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裹尸袋里站起身,幼女茫然的看着周围陌生的场景。
此时此刻,她似乎还没有弄清楚现在的状况,脑海中最后的记忆是自己昨晚熬夜码稿子时的一幕幕。
记得那是跟平常别无二致的一个夜晚,不,如果硬要说有区别的话,那就是昨天的自己比前一天又少睡了一天,比大前天,又少睡了两天而已。
没办法,原本自己只是名三流的作者,不多写些文字来赚钱的话,那等待自己的只有饿肚子的下场。奈何自己与其他作者一样,还存在着一种名为拖延症的恶习,不临近截稿日绝不提笔!
回过头来再看眼下的状况,究竟发生了些什么,才会衍变成如今这样的处境呢?
一向自诩为名侦探的某个穿越男,开始了大胆的脑补:第一步,自己因为太久没有睡觉的缘故,最终昏在了桌子前;第二步,类似小偷或者其他什么不法分子偷偷潜入到了自己的家中,在行窃或者藏匿的途中,发现了如同死尸一般昏死过去的自己。最后,对方因为无法向警方解释这一切的原委,只能毁尸灭迹,随即就将他装了起来,并带到这种荒郊野岭来抛尸!
不愧是我,如此轻易的就想清楚了一切事情的原委。
自认为已经洞察了一切的某只穿越男,一边臭不要脸的脑补着,一边插着腰做出了一副要推眼镜的动作。
“阿勒?等等,这个声音,唉?还有这幅身体,开,开玩笑的吧?”然而现实狠狠的给了她一记耳光,可惜并未起到打醒的目的,反而将幼女给抽的更糊涂了。
外形是幼女,实际内心则是穿越男的家伙在后知后觉的发现一切都似乎不对劲后,赶忙在自己的身体上摸索了起来。身材瘦小,肌肤光滑细腻,该没有的地方并没有出现膨胀,安全!该有的地方……没,没有了!
“没,没了……真的没有了……呵呵,我早该想到的,成天写那种东西的自己,迟早是要付出代价的。”死死捂着自己身上最私密的位置,幼女用她那稚嫩动听的声音,说着旁人无法听懂的话语。
顺便一说,现在这个外表是幼女实际上内心是个穿越男的家伙,上辈子最喜欢写的小说,就是那种类似变身魔法少女、变身超级萝莉之类的书,故而才有了刚刚那样的发言。
就在变成了幼女的穿越男无助的捂着下身呆立当场之时,突然……
叮!脑海中传出了一声极其尖锐的爆鸣,紧接着一种被针扎般的感觉开始从脑袋里快速蔓延开来。痛,这种痛无法形容,它诞生在脑海的最深处,想要挣扎也于事无补。
身体的全部控制权也在下一刻被某种力量强行剥离,甚至使她无法发出痛苦的呐喊。幼女扑通一下栽倒在地,尽管无法做出任何表情以及行动,但这种疼痛却依然纠缠着她,久久不愿散去。
渐渐的,疼到麻木的幼女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幅幅画面,那些不属于穿越男的记忆开始如走马灯般回放了起来。昏暗的角落,如同圈养牲畜的房间,狭窄而又阴森,血迹斑斑的牢笼……
画面再一晃,切换成了一处白光炫目的地方,那是手术灯,它就停留在自己面前不足半米的位置,一群带着口罩与发帽的人围在自己身旁,他们的眼神狰狞且疯狂……
“呕!”忽然,栽倒在地的幼女猛的扭过头干呕了起来。
身体的控制权在这一刻似乎是回来了,疼痛也在快速的褪去,最终消失无踪,但那份难以接受的回忆却依然充斥在她的脑海里,让幼女浑身忍不住的颤抖。那是自己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经历,现在却被命运强加到了自己的身上。
什,什么啊这是!不,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脑中思绪万千,唯有一个想法无比清晰,逃走,自己现在必须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在接受完那些原本不属于自己的回忆后,幼女顿时理解了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那个“屠宰场”周围的树林中。
想到这里,身体也立即有了回应,只见她利落的翻身,然后就开始夺路狂奔起来。或许这一刻连幼女自己也没有注意到,在这树木林立的昏暗密林中,她正在以一种超乎常理的方式快速移动着,身形如同鬼魅,树木根本无法减缓她前进的速度。
尽管幼女不知道方向,但朝着低洼的地方跑便没有错了,因为那将是下山的路!奔跑、跳跃,用力的蹬在树干上,借用反作用力,她的速度已经接近每秒百米了。突然,自己的面前一晃,视野立刻变得开阔了起来。
停下步伐望去,这似乎是一片墓地。刚一停下,疲倦感也在骤然间传遍全身。幼女躬下身体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尽管呼吸逐渐在被调整,可一阵饥饿感却又开始作祟了。
自己很饿,这样下去绝对不行!还需要逃,逃得远远的,不然被抓回到那种比地狱还要恐怖的地方就彻底完蛋了。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困境呢?对了,贡品!如果能在墓地找到祭拜用的食物,肯定就可以解决自己饥饿的问题了。
深夜游荡在墓地中,换做曾经的自己绝对会吓得不敢动弹吧?但现在为什么感觉也没那么可怕了呢?或许是刚看过那些恐怖记忆的缘故,总觉得鬼怪之类的已经不足为惧了呢!这样想着,幼女快速的在每处墓碑前寻找了起来。
很快,她找到了自己的目标。那是一叠有些干巴巴的点心和一些已经干瘪下去的水果,尽管看上去已经被摆放有一段时间了,沾染了些许灰尘,但点心可以掰开,水果也能剥皮,充饥显然足够了。
在将食物囫囵吞枣般的吃下肚后,幼女还发现了半瓶被丢弃的烧酒,不知她是出于想喝点酒壮胆的心态,还是因为被刚刚的食物给噎住了的缘故,竟然就那么一仰脖开始猛灌了起来。
“咳咳咳,的确是酒的味道呢!”烧酒入喉,呛得她接连咳嗽了起来,但幼女也似乎借此找会了些许理智。
这种感觉出奇的好,起码借此将刚刚那个近乎被逼疯的自己给暂时封印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