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上行驶已经有了两日了。
许是之前一直宅在顺王府内,宅习惯了,三四日不出舱门,倒是没有觉得什么。
只不过洗漱实在是不方便。
本来安歌也不是一个特别爱干净的人,在顺王府内,都是被田七,喜儿叫着洗。
或者偶尔因为一些特殊的事情,主动几次。
当然了,也有因为那个时候是冬天的原因。
但能让安歌憋的想要找办法洗漱,原因还是因为这一群大老粗。
真的,安歌自己觉得自己就够邋遢的,但和苏子木还有那群侍卫相比,还是差远了。
苏子木到还好,最多也就是面上灰暗了些,但那群侍卫,可正是臭气熏天了。
这顺流而下,渐渐的接近南方,在加上这个时候的温度,别说三四天,就是一天不洗漱,估计也都没办法见人了。
特别是他们这一路,并不顺利。
途中几次遇到大魏官府的检查队伍。
为了不暴露行踪,几次三番的改道潜伏。
惊吓折腾后,那身上的汗迹可真是……
本来安歌身上还是香喷喷的,但是在是扛不住苏子木的传染。
“殿下……”安歌看着坐在椅子上,接着舱内油灯查看地图的苏子木,犹豫的询问道:“咱们现在到哪了?”
本来安歌想询问可不可以找个机会,洗一下澡,或者即使不洗澡,也可以帮忙换一下衣衫。
她可是被突然间带走的,身上除了那七百两金券之外,在也没有随身物品了。
一身素白的内衫,此刻在衣袖处,已经有了黑灰色的痕迹。
但话到嘴边,打了个圈,又咽了回去,变成了询问道了何处。
倒不是安歌不敢询问,而是她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是特殊时期,每一分每一秒的耽搁,都有可能给他们带来麻烦。
只要是不涉及生命危险的,其实都可以忽略不去理会。
苏子木放下手中的地图,手指头敲了一下桌子。
转过脸来,带着一丝疲惫笑道:“到了光州地界了,怎么了?”
光州?广州我到是知道,但光州是什么地方啊?
虽然不知道光州到底在何处,但安歌还是不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假装点头,表示了解了。
“臣妾……想着何时能到大梁,这样……就可以换一下衣物了。”
苏子木目光不由的顺着安歌的脸滑向了那掩盖不住的衣袖。
嘴角不由的一翘。
“我去找些衣服给你吧?”
“嗯!”安歌没有装作贤良的拒绝,虽然这是一个很好的加分项,但安歌实在是受不了内衫那种难受的感觉。
若是外衣还好,安歌以前可是做过一件外套穿了一个月的经历,倒不是她没衣服,只不过是她懒的换,只要保证内衣内裤是干爽的,外衫只要不脏就行。
但现在可没有所谓的内衣内裤。
男生的衣服基本上就是内衫(包括里裤)加上外衫。
女生的内衫要多一件肚兜,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若不是苏子木那一夜把安歌用披风包裹起来,估计一路上不知道被多少人看光了。
苏子木推开舱门走了出去,安歌便独自一个人坐在那里。
目光不由的游离到了那被平放在桌子上的地图。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安歌所知道的城市地面,一只手都够数的了。
但那些城市的名字的确不在是自己的记忆之中。
加上从顺王府时看到了一些书籍,安歌可以确定,这个世界并不是自己熟悉的世界。
只不过他们的历史和传统却在某些机缘巧合之下和自己的记忆力的世界意外的相通。
估摸着苏子木要给自己找合适的衣服还需要一些时间。
安歌从床上下来,走向桌子前。
低头一看。
不由的乐了。
虽然地图上所刻画的内容极少,而且画风极为的抽象随性。
但安歌看是在那极不准确的地图上找到了两个标志的点。
大梁和大都。
而在大梁和大都之间,有数条南北纵横的河流。
安歌不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是那一条。
光州。
安歌手指头在地图上比划着,按照苏子木给自己说的名字寻找的。
她虽然不知道大体的距离。
但是最基础的数学算法还是知道的。
从大都到光州多远,用了几天。
然后在比划光州到大梁。
自然一下子就可以大体的知道,自己还有多久就可以脱离现在这种难受的环境了。
至于距离……手指头就是一个很好的尺子。
“光州……光州……”安歌低着头,仔细的寻找着,手指头不断的在地图上移动。
终于,她在左下角的某处找到了苏子木所说的那个光州。
呵!可真是个小城市。
本以为是某个州府,就个现代的省一样,却不想,只是一个小小的城市。
难怪自己找了许久。
手指头在地图上比划着。
从大都到光州,大约……有两札半(一札是大拇指尖到食指尖在一个平面上张开的最大直线距离,大约是八指宽,就是八个手指头并排。)
而从光州再到大都……
“在看什么?”苏子木的声音突然间出行在安歌的身边,刚刚她全心思的寻找光州,到没有注意到苏子木什么时候回到了船舱。
捂着胸口倒退了几步,人在专注之下,很容易被外在的声音吓到。
苏子木对于安歌的反应,似乎很是开心,眼里满是笑意的看着安歌。
安歌长长的出了口气,抿了抿嘴唇,却是没有说什么:“没看什么,只是,在找大都和大梁罢了……殿下可把衣服找来了?”
苏子木本来也就没有打算在这上面深究,毕竟能让安歌看到的东西,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
苏子木拍了拍手上的衣服:“出行的匆忙,是在难找到合适的衣服,我从自己哪里寻了几件干爽的衣服,你暂且换着吧。”
安歌从苏子木的手中接过:“谢过殿下。”
她到是没有什么女儿身不能穿男衣的这种古怪念头,本来她的心理也偏向于穿上男装。
毕竟……身体变不了了,穿着让她过过瘾总是可以的吧?
衣服抱在怀里,轻轻一抖。
是苏子木的衣裳。
虽然款式不同于王府里的制式,但苏子木身上那独特的味道确实错不了。
苏子木和安歌的衣服都是有专门人浣洗晾干熏香的。
安歌的香味和苏子木的不同。
安歌的偏向于某种花香,苏子木的则是某种檀香?安歌不知道,反正都很好闻罢了。
虽然没有机会彻底的洗一洗澡,但能把身上那早就脏的不像话的衣服换下来,安歌也很满意了。
只不过……
“殿下……”我要换衣服了,你还愣着干嘛?麻溜的圆润的走出去啊。
“嗯?”有什么事情嘛?本宝宝什么都不知道……
“臣妾要换衣服了……”别装死了,苏子木我早就看出你的阴谋了,这几天你特喵的可没少占我便宜,我都记本子上呢!
“哦~”你换你的,我看我的。都是自家人,客气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