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腊月,大雪间歇,皇城银装素裹,百姓喜庆筹年。
冬至这日,晋国夜府门庭若市,宾客如云,不仅是高管贵族,承着药王谷的善名,夜无央无双公子的才名,江湖豪杰也来了不少。
“夜国师,恭喜恭喜呀!”高傲领着高沪,用一敖白虎皮做贺礼,前来祝贺。
夜无央抱拳谢道:“高统领,蓬荜生辉呀。”
“哈哈,客气客气。”高傲客气回话,心里暗搓搓地想,这位和那位爷的关系,自己当初怎么就知道了呢?悔不该呀!
高沪规矩地行了祝寿礼,起身就问:“夜伯父,那我去找云深了?”
“他在别院,你去吧。”夜无央笑笑,他还是蛮喜欢这个小子的。
高傲一脚踢在高沪屁股上,让他规矩点,高沪嗷着叫了一声,飞快地跑远了。
夜无央正要引高傲入座,就看见孟广孟大将军气宇轩昂地走来,也是一手礼,一手领着蒙强。
“蒙大将军,别来无恙呀!”高傲首先抱拳示意,蒙强回礼:“夜国师三十寿辰,岂能不来,听说连文太傅都来了?”
夜无央点头,笑道:“同朝为官,都是陛下亲信,二位可别取笑我。文太傅已入座,我带二位前去。”
“说得对!我俩自行前去,你还得招呼客人,且留吧。”孟广大笑,拍了拍夜无央的肩膀,这举动看得高傲脸色微变,还好那位不在。
夜无央不失亲近地颔首:“失礼了。”
夜林也是,一脸春风得意地招呼宾客。
一辆素色马车悬挂着四个碗儿大的铜铃铛,驶到府门前时,正在大门前守卫的石忠神色一僵,低头对护卫说了几句,看着护卫匆匆跑了,他咽了咽口水,超马车走去。
石忠走到车前,目光扫过驱马车的灰衣人。
这人是谷主的手下,石忠的师兄,石道。
石道揭开帘子,还没见人影,石忠就立马对着出口鞠躬道:“谷主。”
车上首先下来一名白发长须的胖老者,老者鹤发童颜,内力雄厚,吐息绵长,此人便是药王谷谷主林榭。
“哼,还知道叫我谷主!”林榭怒骂。
石忠不敢顶嘴,噗通一声跪下,悔恨道:“是属下没照看好大小姐,属下这就以死谢罪!”
说着,他就拔出佩剑抹脖子。
夜林如临大敌一般,拉着夜无央匆匆赶来,就看见这副场景,想都没想就把夜无央推上前。
夜无央虽然错愕,却手疾眼快的踢起脚下石子,力道不小,足以弹开欲石正欲自刎的剑。
石忠一愣,转头看向来者,更是愧疚,再看林榭冷哼一声,赶紧谢恩站起来。
“岳父。”夜林弓身喊道,林榭大怒又是一嗓子:“岳父?”
林榭毫不客气,直指着夜林的脑门训:“你还知道叫我岳父,我女儿你照顾不了,外孙女你也照顾不了,你,你!当初真是瞎了眼,信了你这么个窝囊废……”
不少听到动静的宾客,出来一看,高傲孟广也在其中,听众人热议纷纷,才知这大名鼎鼎的医圣,脾气一样如雷贯耳!
高沪不由往夜云深身后缩了缩,吸了口气,小声道:“这老者训起人来还不收敛内力,夜大人没武功,这威压不好受!”
“嗯。”夜云深抽抽嘴角,在被送去药王谷的记忆中,林榭的确是炸药脾气,点火就爆,可他极其护短,即使知道夜云的存在有悖伦理,对原主这种小百花,也是庇护有加。
2号隔着屏幕,兴奋地说:“主人,夜无央要开始他的表演了!”
“……”:夜云深。
夜林悲痛,愧疚越深,脸色灰白,被训的身子一晃。
夜无央暗中叹了口气,扶了一把快倒的夜林,走上前,脸色惨白,声音颤抖:“外祖父,见到你真好。”
林榭这才停住骂声,看到夜无央,怒气不知怎地就被消了一半,余下的一半也成了哑炮。
“你呀,也是个没用的!连你姐姐都保护不了,她曾深爱,唉!”林榭欲言又止,长叹了一口气,又问道:“那小夜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