麓子栩:“哎!你怎么这般待客。”
雪引筝:“京墨,愣着干嘛,将这两个混账东西赶出去!”
“混账?东西?你太过分了!”说着雪灵羽便向雪引筝扑去,将其推倒在地。
雪引筝想要起来,却只是挣扎了一下,便躺着不动了。
京墨见状,急忙走上前去,将雪引筝扶起,问道:“公子,公子可有伤着?”
雪引筝闭眼抬起头,无奈笑笑。低头看向雪灵羽。冷笑道:“呵,我就说,这突然来干嘛了。是不是那老东西让你来瞧瞧,我苟活于世的样子是多么可笑。”
雪灵羽双唇紧闭,恐慌的看着。心想:日里只是听爹爹说起这位哥哥病了,不可以见人,却曾不想所谓的病了却是断了双臂。
京墨:“小姐,快走吧。莫要再惹公子生气了。”边说边催着二人离开。
麓子栩不动,静静的看着雪引筝。
雪引筝淡淡一笑:“怎么,想死啊?”
麓子栩:“你……你无了……双臂,又为何在这放置这把琴。”
“这把琴?”雪引筝微微皱皱眉头,抓住了话的重点,“你认识?”
麓子栩:“嗯……于归是吗?”
雪引筝一脸惊讶。
麓子栩:“取自《诗经·国风》的桃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对吧?”
“你”,雪引筝用下巴指了指石凳,“坐下”。
转头对京墨呵道:“带她离开!”
京墨:“是。”
京墨将雪灵羽“请”出庭院外,顺便关上门。
关门时还不忘提醒一句:“小姐,公子并非无情,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京墨关门后并未停留,而是径直走向院内的一旁屋中。
院内只剩下麓子栩和雪引筝。
雪引筝:“说说吧,你到底何人。”
麓子栩直视雪引筝的眼睛,毫不避讳:“我叫麓子栩,是麓子墨的弟弟,也是她”,指了指院门,“就是你妹妹的师傅。”
雪引筝盯着麓子栩的眼睛,目光犀利,语气却平和:“真实身份。”
麓子栩:“我说的就是真的啊。”
雪引筝:“能认识于归的人,在这世上不出五人。一造琴者,二赐琴者,三奏琴者,四护琴者,五毁琴者。你以为你是这五人中的哪个?”
麓子栩低下头,不敢对上对方的眼睛:“嗯?我?我谁都不是。”
雪引筝:“我只是想知道当年的一些事,其他与我无关。”
半响,麓子栩才缓缓抬头。轻咳一下,清了清嗓,小声回道:“准确的来说,我应该和……嗯……护琴者有关系。”
雪引筝死死的盯着麓子栩,不语。
麓子栩:“嗯,其实,我们好像见过。”
雪引筝:“破晓之地。”
麓子栩被雪引筝盯着心里有些慌,不由得咽了咽吐沫。
雪引筝:“我想起来了,说着深吸一口气,轻声叹道,“栀子花好香啊。”
麓子栩:“嗯,的确……那日花正开,称之仙境也不为过。”
雪引筝:“我记得,栀琴说过你与他相差十岁之余,是吧?”
麓子栩:“对,那是我刚满七岁。”
雪引筝嘴角微微上扬:“懵懂之时”。顿了顿,又似乎想到什么,接问道:“那……如今你来在这,是为何?寻琴?”
麓子栩:“……嗯”
雪引筝皱皱眉头:“连个念想都不留给我吗?”
雪引筝虽平日里都是一副棺材脸,但本就是个美人坯子,这一皱眉不仅不觉得矫情反到叫人心生疼惜。
麓子栩看着面前这个黯然伤神的男子与昔日的哥哥有几分相似,不由心疼起来:“于归是哥哥的最爱,我想让它陪着哥……”
话未说完,就被打断了。雪引筝突然提高声音:“最爱?!……那我呢,我算什么?!”
麓子栩被着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问懵了,不知回什么,默默不说话。
雪引筝似乎意识到,面前的是自己心爱之人的手足,便强压着心中怨气,低声道:“罢了,如今去争辩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麓子栩:“……”
雪引筝:“……”
二人沉默一阵后,麓子栩打破了这安静的场面。
麓子栩低头,从衣袖内拿出一块白色手绢,面向对方铺在琴身上,绢上有字,笔迹清秀。
麓子栩:“我方才才想起来,这个是在他房里找到的,也是唯一没被他毁了的。嗯……我想应该是关于你的。”
雪引筝死死地盯着绢上的字好一会儿,才开口念道:“闻君琴声,静吾心境。初见君容,乱吾心弦。愿与君,倾心安之。”
念罢,轻声叹气。抬头望天,眼角落泪:“终究还是放不下。”
麓子栩:“……”
雪引筝:“他在哪?”
麓子栩:“他说‘活着不由己,死后想着自在些,日里找个没人的时候,将这躯体烧了,许是还份自由了’。你晓得的,族中长辈怎会容得皇家子弟落个挫骨扬灰的下场,于是,为保家族脸面说‘病故,葬于那萤山往东二十里的萤草处。’”
雪引筝:“呵!真是辛苦他们了,如此煞费苦心去编造一个‘真相’。可惜,谁又会真正去了解这其中的真假呀。”
麓子栩深深叹了口气:“是啊,连父母都不愿再提起他的事。”
雪引筝:“好在,你我还愿意。”
麓子栩站起来,走到雪引筝面前,将其抱住。雪引筝并未拒绝,而是任由其将头埋在自己的肩膀上痛哭,自己将下巴搭在麓子栩肩膀上。
许久,麓子栩小声说:“谢谢你。”
雪引筝苦笑了一下,道:“苦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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