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呜……呼呜……”
两道森冷的绿光从严京钟家门口照进屋内,远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夹杂着缓慢脚步的声音,还有一只小型犬在欢快的前后折返跑。声音有些微弱,显然还有些距离。
“后边来的应该就是那个精神头还不错的老太婆和她那只喂得滚瓜溜圆的蝴蝶犬了。”正与杜宾对峙着的李傲无奈的想到,“再看看自己身边这位,饿了好几天的小正太,匕首拿在手里抖得跟筛糠一样。还真是看不到一点胜算呢……”
“胖叔叔。”
还在思考对策的李傲突然听到身边的小家伙在叫自己,微微点了下头示意自己在听,并把耳朵朝对方侧了侧。
“我看那只狗好像很怕你的样子……这家伙在我们小区可是出了名的霸道,你身上有什么专门用来对付犬科生物的东西吗?”
听到这话,李傲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只不过以他现在的状态翻和没翻区别不大。他能感觉到,自己几乎快要失去对面部肌肉的控制了。为了提一提精神,也顺便回答严京钟的问题,李傲摇头的力度稍微大了些,就感觉有涎水不受控制的顺着嘴角从口中流出。
严京钟见状瞳孔猛地一缩,手中的匕首抖的更加厉害了。思考了下,小家伙小心翼翼的继续问道:“胖叔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呼吸有些困难?胸闷,憋得难受。而且喉咙位置的肌肉在抽搐,无法发声?”
随着小家伙的问题,李傲仔细感受了一番身体的情况,居然还真被这家伙说对了七七八八。有些惊讶的李傲不自主地回头看了严京钟一眼,但门口传来的动静让他不得不终止了这个举动,可惜还是晚了一些。
重新被盯住的杜宾距离二人已经不足三米了,刚才若不是李傲反应快,恐怕那家伙就会朝身旁的严京钟扑过去。
“逼过去!”身后传来严京钟颤抖的声音,见李傲没有反应,他不得不提高了音量又说了一次,“逼过去!胖叔相信我,一定要赶在张阿婆过来前把它逼出去。我……我不想被他们吃掉……”说道最后,严京钟已经带上了哭腔,显然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回忆。
见李傲依旧没有反应,小家伙开始着急了,一副想上前又不敢的样子,焦急地说道:“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
最终,严京钟也不知是终于鼓足了勇气,还是在暗自发狠,总归是他从背后用力推了李傲一把。
其实,并不是李傲不想或不敢上前去驱赶那条一直用渗人目光打量着自己二人的杜宾。而是李傲不光对面部肌肉失去了控制,还失去了对四肢的控制能力。可以说现在的他能一直站在这里,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感受着严京钟话语中的焦急情绪,李傲也是爱莫能助,现在的他除了能控制着扭一扭头以外,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好在那个小家伙还不算笨,感受到从背后传来的推力后,李傲用尽全力把四肢的面积铺的更大一些,以防止杜宾狗急了跳墙,从自己身边钻过去。
看到一直处于畏惧状态下的杜宾被李傲这么一吓掉头朝门外跑去,严京钟心道自己的计划终于成功了一回。快跑了几步,绕过了趴在地面上一动不能动的李傲,严京钟心中暗自嘀咕着:“一定要关上门!一定要关……”
话语之所以戛然而止,是因为小家伙看到杜宾并没有跑远。那家伙前脚掌踏在防盗门的门槛上,用一副趾高气昂的姿态冷漠地盯着已经没有了保护的严京钟。
在那双慑人的眼眸注视下,严京钟好不容易提起的那股勇气变得荡然无存,被压迫着一步步向后倒退。感觉到有东西绊住了自己的脚步,低头一看,是自己的鞋跟踢到了李傲的额头。
而此时的杜宾却没有了刚才的急躁,像是要等自己主人的到来。
看到这里,李傲觉得自己多半是要凉了,而且还是被人分而食之的那种。光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也不知道重生后会给自己留下多大的心里阴影。
就在李傲准备列个三角函数,算一算自己心理阴影面积的时候,严京钟飞快的用手在自己嘴里抹了一把,像是挖走了一些口水。不知所以的李傲吃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头来回地扭动,就想看看那个小家伙想要干什么。
终于,在一个奇异的角度,李傲用余光看到了严京钟正在用牙齿解自己给他包扎在伤口外的一层布料。右手紧紧的攥着,手心里应该就是从自己口中去走的涎水。
“这小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问题不光是趴在地上的李傲在疑惑,就连已经来到自己杜宾身边的老太婆也弄不明白。从对方从容的气度来看,老太婆应该是已经成竹在胸了,在她手中还拎着一把被打磨的明晃晃的割肉刀。
“呵呵呵,小娃娃!上次的肉好吃吗?你可不能光占便宜呀!老太婆我也不多要,一比一如何?大家都是为了活下去,不多屯点粮食怎么扛得住呢,你说是不是?”从这遭老婆子此时的话语中不难听出,她已经完全丧失了人性,不知道有多少人惨遭了她们的毒手。
没有去理会那老太婆阴郁又聒噪的言论,解开了绑在手腕上布料的严京钟深吸口气,缓了缓自己的情绪。左手的伤口因为没有合适的器具进行处理,结痂后显得有些恐怖。咬住一块翘起的痂皮,严京钟猛一用力,鲜血重新染红了他的手臂。
“你要干什么?”老太婆虽然见过不少血了,但看人自己虐自己还是头一遭,心里有些承受不住。
没有理会对方的问话,忍着疼痛,小家伙把右手心里的口水涂抹在了自己左腕新弄破的伤口处。之后如一滩烂泥般跌坐在李傲身边,看着张阿婆那张扭曲了的面庞,开口缓缓说道:“您知道大丫为什么会畏惧这位胖叔叔吗?”
“为什么?”老太婆下意识的问道。
“大丫的感觉向来都很敏锐,这次也一样,它从胖叔叔身上感觉到了危险,致命的危险。”现在的严京钟给人的感觉很自然,就像主人在招待客人一般。一边吊着两位听众的胃口,一边将用来包扎的布条重新缠到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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