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栓子意识到不妥,想要勒马改道时,那匹粉色大马已经近在眼前,就在栓子想要窜入车厢,抱张九莘弃车而走时,近前的车厢里面传来一道清泉之声:
“清风,不得胡闹。”
“咴咴”
名为清风的粉色马匹听话的停在了栓子的马车旁,只是拿头往躺在车厢里面的张九莘身上磨蹭着。
此时张九莘已经醒来,看到近在眼前的马头吓了一跳,可是随后一股熟悉亲切之感从心底油然而生,她的手不由自主的便抚摸上了那匹把马头伸进来的清风。
“咴咴”
马匹发出委屈又欢快的呜咽声,随后那双大眼突然留下了一滴泪,
张九莘脑海里瞬时闪过一幅画面:
蓝天下,她骑着一匹粉色马匹驰骋在辽阔的森林里,突然:“啪啪啪啪啪”,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四面八方的飞箭向她袭来。
“吁”
一道勒马的声音把张九莘从那副画面里拉回了现实,傅一凡从马上一跃而下,向一旁的车厢作揖后,便转向另一旁张九莘的车厢:
“小九,你没事吧?脸色怎么那么苍白?!”
张九莘看了眼舔着自己手掌的粉色大马,摇了摇头:“我没事,傅公子,这匹马可是你家的?”
“咴咴”
粉色大马向傅一凡嫌弃的甩了一下马尾,傅一凡苦笑道:“小九,正如你所见,清风并不是我家的。它是夫子的。”
“清风?”
张九莘对这名字不熟悉,可是她对这匹马显然有别样的情感,而且它还唤起了她重生前的记忆。
或许,她想要拾起重生前的回忆,可以从这匹马作为突破口。
“咴咴”
张九莘思虑间,清风舔过张九莘的手后,没有察觉到熟悉的味道,晃了晃马头,““嘚嘚”的往前走了。
“傅公子,前面就是村子里,村里老人小孩都有,这匹马还是由人驾驭的好。”栓子被这匹马虚吓了一场,嘴里有些不满道。
“这个你们不用担心。”
傅一凡见前面马车已经上路,自己也跃上了马背,羡慕又与有荣焉道:
“夫子的这匹马最是通灵了,从来都是不用人驾驭的,而且平日里也就只有夫子可以亲近它,看来清风很是喜欢小九呢,怪不得,夫子当初见了小九你一面,就说与你有缘,答应让你摆在他门下。”
“好了,我先告辞了,今天我和夫子就住进柳园了,以后我们再饮酒畅谈!”
傅一凡向张九莘拱了拱手,便扬鞭离去,张九莘撩开车帘,看到傅一凡身后跟着不下五十俩马车,排成一条长龙,之后还有几十名骑马的武士跟随,近百名粗使仆人小跑着跟在最后面。
“这......这这场面也太浩大了吧?小九,你说这夫子究竟是什么来历?”
栓子以为那天夫子驾临他们家给小九看病的排场已经够大了,可是和今天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啊。
“我也不清楚,栓子哥,我们还是快点赶路吧,不然天黑之前赶不到会稽县投宿。”
张九莘还在回想着刚才脑海闪过的画面,有点心神不宁的放下车帘:
难道她之前就是死在了那乱箭之下,所以才重生到这具身体来的?那她之前究竟是什么身份?她的那具躯体是否也有别的灵魂所占据?
张九莘开始迫切的想找回失去的记忆。
一路无话,马车颠簸的往前行驶,终于赶在夜幕降临前赶到了会稽县的峨眉山下。峨眉山因为松木庵而出名,而松木庵又因为惠慈师太而香火旺盛。
峨眉山远离了俗世,但因为来往的香客多,于是山脚下便设立了一家歇脚的客栈,平日里深山的乡民会挑上他们独有的特产在客栈外围摆卖。
因为张九莘两人到来时,已是黄昏,所以山脚下很是安静。
“小九,峨眉客栈到了!”
张九莘顺着栓子拉开的车帘跳下了马车,客栈里面听到动静的店小二听到动静迎了出来:
“客官,你们可是来得巧,刚才客栈就只剩下一间了,里面请!”
马夫过来帮忙停放马匹,店小二引着张九莘两人进内,整栋客栈分为了两层,皆是木质构造。
“好咧,客官,二楼丙号房,已经给你们登记好了。”
张九莘在前台刚要给店掌柜交付定金,一道倩影从门外闯了进来:
“且慢!”
带着面纱闯进来的少女把前台上的银子给张九莘丢了回去,对错愕的掌柜没好气道:
“东掌柜,我明明早已预定好了的丙号房,你把它让给了别人,你让我今晚睡哪?”
掌柜一时左右为难,歉意道:“静姑娘,我看你天黑了都还没从山下下来,所以便以为你今晚歇在了松木庵,所以.......”
“行了,我今天从山上山下的爬了个来回,没工夫跟你废话,让店小二按照老规矩把东西给我送到我房间。”
少女随手丢了一枚银子到前台,便要上楼。
张九莘眉一皱,若是房间被她占了,那今晚她和栓子哥住哪,张九莘往前一站,挡住了少女的去路:
“这位姑娘,丙号房,我们已经登记交付了定金,还请您另寻他处。”
“我说”
少女扫了眼张九莘身上那套破旧的衣衫,不耐烦道:“你是聋了还是没带耳朵,这间房是我早就订了的,你哪来的滚哪去。让开,好狗不挡道!”
张九莘无语一笑:
“这位小姐,你既没有登记也没有交付定金,怎么丙号房就成了你的了,真是好笑。”
张九莘懒得与这人理论,把银子丢到前台,便先一步上了楼,栓子随后。站在原地的少女见张九莘旁若无人的从其身前走过,顿时气炸了:
“喂,你给我下来,那间房是我的。”
少女提着裙子“噔噔噔”的跟着跑上楼,想要抢在张九莘前霸占屋子,可是张九莘怎会让她如意,上了楼梯之后,张九莘便让栓子拦在楼梯口,其进了房之后,才让栓子放行,等栓子也进来后,便“嘭”的一下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