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经济开发局局长田源的办事效率,挺高,在镇长方建军的指示下,很快,召集了镇上相关部门的骨干领导班子,一起聚集在镇政府门口,等候着方建军。
不一会儿,方建军从办公室下来,朝着各领导班子一笑,“诸位,你们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突然召集大家,其实啊,是有一件事,需要我们共同去见证!”
“领导,到底是什么事?”镇林业局局长夏振江当先问道。
方建军神秘一笑,“振江呐,别人要问我这个问题,都情有可原,但是,你不该问这个问题啊,哈哈哈……”
“请领导明示!”夏振江先是一震,而后立即毕恭毕敬地向方建军请示。
“好,我也就不兜圈子了,今天,我们去视察青石镇的一项浩大工程的启动,也就是十万大荒山今天开工了,作为镇上的领导,我觉得,有必要去表示,我们对开辟十万大荒山必须引起高度重视……”
夏振江算是明白了过来,今天一早来上班的时候,的确也看到了张大蛮带着一群工人往十万大荒山去。
真是没想到,镇长方建军也对这件事如此重视。
不过,作为青石镇领导班子,谁都在意,若是张大蛮能够将毫无用处的十万大荒山开发出来,种上茶叶,变成一片经济林,对于整个青石镇而言,都将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仅仅是十万大荒山,除了青山绿水,毫无用处。
但是,变成十万茶山,意义非凡。
一方面意味着青石镇的百姓可以依靠十万大茶山为生计,毕竟这么一大片茶林,采茶、护理都需要人手,加上后续若是兴建茶叶加工厂,那更是可以解决当地的就业问题。
另一方面也能够成为政府的政绩,此时多多高度重视,也就是说,将来可以宣称,这是在以镇长方建军为核心的领导班子下,发展起来的一项惠民工程。
无论从什么角度,这都将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
青石镇,十万大荒山,山脚下。
蜿蜒而上的泥土山脉,并非喀斯特地貌,全是岩石,有着独特的土壤,气候适宜,按照张大蛮前世的记忆,这里完全适合种植茶叶,只要将这些山里的树木砍伐,开垦之后,重新种上茶叶,用不了多久,将是一片经济茶叶林。
望着连亘的山脉,张大蛮率先走到山脚下,指着那些树木,对着那些工人大声说:“各位乡亲,我们的主要工作,就是从这里开始,一草一木,砍伐,我希望用最短的工期,完成前期的砍伐工作,接下来就是开垦……”
以田福贵、向赛男为首的工人们,看上去干劲十足,大声答道:“老板,请放心,我们都是干活的一把手,只要工钱不克扣我们,我们一定会拼命干。”
看来这些人还是比较担心张大蛮是否能发出工钱,毕竟这些人见张大蛮又不是那种肥头大耳的,看上去就是一个十足的刁民。
这样一个人,真的有传说中的一千万资产么?
张大蛮心想,若是不排除这些人的顾虑,很难调动他们的劳动积极性,转念一想,计上心来,“各位乡亲,为了表示我的诚意,这样,你们干完今天的活儿,让我看到你们干活的干劲,也算是对你们进行初步的考核,如果我觉得没多大问题,明天,我一次性给你们发一个月的工钱,怎么样?”
“你说,他会不会是骗子啊?”
“提前发一个月工钱?”
“这人可靠吗?”
“……”
一时之间,议论纷纷。
赖毛站出来,提高嗓门说:“各位乡亲,请相信我老大,相信张老板,他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
“对,相信老大,相信张老板!”
赖毛的手下马仔也是附和喊了起来。
虽然这几个地头蛇混混痞子,没有多少威信,但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帮着摇旗呐喊,那也是能够鼓舞士气的。
田福贵、向赛男等工人也就点了点头,对其余的工人说道:“各位,我觉得可以试一试。”
其余工人既然都已经来到这十万大荒山脚下,也就没有什么意见。
“大蛮!”
众人正在议论之际,镇长方建军带着青石镇上的领导班子来到了山脚下,远远地,朝着张大蛮打了声招呼。
张大蛮脸上绽放了笑容,迎上前去,笑着说:“各位领导,您们怎么来了?”
方建军笑着说:“听说,你今天开工,我们来观摩、观摩。”
“瞧您说的,您能带领各位领导莅临视察工作,真是不甚荣幸。”
张大蛮虽然不喜欢官场那些逢场作戏,须臾拍马、阿谀奉承的话,但是,毕竟是方建军带人过来,他也就表示比较的热情。
无论是他前世,还是重生一世,他都不喜欢和官场的人打交道。
并不是因为官场的人怎么样,而是本身他习惯无拘无束,乡村荒野,过惯了那样的不拘礼节。
不过,方建军能在他开工之际,带着青石镇的领导班子来视察,无疑是对他有促进作用的。
尤其那些还将信将疑的工人,他们见到政府的人出面,或多或少,还是比较信任一些。
至少看上去很有仪式感。
生活也好,工作也罢,有时候,多一点仪式感,反而让人更加值得信任。
“想不到,镇上的领导都来视察了!”
“可不是嘛,镇长、各部门的局长,都来了,看样子,开辟十万大荒山这个项目是真的。”
“我倒是希望是真的,至少也能够在这里干上一阵子,解决了工作问题。”
“是啊,听说,砍伐开垦之后,张老板是要种上茶叶,以后咱们都可以在这里打工了。”
“能够在家门口打工,还能赚到钱,倒也不错……”
“……”
工人看到青石镇上的领导班子来了之后,也是一阵议论起来。
“大蛮,好好干,咱们青石镇发家致富,就看你了。”方建军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对张大蛮算是再一次进行了叮嘱。
“请领导放心,我一定不负众望。”
方建军走上前几步,对着那些工人,朗声说:“乡亲们,大家既然被张老板请来做工,都要尽心尽责地干活,一定要信任张老板。”
方建军算是帮张大蛮说上了几句话,让这些村民更加信任了他。
所谓青石镇领导视察,也没有什么可视察的,毕竟,眼前的荒山还是荒芜一片。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只要开始了,一切都好办了。
镇长方建军说了一番鼓舞士气的话,一摆手,示意张大蛮,“大蛮,开工吧!”
张大蛮点了点头,朝着那些工人招呼一声。“开工!”
田福贵、向赛男等一马当先,挥动着镰刀之类的农具,开始砍伐树木……
张大蛮看着那些工人孔武有力地挥着镰刀,使劲地砍伐树木,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
石窠村,村支书田华雄家。
庭院门前,一片李子树林,田华雄歪斜着脑袋,在李子树林间,找寻那些成熟的李子。
过了没多久,蒋国焘佝偻着身子,钻进了李子树林,还有一段距离,就扯着嗓门说:“支书,你不会就这样放弃了吧?”
田华雄从李子树上,摘了一粒李子,塞进嘴里咬了一口,一股酸掉牙,“啊呸呸”,他将李子扔在地上,接连直吐口水,透过李子林,看向蒋国焘,微微眯着眼,“蒋国焘,放弃什么?”
“你不会好了伤疤忘了痛了吧?难道你就这样放过张大蛮那个天杀的野种了?”蒋国焘忿忿不平地骂道。
田华雄略微怔了怔,“蒋国焘,我可告诉你,你千万不要乱来,每次都是你怂恿,羊肉没吃到,惹了一身骚。”
“想不到,你堂堂村支书,竟然是孬种,连一个刁民都搞不过!”蒋国焘嘲讽的语气,激将田华雄。
“蒋国焘,放你娘的狗屁,你说,你又想搞什么幺蛾子?石窠村校长,你是想都别想了,弄不好,你还要被张大蛮那个刁民给弄死你丫的!”田华雄言语粗鲁,也是一丁点情面也不给蒋国焘。
本来之前,他们两人,还团结一心,打算好好弄一弄张大蛮和秦琳。
可是,自从上次张大蛮直接上门,将蒋国焘打到差不多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之后,蒋国焘差点在床上躺了十天半个月,所幸命大,没有两脚一蹬。
现在,好不容易休养好了,他当然又想怎么去弄张大蛮和秦琳,这口恶气,是可忍,孰不可忍。
田华雄反而心态比蒋国焘好一些,他算是认命了,斗也斗不过张大蛮,何必自讨没趣。
“真是悲哀,人家都说,民不与官斗,而你却是惧怕张大蛮那个刁民,悲哀啊悲哀!”
“蒋国焘,你少他妈说风凉话,你想干什么?”田华雄又摘了一颗李子,嚼了几口,成熟的李子,味道还是有点甜。
蒋国焘一听,意识到田华雄还是有些贼心不死,他淡然一笑,“我听说,张大蛮离开了石窠村,去了青石镇,这不,我们的机会来了……”
“什么机会?你可千万不要再坑我!”田华雄虽然想对付张大蛮和秦琳,但是还是惧怕张大蛮的。
这个刁民一旦发起飙了,连他自己都害怕,惹不起啊惹不起。
“你想啊,现如今,张大蛮去了青石镇,石窠村那就是咱们的天下,只要我们联合杨荣华他们那一伙人,将石窠村搅他个天翻地覆,相当于张大蛮的后院起火,他无暇顾及,我们要弄死他,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么?”蒋国焘胸有成竹地说,“不过,这件事,能否成功,关键还要找杨荣华他们一起合计、合计,而且要快!”
田华雄心想,蒋国焘真不愧是教书匠,鬼点子倒是挺多的,可惜这孙子一门心思用在了玩心眼耍诡计上了,没有多少心思真正放在教育问题上。
“呃,你觉得有多少把握?”田华雄还是不免有些担心,皱起眉头问道。
蒋国焘嘿嘿阴冷一笑,“没有了张大蛮,石窠村就是咱们的,你说有多少把握,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可是,今非往昔,如今村里,村民们都迷醉于种桑养蚕,只怕也没有那么好对付哟!”
“老田,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村民们种桑养蚕是怎么来的?还不是张大蛮的怂恿之下?要是我们鼓动这帮村民闹事,那不就成了?”
“鼓动村民闹事?闹什么?”田华雄不明白蒋国焘的意思。
“你说,现在石窠村的村民,都以种桑养蚕为主业,这要是种的桑叶,养的蚕,出了点什么状况,会怎么样?”蒋国焘诡秘地笑了笑。
田华雄毕竟身为石窠村的村支书,虽然他很想报复张大蛮和秦琳,但是,若是整个村出了状况,他作为村支书,也一定是有脱不了的干系,并不是他多么的爱民,而是出于对自己的利益着想,“蒋国焘,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你要真有本事,就直接找张大蛮和秦琳,千万不要去找其他村民的晦气!”
“哟,看不出来嘛,咱们石窠村的村支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护村民了?难道你不想晋升,去镇上当官了?”蒋国焘故意找着田华雄的痛处戳下去。
田华雄一想起自己本该是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却是被张大蛮和秦琳给毁了前途……咳咳……实际上,没有张大蛮和秦琳,他还是没机会晋升,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还想着升官发财,简直是痴人说梦。
但是,他对于不能晋升这回事,始终迁怒于张大蛮和秦琳,所以,蒋国焘说要找张大蛮和秦琳的晦气,他是支持的。
“蒋国焘,我发现你真的嘴很贱啊,你倒是说说看,有什么计划?”田华雄抵制不住蒋国焘的诱惑,只好问道,若是蒋国焘脑子好使,真有什么可以算计张大蛮和秦琳的,他还是乐意试一试。
对于蒋国焘,他是比较清楚的,虽然身为人民教师,但是他的品行却不那么端正,阴损歹毒之辈,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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