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约五千人的队伍正沿着官道往安勒山方向急行军,为首一人三十岁左右,身材高大。从左脸到下巴有道三寸长的伤疤,让他原本霸道的脸上多了几分狰狞。
此人身穿一身虎皮大衣,里面一身软甲和护心镜,手里拿着一把极长的矛。
此人正是东吴四大主力之一山字营的“大帅”韩当。
此时已接近春节,数九寒冬,呵气成雾。
突然大风吹来,吹起雪花漫天飞舞,夹扎着一阵刺骨的寒意。
这人回头看时,身后的队伍早已被吹得人仰马翻,大部分士兵被动得瑟瑟发抖,手中的武器抖掉在落一地。
韩当眉头紧皱正想发火的时候。身后一骑红马官阶应该不高的年轻将官策马迎了上来。
指着身后这些东倒西歪的士兵向此人悄声道:“姐夫,你看这大冬天的这么急行军也不是办法啊。你看能不能稍事休息。让大家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
。这时,韩当大喝一声:“住口!”四周士兵被他这吼声吓了一跳,纷纷停下脚步朝这边驻足观望,眼里充满了疑惑,不知道前面主帅和前面那将官发生了什么矛盾。
韩当看到众人迷惑的眼神也觉得刚才自己失态了,一把将刚才那人拉到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季宽,我不是跟你说过多次,在家你们可以叫我姐夫,行军在外你必须叫我大帅吗?
”这个年轻人名叫李季宽,是韩当的妹夫,官职屯长。
在山字营里面一向负责军中伙食,虽然官职不高,但由于韩当近来暴躁易怒,在山字营里反而只有他这个靠裙带关系进入军队的中级武将才能跟韩当说上话。
只见他低头向韩当朗声道:“对不起,大帅,请饶过属下这次,今后再也不敢了!”给足了韩当面子。
韩当脸色稍缓。李季宽低声道:“姐夫,不,大帅,现在天寒地冻,你干嘛要接这个鬼差事一路上吃苦受罪跑这么远来打那个熊晨飞么呢?”
这次他只来了两千多人马,区区两千乌合之众值得我们四大王牌之一的山字营兴师动众么?
”韩当抚摸着手里那把极长的矛“九尺钉”,叹了一口气道:“季宽,你知道吗?现在是形势逼人啊!”
“当年我随先主公孙坚大人出生入死屡立奇功,我脸上这道伤疤就是虎牢关之战的时候我替老主公挡下吕布那惊天动地的一击时受的伤”
“吕布果然神勇无比,陈普、黄盖、先主公和我四人联手才勉强把他逼退”
“这才有了后来的有了虎牢关大捷”
“后来我们击败了董卓那老贼,收复了东都洛阳”
“先主公组建“风林火山”四营的时候感念我救驾之功还他亲手把山字营的旗帜交到我手上的,这是何等的荣耀啊!”
“可惜先主公走的太早,新主公孙策大人入主东吴后一切都变了”
“先是为了区区五千人马就把先主公舍命从洛阳带回来的传国玉玺卖给了袁术那厮”
“后来又一味宠信他那连襟周瑜和太史慈甘宁这些新人,对我们这些老人越发疏远”
“连风、林、火三营也都被他交给了太史慈周泰和甘宁,差点气得陈普和黄盖两位老将军吐血”
“时至今日我看他们之间也颇有芥蒂!”
“季宽啊,你姐姐下个月就要生产了,你以为我不想留在他身边陪着她看着我们的孩儿出世?”
“但现在的形势是在在是如履薄冰啊,如果我我再不立新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山字营就会被他交给朱桓那个新宠了”
“哼!你看,虽然现在我还是山字营的主帅,但主公已经不放心我,居然派他表弟孙通那无能之辈来当副帅,你说我现在能不着急么”
“不过话说这熊晨飞拳脚功夫确实有些门道,连张昭大人和程普将军都为之折服”
“但他那两千人马还入不了我的眼。只是周尚那老东西不识时务,居然敢派他侄儿周涛带五千杂兵也想跟我抢功”
“这次我率山字营倾巢而出,消灭熊晨飞只是第一步,”
“周尚的表侄周涛小儿不是也叫手下都换上了山越的装束吗?敢跟我抢,我就让他也见识一下山字营的实力,连他也一起消灭”
到时候就跟主公说熊晨飞自不量力惨败给山越,而我们营救不及,只有剿灭了这伙山越替他们报了仇”
“周尚啊,你这个老东西就等着给你侄儿收尸吧!哈哈哈哈!”笑声中隐隐有了几分苍凉和疯狂……
这时,副帅孙通一人一骑走了过来,向韩当行礼道:“大帅,您和李囤长在聊什么这么高兴啊?这隔着老远都听到了”
韩当心里一阵鄙夷,肃容正声道:“没什么,我们的粮草辎重到什么位置了?”
孙通一呆,小声道:“应该在后面五里吧?”
韩当一听,怒道:“什么叫应该?你作为副帅,难道不知道粮草乃行军打仗第一重要之物么?”
“还不赶紧去督促粮草辎重,如果落后我们三里,小心我拿你是问!”
孙通大惊道:“现在大雪纷飞,粮草辎重如何跟得上你们大部队?”
韩当语气转冷道:“在我山字营中我的命令就是军令,你敢违抗军令的话别怪我军法无情!”
孙通吓得面无血色连忙骑上马往身后辎重队伍方向赶去,一边跑着嘴里还一边嘟囔这说些什么。
但不用猜也知道是咒骂韩当和要报告表哥孙策之类的话。
孙通走后,后面将士爆发出震天的叫好声,可见孙通此人在山字营中恶劣的名声。
韩当回头吩咐李季宽:“你赶紧去给士兵们准备足够两天的水和干粮,我们要加快步伐,赶在周涛前面把熊晨飞那两千人消灭掉,再掉头把周涛也消灭掉”。
此时牛季宽心中对韩当充满了崇敬,应了一声,翻身上马向后方伙房飞奔而去。
韩当双眼此时远着远方白雪皑皑的山峰,心中不知是否想起了亲手诛杀熊晨飞和周涛的画面,嘴角露出诡异的微笑。
◆◆◆◆◆
这一日清晨,熊晨飞带领部队吃饱喝足后早早就来到麻川河对岸等待韩当的“山字营”的到来。
一天前,他就已经将二千五百士兵和两百辎重兵进行了重新分配。分成刀剑兵、长矛兵、弓弩兵和骑兵四个方阵。
其中:宇指挥八百刀剑兵,王永坤指挥七百弓弩兵,张磊指挥八百长矛兵。
熊晨飞自己和程海峰则分别率领两百骑兵和一百死士。
牛亚军在则带领两百辎重兵在距离河岸两百步的密林中布置火油陷阱和火油。
在密林的左边,有韩宇的八百刀剑兵,密林的右边有张磊的八百长矛兵。
密林后方二百步则是熊晨飞的二百骑兵和程海峰的一百死士。再往后一百步则是王永坤的七百弓弩兵。
已经布置好陷阱和火油的牛亚军则去帮助王永坤的弓弩兵准备好火箭。
熊晨飞眼睛死死盯着河对岸等待猎物的出现。一旁的程海峰对熊晨飞这个安排有点不解,讪讪的问道:“熊都尉,韩当他们全大部分都是步兵,还有数百弓弩手何骑兵,为何你不把骑兵放在最前面而是放在队伍靠后的位置呢?”
“这样不是难以发挥骑兵的优势了吗?”
熊晨飞一愣,原来古代人真的缺乏知识,也不说破,笑了笑说道:“原因有二。第一,骑兵虽然能克步兵,但骑兵最大的特点就是冲击”
“一旦韩当的步兵渡过麻川何,骑兵距离太近反而无法发挥骑兵冲锋陷阵的优势”
“第二嘛韩当带兵谨慎,一旦渡河必然会发现这片密林。为了确保安全安全,韩当也必定会先以强弓劲弩射击密林和后方以测试有没有埋伏”
“如果我把骑兵放置太近被箭弩射击必然会惊动战马。一旦战马嘶鸣我们我们就会完全暴露韩当山字营的攻击下”
“我们只有2500人,他们有5000人,以一敌二后果可想而知”
程海峰恍然大悟,点头受教。
天色微明时,蹄声人声同时由两对岸传来。
一大群彪悍的重装步兵出现在河对岸。片刻后又有两三百骑兵,在上游一个密林驰出,对岸亦涌出同样规模的重装步兵和数百公路手。其中一人高踞马上,脸上有一道深深的伤疤。
“他的就是韩当!化成灰我都认得!”韩宇指着那个骑在马上脸上有道伤疤的人说道。
熊晨飞点了点头,对他说道:“兄弟你放心,会给你机会的,你先回去等我的信号,告诉张磊撑起塔盾准备抵挡箭矢”
韩字应诺而去。
熊晨飞又招呼身边的士兵撑起塔盾。
此刻天色已明,韩当立刻就看到了河对面的那片密林。
思索片刻后韩当果然命令弓弩手朝这片密林和后方100步进行覆盖试射。
须臾后,对方的箭矢铺天盖地而来。只听当!当!大部分的箭矢都被提前布置好的塔盾挡开了。不过也有10多名士兵受了轻重不同的伤,游水军医官进行紧急包扎处理。副帅孙通皱起了眉头,显然无法赞同韩如此浪费箭矢。
确认对岸安全后,为加快行军速度赶在周涛前面截杀熊晨飞。韩不当断催促辎重兵将把渡河用的数10个木筏搬出来,在河对面一字排开。
第1批1000名步兵开始渡江。
紧接着是第2批,第3批。
韩当随着第4批1000名步兵也上了岸。
◆◆◆◆◆◆
熊晨飞偷看了身边的程海峰两眼,见他在这种千钧一发的紧张形势里,仍是沉着冷静,心中暗赞。
第5批木筏,载着弓弩手和战马物资,渡河过来。
当辎重兵卸下了两批近四百匹战马和粮食后,在韩当的指挥下,密密麻麻的重装步兵和骑兵弓入手开始结成方阵,向密林推进。
韩当一马当先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双眼不断四下环顾。
多年的行武经验似乎已经让他察觉到一些危险的迹象。
当这近5000人的庞大队伍一多半的进入密林后,
熊晨飞打了个旗号,后方已经等待多时的王永坤命令手下700弓弩手点燃手中的火箭像铜铃就是一阵齐射!
啊!韩当的部队被射的人仰马翻惨叫声连绵而起,损失惨重。
但更要命的是,密林里已经被牛亚军铺满了火油。第一轮火箭来临吋立刻就引发了熊熊大火。
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士兵仓皇下哪里顾得着还击,纷纷朝着河边逃去。对面岸上剩下的辎重兵一看这光景立刻四散逃走。
看见对岸辎重兵全部逃走到韩当被气的暴跳如雷。
因为他们所有的竹筏都还靠在对岸。
不过此时的韩当也是了得,眼见退路已断,立刻组织败兵,向着密林左方突围。
熊晨飞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号角响起,已经埋伏在密林左右两边的韩宇和张磊同时出击,左右夹攻,顿时杀声四起。
一边是已经被吓破胆的残兵败将,另一边则是等待多时的虎狼之师。
虽然此时韩当的残余部队还略多于熊晨飞,但已经毫无斗志,高下立判。此时熊成飞、程海峰、王永坤、牛亚军也带着自己的队伍加入了战团。
杀!
骑在一丈雪上的熊晨飞冲了过去,手中的秀水剑每一次挥动就会带一蓬血雨。
他的心中已经没有了对敌人的怜悯,有的只是对孙策和周瑜的恨。
杀红了眼,已经记不得杀了多少人。
这时从不远处传来了一声愤怒的吼叫“熊晨飞!我草尼祖宗!”
一个紧接着,一个蓬头垢面非满身血污的汉子跌跌撞撞的向冲了过来。
他就是曾经不可一世的山字营的主帅韩当。
他的战马已经没了,是被张磊的长枪兵给戳死的。
但他手里还有一杆长枪“九尺钉”,他心中还充满着对熊晨飞的恨!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从来就是战场上的铁律。
熊晨飞暗叹一声,跳下马来迎着韩当的九尺钉冲了过去。
双方的主帅将要对决,周围双方士兵停止了厮杀,知趣的给他们让开了道路。
此时,韩当红着眼,双手紧握着九尺钉向着熊晨飞当胸刺来。
这一枪来得很急,来得很猛
似乎就要把他的胸膛洞穿。
熊晨飞一边助跑,心中一边默念流云剑法中的破枪三式的口诀:“枪长剑短,要诀在胆,向死还生,偷生难免”记起了其中的一招“以虚御实”
他的双眼始终盯着对方的九尺钉。
就在九尺钉的枪尖临近的瞬间,熊晨飞微一侧身,手中秀水剑狠狠的斩在枪头上。
只听铛的一声,九尺钉立刻被劈歪了半分。
但此刻的韩当由于惯性收不脚继续往前冲了一步。
二八身形交错间,熊晨飞侧身一个侧踢正中韩当的后背。
熊晨飞这一脚用丄了十成力道。噗!当场韩当就口喷鲜血,连人带枪被踢飞出去十多步,整个人登时就晕了过去。
“拿下!”熊晨飞一声令下,就有两个士兵屁颠屁颠过来把韩当绑了。
这时,阵阵尸体被烧焦的恶臭飘了过来。
熊晨飞看到不远处还在燃烧的那片树林,心中暗叹一声令下,呜金收兵。
是役韩当的山字营几乎全军覆没,生还者不足四分之一。而熊晨飞方面仅有56死125伤。战果骄人。
黄昏时,熊晨飞指挥士兵将阵亡土士兵的遗体收敛后,队伍开拔,后面跟着一大队还穿着山越服装的重甲士兵。
一来因路途起伏不平,又兼剧战之后,人困马乏下,众人都尽量争取时间休息,一宿无话,次日继续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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