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听到楚煊的话，整个人都是一愣。
随后他立刻摇头，不相信地道：
“不可能！”
“这青花瓷瓶我已经看了很久了，也请老师傅鉴定过，绝对是元青花，我们不可能看错！”
他紧接着又皱眉质问楚煊道：
“年轻人，你到底懂不懂古玩？不懂就不要乱说！”
刚才他也在旁边看热闹，自然也知道楚煊和聚宝斋的矛盾，并不想被楚煊当枪使。
主动提出让楚煊看看自己的青花瓷瓶，主要就是想要和楚煊搭个话，认识一下楚煊这个赌石高手。
但要是让他掺和进楚煊和聚宝斋的纷争里，他却绝对不愿意。
楚煊并不在意他的态度，只是解释道：
“你这元青花是真的没错，但……不多。”
中年男子闻言，更觉得奇怪了。
“什么意思？这明明就是一个瓷瓶，怎么还真的部分不多呢？”
“这是什么说法？”
他皱眉问道。
楚煊笑了笑，指着那元青花瓷瓶的底座道：
“这元青花是拼接而成的，除了底座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
中年男子眼睛都瞪大了，他惊呼道：
“不可能吧？！”
“我都看过好几遍了，怎么可能看错？”
这种拼接手段，中年男子不是没听说过，但他检查过了，这个瓷瓶明明没有这种问题！
楚煊见他仍旧不愿相信，就知道耳闻不如眼见了。
他伸手拿过那元青花瓷瓶，直接将其摔在了地上！
咔嚓！
瓷瓶摔得稀巴烂，散落一地碎瓷片。
中年男子哪里想到楚煊竟然会来这一手？
“我的八百万啊！”
他惨叫一声，心疼得脸皮直哆嗦，甚至顾不上让楚煊赔偿，便蹲下去去捡瓷片。
然而，他捡起的第一块瓷片，正好就是瓷瓶底座的部分。
中年男子一眼就看到了里面拼接的痕迹！
他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片刻后，他豁然起身，拿着那碎瓷片，目眦欲裂地看向宋白薇，质问道：
“宋白薇，你他妈的这是怎么回事？！”
“说好的元青花，你他妈的就给我一个底座？！”
宋白薇比他还懵逼。
同样没有想到，楚煊竟然会来这么一手。
而且，他的目光竟然狠辣到了这种地步！
要知道，这元青花是他们刚刚卖出去的，发票都还是热乎的！
现在被人当场揭穿，宋白薇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时间，她根本就想不出什么辩解的理由，只能站在原地，无言以对。
那中年男子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气得破口大骂，一边骂脏话，一边三两步冲过去，一巴掌抽在了宋白薇的脸上！
啪！
这一巴掌，倾注了他的全部怒火！
“宋白薇，你他妈的真行啊！”
“我可是你聚宝斋的老顾客，老顾客啊！别的不说，光是客户，就给你们介绍了多少？”
“你竟然卖给我假货？！”
“我告诉你，老子跟你们聚宝斋没完！还有你！你这浑蛋、贱人！你等着我的！”
整个聚宝斋，因为这破碎的元青花，直接炸开了锅！
那些在聚宝斋买过瓷器的客人，全都气疯了！
喧闹声中，楚煊脚步不停，又来到一个手持画卷的老者面前。
“老先生，你这画卷能不能给我看看？”
楚煊笑着问道。
老者将刚才的一幕全都看在眼中，闻言眼神微变，但仍旧稳住了，笑着道：
“好啊，那就请楚大师帮忙鉴定一下吧！”
说着，就把那画卷递到楚煊手中。
楚煊将其打开，看到这画卷竟然是吴道子的《送子天王图》！
楚煊心中暗觉好笑，随便扫了一眼便道：
“很遗憾，老先生，你这画也是假的！”
那老者虽然已经有所预料，但真正被指出来，还是惊呆了。
“不可能吧？”
他下意识道。
楚煊没有多说，而是一拉那画卷，随后手指一挑，从画上撕下一条丝线来，递到老者眼前。
老者本以为那是裱画的丝线，但仔细一看后，整个人都愣了。
“这、这是工业胶？！”
随后，老者勃然大怒！
他猛然转身，怒视宋白薇质问道：
“宋经理，怎么回事？！”
“明明是传世古画，上面为什么会有工业胶？！”
宋白薇是想要阻拦楚煊的，但楚煊动作太快了。
别人还在讨论上一件元青花呢，他就已经看出了这幅画卷中的问题！
此时面对质问，宋白薇脸色苍白，嘴唇张了张，垂死挣扎道：
“孙、孙老，这可能是误会……”
“可能、可能是不小心——”
话还没说完，就被愤怒的孙老打断了。
“误会你大爷！”
孙老暴跳如雷，“你他妈的真当老子是傻子？竟然拿一幅假画来骗我？！”
“你他妈还是人吗？！”
说着，他一把抢过画卷，胡乱卷成一团，狠狠砸在了宋白薇的头上！
聚宝斋里又是一片大乱！
买过聚宝斋字画的人，也气疯了！
这时候，一个珠光宝气的女人仔细看了看楚煊后，主动上前，对楚煊笑了笑说：
“楚大师，您能不能帮忙看看一下我买的夜明珠？”
说完，她打开了拿在手中的一个精致玉盒。
盒子里，赫然摆放着一颗桃子大小的夜明珠！
虽然现在还是白天，但夜明珠周围也散发着朦胧光亮，一看价格就十分昂贵！
楚煊看了那夜明珠一眼，问道：
“你这夜明珠，也是从聚宝斋买的？”
女人点点头：“没错！”
“我父亲即将过七十大寿，我想买个古董送给他。”
“这夜明珠，就是聚宝斋的经理倾情推荐给我的。”
楚煊一听到“倾情推荐”这四个字，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这话实在是太熟了，毕竟不久前林正南还说过呢。
楚煊似笑非笑地转头，看了宋白薇一眼。
聚宝斋里吵闹不休，宋白薇却一直盯着楚煊的动作，生怕楚煊再弄出点其他动静来。
此时和楚煊一个对视，宋白薇眼皮就又是一跳！
她连忙三两步上前，拦住那中年女人道：“祝总，这楚煊就是个神棍，是个大骗子！”
“你可千万不要相信他！”
“他要是有本事，至于给林家做上门女婿吗？”
楚煊却丝毫不为这些话所动，反而戏谑地问宋白薇道：“怎么，我还没说话，宋经理你就先心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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