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惯例,过年休沐十天,晋帝宣布:“晋国今年历经不少,朝廷后宫皆须好好修养,朕特令休沐十五日,减免两成赋税,减轻服役。”
这道圣旨,让晋国上下都欣喜不已,感慨陛下隆恩。
除了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比如慕容景。
明天就是清学堂上课的最后一日,最后一日,就不能日日都相了。
他思来想去睡不着,干脆起身,柄灯伏案,洋洋洒洒写下一首情诗,唤来自己的影卫。
“鱼尾,这是我第二次吩咐你做事吧。”
“是。”
“你记得我第一件事,吩咐你做什么?”慕容景细致地将信封叠好,上了火漆,面容在灯光中有些暗沉。
“记得。”
“说说。”
“杀了一名太医的妻妾。”
“对。”容景微笑着将信递给余尾,说“这名太医,对母妃动情,还企图勾引她行不轨之事,陷母妃于万劫不复。”
虽然文贵妃并未表现出什么,谨遵宫规,但慕容景果断地,决定“敲打敲打他”,余尾听完,算是解了多年困于心中的疑惑,他不知殿下此番话语何意,也不说话。
“收信人,是我的人。”容景扬起嘴角,笑意没一秒,补充了一句:“虽然现在还不算,但他迟早是我的。”
余尾再不懂的话,在慕容景身边这些年,算是白呆了。一场雪,在夜里淅淅泠泠的飘起来。
阿魑回到小院,轻轻抠响房门,听到夜云深懒散地嗯了一声,抿嘴进去,查视一圈,周围无人才关闭好房门。
“信送到了?”云深从床上起身问他,阿魑取下衣架上的披风,想递给他,又担心自己一身寒气,拿着披风的双手僵在半空。
云深自然地接过,披在肩上,又从怀里取出一份信件,道:“送到林公子手里了,这是他给您的回信。”
阿魑想起林杵收到信件时,压制的兴奋和激动,还有回件时地慎重与期待,他就不开心,也不知道不开心什么。
云深接下信,也不急着看。
“在哪里送过到的?”
“在唐国。”阿魑站着,屋子里的暖炉烧的很旺,使他偏白的脸上有红晕。
大概是暗影当久了,太阳晒得少。
云深这么想着,叹了口气:“辛苦你了,好生下去休息吧。”
“是。”阿魑刚说完,便皱眉看向屋外:“有人。”
“悄悄拿下。”云深吩咐下,阿魑闪身门外,一阵儿细微的打斗声停了后,云深这才慢悠悠的出门。
院子里,阿魑反手擒拿住一名黑衣蒙面人。
“阁下夜访,有何事呀?”云深俯视着他,对方看了半天云深,目光从惊愕,到怀疑,再到确认,像是确认是此人后,才带着一丝情绪的,说出来意。
“我是二皇子的人,他让我来送信。”
阿魑看着被自己擒住的人,暗中不爽,你不高兴个什么劲儿。
“哦,这不明天就见么。”云深说着,让阿魑松开他。
余尾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臂,拿出信件。
云深接了过去,同样不打算看,但看着余尾一脸等回复的模样,好笑道:“你叫什么?”
余尾思量几番,殿下都说这人必将是他的人了。
“余尾。”
“鱼尾,呵呵,有趣的名字。”云深闻言笑了,“我记得他的贴身太监叫鱼头?”
鱼尾,名为余尾。在慕容景的内侍公公鱼头之后,收进来的。
“他叫阿魑,是我的暗卫。”云深朝阿魑看了一眼,见阿魑别过头,不由地又笑了一下,他抬手接过天空中的雪花,雪花落在云深温热的手掌化为水滴。
“你能回去了,这场大雪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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