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亮的刺刀如同毒蛇的信子,恶狠狠的弹出,再收回,然后就会带出一捧温热的血泉。
刚刚转过身来,立足未稳的吐蕃兵被当场刺倒一排,两轮火力打击外加一轮刺刀,蒙正好不容易纠集起来的一千人刚一照面就已经被打倒超过一百二十,对于一支封建军队来说,这是沉重的打击。
原本就士气不稳的吐蕃兵重新变得混乱,而华军不依不饶继续突击,野战军士兵三五一组,互相掩护着用刺刀将所有挡在身前的敌人一一杀死,而后续跟进的冷兵器士兵呐喊着杀戮从野战军刺刀下侥幸逃生的幸运儿。
吐蕃赞普亲卫队组成的阵线瞬间被只有十分之一兵力的华军用冷兵器打了个对穿!
关键时刻,蒙正下意识的向身侧猛地打了个滚,躲过了华军第一轮近乎疯狂的冲击,但他身后打坐念经的吴皆叱腊没有这么快的反应,这老和尚被路过的华军士兵一脚踹翻,后续跟进的其他人毫不留情的在他身上踏过。
吐蕃士兵目瞪口呆的看着活佛上师在华军脚底下凄声惨叫,一只黑黝黝的手在红色的恶魔身边疯狂挥舞,仿佛在期待有什么人能拉他一把。
直到所有华军从他身上踩过去,在吐蕃军另一面重新集结,准备再冲一次的时候,那只手才颓然倒下。
吴皆叱腊就这样死了,被百多个华军士兵生生踩死。
那位吐蕃兵祈福的诵经声自然也停止了。
“恶……恶鬼……”
一个身穿华丽札甲,身上披着彩绸的吐蕃士兵傻乎乎的念叨着。
刚才那一波冲锋,赞普蒙正瞬间消失了(仓促间他没能看到蒙正去了哪里),而活佛吴皆叱腊已死,尸体就像是破布匹一样摊成一堆。
能做到这一点,不是地狱来的恶鬼还能是什么?
甚至,今天这阵怪风,在吐蕃兵眼里也成了恶鬼故意招来的邪风——否则他们怎么能在这种天气准确找到自己?
“快逃命啊!”
在华军挺着明晃晃的刺刀再次冲过来的时候,那个吐蕃小贵族发出一声非人的嚎叫,然后带头向营垒外逃去。
哗啦一声,所有吐蕃兵如同海啸中垮塌的堤坝一样,全面崩溃。
吐蕃兵们一边高声惨叫,一边四散而逃,顺便还把身上的武器、铠甲等装备丢掉,以减轻负重。
身后,百多个华军大呼小叫的追,用刺刀从身后把吐蕃兵一个个刺死,期间再也没有遇到任何抵抗,简直比杀鸡宰羊还要轻松。
……
蒙正狼狈不堪的从自己的大帐另一侧钻出,他华丽的金盔已经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佩刀、披风也被扔到一边,吐蕃赞普甚至没去拿走自己的旗帜,就这样孤身一人从另一个方向逃跑。
他一边跑,一边异常熟练的解开鳞甲的牛皮绳,任由腿甲、肩甲、胸甲一件件跌落在尘土中——既然要逃跑,还穿着甲就纯属找死了。
可他刚跑没几步,前方的沙尘中就又钻出一队人马。
“口令!”
“糟!”蒙正心中一凛,电光火石之间,他下意识大声喊了一句:“我是吐蕃赞普!我投降!别杀我!”
“别开枪!”
对面传来一声命令,指向蒙正的几支火枪都垂下了枪口。
一个穿着红色军装,带着宽檐钢盔的华军军士提着手枪走到蒙正身前,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大量这个狼狈的敌人。
“我是吐蕃赞普,吐蕃人的王!”
蒙正急吼吼的叫着:
“你们别杀我,我对你们有用!”
“是吗?希望如此吧。”
那个华军军士咧开嘴笑了:
“把他绑起来。”
……
大概下午四点左右,沙尘暴彻底平息了,左鹤林随即带华军主力向吐蕃军大营推进。
不过在半路上,他就见到了突击队派来告捷的士兵。
共和1792年6月18。
华军六百突击队士兵趁着沙尘暴的天气突袭吐蕃军,仅仅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赞普蒙正率领的七千吐蕃大军全面崩溃。
之后华军统帅左鹤林接收了赞普蒙正以下2200多名俘虏,清扫吐蕃军大营的时候,先后找出活佛吴皆叱腊以下1300多具尸体——绝大多数人的致命伤在背后。
其余吐蕃军全部溃散。
……
左鹤林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他的冒险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他不用担心士兵损失惨重以至于让接下来的战斗蒙受阴影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左鹤林活捉了吐蕃赞普,并且解除了陇西西侧的威胁。
现在,他可以专心致志的对付北面来的禹藏花麻了。
六月二十,左鹤林率领七千华军从陇西北上,在陇西城以北二十里外的一个小平原上与禹藏花麻率领的两万夏军(还是以吐蕃人为主)列阵而战。
华军与夏军此前从未碰过面,双方对自己的战斗力都有充足的信心——华军不用多说,夏军此前曾经战胜了大周最强的西军,也曾经挡住了女真对他们的进攻。
因此,双方都没有防守的意思,各自摆出一副进攻的姿态。
华军方面,一千五百野战军步兵列成进攻阵型:前方是三个携带狙击步枪和左轮手枪的精锐散兵连,散兵后方是三个营级战斗群组成的主阵列。
主阵两翼各有一千征召兵组成的进攻方阵掩护,他们的后方则是四个炮兵连(12门10斤野战炮和12门5斤野战炮)。
最后,左鹤林直接掌握七百骑兵(包括自行携带马匹的民兵骑兵)充当预备队。
华军对面,禹藏花麻把汉人士兵组成的撞令郎摆在了队伍的最前面,紧随其后的才是他真正的核心部队——大约八千步拔子。
与左鹤林一样,禹藏花麻把骑兵握在手中充当预备队——一共两千铁鹞子。
禹藏花麻当然听说过华军的炮兵厉害,不过他自己觉得己方有中和华军炮兵的手段——禹藏花麻带出来两百具架在骆驼背上的旋风砲,使用这些轻型投石机的泼喜军一直是党项人引以为傲的底牌。
虽然不能像大型投石机那样可以攻城,但因为可以架在骆驼背上,机动性十分优秀,简直就是这个时代的“自行火炮”。
禹藏花麻对泼喜军有十分的信心,这也是他敢与华军正面对攻的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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