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您当真要去平阳?”洛飞担忧的问道。
“嗯。”
“殷承贤现在四处派人找你,他不会放过你的,你现在去平阳不是自投罗网吗?而且路途遥远,中间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洛飞,你多话了。”令南双道。
洛飞咬了咬唇,退后几步,“是。”
“你去跟小君道个歉。”他道。
“是。”
此时的顾君正坐在房间里倒腾她的药,全身上下能塞的地方她都塞了,把将军腚也藏在了鞋底。
自从上次调戏了寒风月之后,她就给自己的匕首取了一个名字,叫将军腚,听上去就霸气侧漏。
“砰砰!”
顾君收起将桌子收拾了干净,走过去开了门。
是前几天拿着小皮鞭的小帅哥,听说叫洛飞来着。
“顾公子,上次的事情,对不起,是洛飞冲动了,伤了公子。”
“没事,我又没什么大碍,南哥给我用的不知道是什么药,我后面的伤都好了一大半了。”顾君说的是实话,比起背后惨淋淋的伤口,那道剑伤根本算不了什么,再说了,那种时候,人家也是护主心切,顾君要是再计较,未免有些小气了。
“顾公子,洛飞有一事想请问一下,去平阳之事可是公子提出的?”
顾君看着他,说道:“南哥说要带我去的,怎么呢?”
“无事,我就是问问,既然顾公子没什么事了,属下就先告辞了。”
“等等。”顾君从怀里摸出一瓶药,扔给他,“听大胡子说你受了罚,这药是我新练出来的,对治疗外伤有奇效,你试试。”
大胡子便是那天的大汉,姓孔名龙,顾君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自然觉得他引以为傲的名字不太好叫出口,顺着他的特征叫了大胡子,人家也没在意。
“多谢。”洛飞抱拳离开。
顾君忍不住舒服的呼出了一口气,在这大宅子住的几天,简直是她十六年来最舒服的日子,吃喝不愁,还有人伺候,美人哥哥时不时带她出去溜溜,日子闲适的不行。
只是这闲适的日子里,她也会时常惦念着那个鸡贼王爷,他跟自己表白了,自己却溜之大吉,连徒弟都没管了。
人的出场顺序真的很重要,殷无渊没有令南双好看,但顾君就是对他印象更加深刻。
因为自己身上有伤的原因,令南双就说等她伤养的差不多就出发,所以就耽误了几天功夫,还别说,这几天过去,她觉得殷无渊似乎活在了她的心里,说不上来他哪里好,顾君就觉得,他身上背负了太多,温雅的外表下,感觉有着很深的伤痛,比令南双还多。
明日,就要去平阳了,那里可不比南山太平,但是顾君无所畏惧。
她想清楚了,见到了殷无渊,她会告诉他,她是女子,再问明他的心意到底如何,如果他还愿意,她会给他机会,让她追求自己。
“小君,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令南双笑着敲了敲她的脑门。
“哎!疼!”顾君吃痛揉了揉额头,嘟起嘴道:“我能想什么,自然想明日出发,走水路,我就可以钓鱼玩了。”
“钓鱼?”
顾君的笑容凝固:“你别说你不知道什么是钓鱼,你们这边平时都是怎么打鱼的?”
“用鱼叉,还有渔网。”令南双道。
“你们这边可以申请专利吗?发明专利?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一项新的钓鱼发明。”顾君道。
“专利?是什么?”
“没什么,我还没睡醒呢,胡说八道的。”
第二日一早,令南双就让孔龙与洛飞先回平阳接头,他和顾君走水路绕去平阳。
水路用时会比陆路长一天,但是却很安全,大概要走六日。
整座船坊都是属于天玄机的,船上应有尽有。
中途,顾君让船长将船暂停,拿出自制的鱼竿,扔进了水里,坐在船头,悠哉悠哉的开始钓鱼。
没一会,就钓上来一条大鲫鱼。
“这是什么东西?”令南双看她钓起来了一条大鱼,赶紧凑过来问道。
顾君将鲫鱼从鱼钩里取出,扔进木桶里。
“这东西叫钓鱼竿,主要有用的是这个鱼钩,只要我们将诱饵挂在这鱼钩上,鱼儿忍不住诱惑就会去吃,嘴巴就会被鱼钩勾住,我感觉到了重量,就立即将杆拉起,收鱼就可以啦。”
“真厉害。”令南双忍不住赞叹道。
“来,你也来试试。”顾君把鱼竿递给他,将小板凳也让给了他,顺便替他在鱼钩上勾了一条小蚯蚓。
“我当你昨晚在院子里挖什么,原来是找这家伙。”令南双道。
顾君嘿嘿笑了两声,就看令南双将鱼钩扔进了水里。
两个人一起屏息凝神。
“小君,我这个动了。”令南双惊喜的小声喊了出来。
“快快快!拉上来!”顾君赶紧道。
跟他一起握住鱼竿,拉上来了一条大鳜鱼。
“小君小君,是鳜鱼!”
“是啊是啊,是条大鳜鱼。”
两人抱着鱼竿傻乐了好久,顾君才将鳜鱼取下扔进了木桶里。
“晚上,我给你做鱼汤好不好?”趁着兴奋,顾君想也没想就说了出来。
说出来后,她才发觉不对,赶紧看着令南双的脸色。
令南双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笑意,“好。”
顾君松了口气,直接躺在了甲板上,眯着眼睛享受着太阳。
丫鬟看见令南双使了眼色,进去拿出一条大毛毯,铺在一边的甲板上。
身体突然腾空,顾君赶紧睁开眼睛,“南哥!干嘛?”
令南双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一边的毛毯上,然后在她身边一起躺下。
“躺在这上面晒太阳会更舒服些。”他道。
顾君扭了扭屁股,舒服的叹了口气:“哎!还真很舒服,刚刚吃完了中饭,我有些困了,眯一会。”
“嗯。”
看到顾君睡着了,令南双将自己披风脱下,盖在了她身上,看着她的脸,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船身开始剧烈摇晃了起来,顾君立即惊醒,令南双凝眉,握住她的手,将她紧紧的护在身后。
“南哥,怎么回事?”
“小君,紧紧跟着我。”
令南双站了起来,从后腰处取出一支白玉萧。
将侧面一支银箭弹飞了出去。
“南哥,这什么萧啊?这么结实?”顾君惊讶道。
“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据说使用千年魂玉制作而成,迄今为止,还没有能断掉玉箫的利器。”令南双解释道。
从水里再一次四面八方的涌出银箭,令南双牵着顾君抵抗闪躲。
“你父亲才是天玄机的主人?”顾君取出鞋底的将军腚,将飞到面前的银箭一一击落。
“嗯。”
“大胡子看上去快四十了,应该是先前追随你父亲的吧。”
“嗯。”
“那你……”
“你能不能认真点?”令南双将她太阳穴两厘米处的银箭击落下来。
顾君吓的一弹,愤怒道:“你奶奶的!你惹到你爷爷我了!”
她从怀里取出一包药粉,直接扔进了水中。
这是她特制的奇效痒痒粉,倒在水里,一百米内都可以中招。
果然,不消片刻,从水里跳出了一堆黑衣人,大概看上去了二十多人。
他们跳上了甲板,大声喊叫着拼命抓挠自己的身体,脸上鲜血直流。
“你哪来的毒药?”令南双问道。
“偷得。”
令南双正准备继续询问,顾君的身体突然朝前一滑,他眼疾手快的将她拉到自己怀里。
低头看着地面,是油!
大量的煤油!
一名满脸鲜血的黑衣人挣扎着从怀里取出火折子,朝着他们的方向用力扔了过来。
不好!
顾君心头一紧,令南双抱着她直接跳入了水里,身后是巨大的爆炸声。
顾君紧紧的拽着令南双,连喝了好几口水,在水里剧烈的挣扎着。
很倒霉,她并不会游泳。
令南双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立即向水面上游去。
一出水面,顾君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南……南哥,我……咳咳……不会游泳……咳咳咳……”
顾君的脑袋嗡嗡作响,一片晕乎乎的,搂着自己的腰的人一句话也没有说,抱着她往岸边游去。
一阵久违的小腹阵痛袭来,下身突然一阵潮热,有热流涌出。
我靠啊!我日你大姨妈啊!
“小君!”
顾君晕过去之前只听到令南双一阵慌张的惊呼声,然后她彻底失去了意识。
果然,这副男不男女不女的身体,真是害人的很,一个简单的大姨妈初潮,都能将她疼晕过去。
令南双带着顾君游到了岸边,一上来,就立即查看她的伤势,半天都没有找到伤口,再次仔细观察她的出血点,他的脸连同脖子一起咻的一下通红一片。
听说女生到了一定年龄,是会来那个啥的。
令南双不再犹豫,脱下外套,将她紧紧的包裹住,施展轻功朝着附近的村庄快速飞掠过去。
顾君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快速将头上的发簪取下,取出解药,吞了下去,又将发簪插回了头上。
捂住疼痛的肚子,四处观察了一下四周,是一个很破旧的小房子,但比她先前在南山上的房子还是要好些。
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一件粗麻的布料,稍微感受了一下,下面似乎还垫了块布。
“姑娘,你醒了啊。”
一位朴素的老农妇推门而入,手里还端着一碗姜汤。
“你是谁?南哥在哪里?”顾君防备的问道。
“我是这林子里的农妇,靠种田为生,看你哥哥抱着你在林子里惊慌奔跑,于是便将他拦了下来,将你们带了回来。”老农妇说道。
“谢谢您,大婶,我哥哥他人呢?”顾君继续问道。
“他在柴房里休息,你把这碗姜汤喝下暖暖身子,等会就可以去看他了。”
顾君接过姜汤,闻了闻,没毒,放心大胆的喝了下去。
不知是姜汤的作用,还是解药的作用,顾君感觉肚子似乎没有在绞痛了,只是有些隐隐约约下坠的不适感。
她起床道:“大婶,我想去看看我哥哥。”
“就在隔壁,你去看吧,天快黑了,我去给你们做顿晚饭。”
“谢谢您。”
顾君走到隔壁的柴房,令南双本来是侧躺在稻草床上的,听到动静后,立即坐了起来。
“小君,你没事吧?”他担忧的问道。
顾君皱着眉头没有说话,走到他的身边,趁他不注意,一把脱掉了他的上衣。
她哑声道:“我的后背才好,你怎么就受伤了?”
船爆炸的时候,他将她护在身前,抱着她跳入了水中,她早就该想到,他肯定是受了伤的,毕竟在水里的时候,她明显感觉他的身子一瞬间没了力,是因为她的剧烈挣扎,他才立即一把再次抱住了她。
顾君鼻子一酸,从来都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她红了眼睛,看着令南双背后被炸的黑黝黝的伤口,道:“哥哥,我是大夫,我替你疗伤。”
令南双不可置否,从一边掏出一堆从顾君原来衣服里搜出的瓶瓶罐罐,将背后完全展露给她,“还是叫我南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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