博士。关玲玉是沪市医科大学的名教授。
本来,他是可以留校的,留在沪市医科大学附属一医院也是相当不错的选择。
但是,这几年安泰医院这样出名,他想试试运气,就报名参加安泰医院招聘,一路过关斩将,在1:324的竞争中,他和另外10名毕业生有幸成了胜利者。
“你不是他的学生,难道是他的亲戚?”阿姨的逻辑比较狭隘,非亲非故,怎么可能为刘牧樵跑腿呢?
“也不是,我就是一个普通医生啊。”
范建强有点儿自豪了,连阿姨都这么看,那我范建强的身份不就是很高么?
“我不信。要不,你就一定是送礼了。”阿姨一脸的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