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我们又聊了聊警队的事,就那帮女警来说我比较喜欢的就算是杨璐了,感觉挺有个性而且人长得也不错。不过听陆凌云的意思,他觉得一般,杨璐属于他师妹级别的,太嫩了些,陆凌云的话讲,怎么也要找个二十七、八岁的。
哪只老牛不爱吃嫩草,还有嫌草太嫩的?
算了,我懒得跟他争辩这些,反正又不是我找媳妇。
越野车下了高速开到便道上速度慢了,经过一个个村镇眼瞧着离家的方向越来越近,心里难免有些激动。
出来得太久早应该回来看看。
“过了龙武镇再过铁石村,下房村、郭家甸就离家很近了。”
“路记得挺清楚嘛。”
“那是当然,人走多远都不能忘了回家的路,外一有天我死在外面,灵魂也能飘回来。”
陆凌云抬手拍在我脑袋上,略带气愤的说道:“大过年的说点吉利话。”
“对对对,呸呸呸。”我赶紧假装吐两口,把丧气话喷走。
乡间的小路不像城市那么平坦,颠簸的越野车左右摇晃,我抓紧扶手紧张的盯着路况。
“哥~~慢点,咱们车上可有酒,弄碎几瓶就完了。”
“嗯,这边可能刚下过雪,地上都是冰疙瘩。”陆凌云双手把持方向盘深邃的眼眸注视前方。
越野车经过最后一个郭家甸再开过一条宽阔的太子河就到了青山村地界,从车里远远望去已经能够看见村后身的青芒山,虽然现在是寒冬,不过因为山上栽种了松柏,俗称常绿树,所以依旧充满绿意,青芒山也是由此得名。
早年间听村里的老人们讲过,在这山上还发生了许多离奇古怪的事,不是狐仙就是黄仙(黄鼠狼)专收小孩子做徒弟,一旦自己偷跑进山里很难走下来。
现在一想,那时都是大人们欺骗孩子不让我们往山上乱跑的招数。
陆凌云边开车边问我:“小彦,上次回来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我想了想回他:“五一,十一都挺忙,应该是去年过年呗。”
“一整年了,你妈妈就你一个儿子,得多惦记你,这次回来多住些日子,等过了正月十五再回城里。”
“那可够呛,我娘这人三分钟热度,见我前两日还能笑呵呵,到了第三天头上准哪哪看不顺眼。假期结束前我肯定能跑回去找你。”
陆凌云一笑露出脸颊上的酒窝,我看得有点出神。
“别忘了把身份证补好。”
“哦~~”我低头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多,继续说道:“陆哥,一会儿到了我家吃顿饭再走吧。”
“不了,我帮你把东西搬下去就往回开。”
我知道他是想赶在天黑前返回奉天,可他一直在路上根本没休息,都已经疲劳驾驶了。
正在我思考要如何劝陆凌云的时候,越野车的地盘似乎磕到东西发出巨大声响。
我吓得赶紧抓住车门上的扶手,陆凌云稳住方向盘轻点刹车,车子慢慢滑动停在路边。
“怎么了?”我诧异的问道。
“我看一眼。”陆凌云说着推开车门蹦下去,我也赶紧解开安全带跟着。
车身下‘滴答滴答’淌着汽油,原来刚才那一下撞击导致油管破裂,车子恐怕是无法继续使用了。
我看着前方离家不是很远的公路,决定找人帮忙。
不出二十分钟对面车道上陆陆续续看过来三辆农用车,黑子,大刚,孔家两兄弟还有小表妹彦欢,我朝着他们猛挥手,他们见我更是笑得开心。
“成哥!!成哥!!————”
“哎!!这呢!”
小伙伴们纷纷跑到我身边,除了彦欢比我个子矮,其他几个家伙都高我半个头。
“黑子,听说你定亲了,啥时候办啊?我可等着喝喜酒呢。”
“过了年,过了年就办。”黑子不好意思的回答我。
黑子大名叫刘德贵,生下来肤色偏黑,所以起了小名黑子,他比我长一岁,又是住在隔壁的邻居,关系自然好的很。
但是,那都是在我九岁打赢了他之后,小时候没少被黑子欺负,好在大点的时候我都找回来了。
刚子和孔家大哥都长我三岁,如今儿子都已经满地跑了。
小表妹彦欢是我表叔家的女儿,论亲戚关系差着稍微远点,爷爷辈上才算亲哥俩,我娘老早就惦记起她,一门心思的想让我娶妹子。
头些年还小,我又没离开家,我娘隔三差五就让彦欢留在家里住,时间久了肯定是要出问题的,被小丫头无意中发现了秘密。
她开始挺失望,后来竟也没将我的事说出去,还主动替我挡了老娘的逼婚攻势,我很感谢她,但始终弄不明白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彦欢穿着大红色的羽绒服两步跑到我面前展开双臂直接环住脖子,我木讷的站着有些无所适从,尴尬的将她推开。
“欢儿,一年不见又漂亮了。”
“是吗?这件是新买的羽绒服好看不?”
我连连点头称赞。
兄弟们很快把陆凌云的车绑在农用车后面,大家兴高采烈的进了村口。
我在村里算得上有一号,毕竟儿时没少闯祸,所以这一回来几乎半个村的人都出来看热闹。
我带着陆凌云为他一一介绍,乡亲们知道他是城里来的公安局大队长,都表示出了极为热情的态度。
等我们一行人走进家里的院子,天色渐渐黑下来。
我跟陆凌云说,反正车子也坏了,今天肯定修不成,明天一早让黑子把车拖到镇上,看看多久能修好。
陆凌云现在只能接受这个安排,谁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家有两间房,东边那间大些宽敞,灶台连着火炕,即使再冷的寒冬睡在上面都感到十分温暖。西边的房子从前是我住,这几年不在家,我娘把秋天收来的苞米放在里面做了仓库,好在炕上没摆,还能睡人。
我娘推开门出来一见我眼泪汪汪,嘴里不停的念叨我的名字:“成,成回来了。”
“嗯,回来了。”
她仰着头仔细打量我的脸,埋怨的说道:“怎么又瘦了?去年可比现在胖乎,是不是在外面吃的不好?”
“还行,就是总想起娘做的炖大鹅。”我说着擦了擦嘴角流出来的哈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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