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峡湾,坐落在云城市贫民区边缘。因为靠着海岸,这里的人们都以捕鱼为生,交通非常闭塞,要离开这里就只能走水陆。就连道路都是最古老的土路。
离岸边远一些的地方,长满了红树,因为这种树爱扎根,又繁殖能力极强,所以放眼望去,尽是一片茂盛油绿的红树林,根本看不见其他东西。有一座墙体破烂的矮楼,就藏在这红树林深处。
每当海风呼啸的时候,似乎有些摇摇欲坠,时常会噼里啪啦掉下几块墙砖瓦。还好这里没人经过,否则一定会出现伤亡。
隐约传来一阵嗡嗡的轰鸣声,声音越来越大,几乎震耳欲聋。一架直升机转动着螺旋桨降落在海岸边上。
机舱打开,陆续从里面走出一些男人,这些人各各身强体壮,每个人背上都扛着一个黑色的密封袋子,腰后的衣服鼓起来,似乎都别着一把枪。这些人步伐飞快的扛着这些带子,运进那幢破烂的矮楼。
随后,又走出来一位身材倾长的男人,头发油光锃亮,明黄色的西装一尘不染,男人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轻轻吹了口气,厌恶的歪了一下脖子,似乎对这里肮脏的环境非常不满,迈起急促的步伐往矮楼处走去。
这个人,正是消失的凯撒。
“先生。”里面有人恭敬的走出来迎接。凯撒理都没理他,径直走进矮楼。
如果外人看到,一定会惊讶,外表残旧不堪的矮楼,里面竟一尘不染。
入目是一个空旷的房间,四周的墙壁都由铁皮制成,幽幽泛着黑色的光芒。房间里任何摆设都没有,铁皮制的墙壁上垂下大大的黑布窗帘,却没有窗户,就那么挂在铁皮墙上,处处彰显着诡异。
所有的窗帘前都放着一个巨大的笼子,笼子上扇着黑布,黑压压的围城一排。
“动手。”凯撒吩咐了一声,身后有人递过来一张椅子,从怀里抽出一条毛巾,对着椅子擦拭了一遍,才敢让凯撒坐下。
手下的人立马动起手来,依次掀开笼子上的黑布,让人震惊的是,每个笼子里都锁着三四个成年男人,倒在地上昏迷着。个个身体都布满血痕,不,更像是皮肉由内向外撑开,整个爆裂开来的样子。
刚刚被扛进来的黑色密封袋,也被这些人统统拉开,一共6个密封袋,里面清一色都躺着一个幼小的男孩儿,这些小男孩儿大概六七岁的模样,都紧闭着双眼,躺在布袋里面一动不动。
“注射。”凯撒张开唇,发出了一声狠厉的号令。
“是。”马上有人应声,拿出一个黑色的铁皮箱子,箱子打开,里面全部是注射器。随后上来几个下属各各都带着防尘手套,分别拿起一只注射器,走向黑色的密封袋,将墨绿色的液体注入男童的勃颈处。
另一边的人纷纷打开铁笼,每当一个男童注射完液体就会被迅速丢进铁笼,再立马锁上。这些人速度极快,像是非常熟练。不过两分钟的时间,就已经全部注射完毕。
凯撒坐在椅子上,身体向前倾斜,一手拖住眼镜,似乎在等着发生什么。
大概过了半分钟的时间,有一个男童苏醒了,他先是动了动脑袋,然后整个身体开始微微抽搐,像是非常炎热,脸上淌下豆大的汗珠,一张稚嫩的脸带着潮红。
突然间双目圆瞪,竟是炽热的金色瞳孔!身体开始剧烈的翻滚,又面相笼子横冲直撞,马上脸上身上就满是伤痕,这样子像极了一匹受惊的野马。似乎身体正承受着无比的疼痛。
凯撒激动地站了起来,脸上里满是兴奋的神色,透过他那副金属边框眼镜,他的眼里似乎冒着期待与快感。
紧接着剩余的男童都依次醒过来,发狂的撞着笼子,喉咙里低沉的嘶吼着,却发不出正常人类该有的声音,瞳孔竖立,散发金色的光辉。
而最先醒来的男童,却已经又昏死过去了,紧接着,所有的孩子陆续倒下。
“妈的,又失败了,他霍城难道是神仙不成!接着给我抓人!这次换女孩子!”凯撒整张脸都拉了下来,面色阴沉,抬脚间就把刚刚坐着的椅子踹飞了,椅子飞起整好砸在身后一个下属的身上,那个下属蹲下,将椅子扶正,一句话都没说。
紧接着从外面匆匆跑进来一个满脸惊惧的下属。“先生,我们带去M国的F02液体样品被陈擎那伙人劫走了,朱迪死了。”
“嘭!”这人的话音刚落,凯撒直接抽出他身旁下属的手枪,一枪击中下属腹部,那人马上倒在地上,凯撒用力的像他走去,手里疯了一般继续开枪,那早就不能动弹的尸体被他的子弹射的在地板上起起落落,献血已经溢了满地。
当他走近,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便用力将抢扔掉。
咬牙切齿的说道:“把他给我扔到海里!”
是夜,一间布满了实木书架古色古香的书房内,霍城背部直挺,手臂伸长,端正的坐在窗边的椅子上。
他身材高大,加上常年在军中生活,所以无论何时何地周身都散发着一种庞大的威压。
一位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正面色紧张,小心翼翼的拿着采血针为他采血。
这是军部秘密派遣给他的一位医生,据说在药学研究上很厉害,还给他注射了自认为很有用的药物,但是霍城并没有什么反应。
“好了,上将。”
中年男人轻轻的拔掉针头,又迅用止血棉将霍城的针口出盖住,粘好。又将血液样本收起在试管里。
“上将,我回去后,会立马检测血液是否与前几天有变。会及时向您汇报情况。呃,您有没有,身体上的不舒服,或者脑部,有没有什么不适。”
“暂时没有,但是我会不记得发病时我都做过什么。”霍城将身体靠在椅子上,习惯性的伸手要去转动戒指,手下扑了个空,突然想到,戒指可能在那个女人手里。
原本淡漠的脸庞骤然冷下来,他很想知道,那晚的事情经过。
“对不起上将,因为从没有遇到过您这种例子,所以无法为您解答。还请您这段时间情绪不要有太大波动,距离您体内的毒素和我给您注射的血清中和,可能还要一段时间。”
男人感觉这周围的空气都冷上了一些,他很想快点离开这里。额头上,都不由得冒出了冷汗。
“好,我知道了。”
听到霍城的回答,男人快速收起了自己的药箱,对着霍城深鞠了一躬恭敬的说道。
“上将,还请您注意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霍城额头轻点,算是回应,看着男人离开并关上房门。
他猛地冲到书桌前,快速的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鲜红的袋子,那竟是一个装满400毫升的血包!他递到嘴边狠狠的吸吮着,不过片刻,血包就空了。
霍城粗喘了一口气,将空了的血包狠狠扔进垃圾桶,整个人摊在椅子上,面色有些狰狞,嘴角残留的血迹使他看起来像一只残酷的恶魔。
刚刚提取血样的时候就发作了!已经第二次了!那晚独自出去就是要去医院,因为太饥渴,他渴望血液!
从15岁起就是这样,在军校,校友受伤流血他就算离得很远也能马上闻到,会感到兴奋,饥饿,渴望!
只是那时他完全能压制住这种兴奋,并且不显露出来。
年幼便失去双亲,使他从小就心思沉重,这件事并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也包括奶奶。
从体内被注射药物后,这种饥渴越来越难控制了。而且他发现,如果吸食不到血液,就会发病,也许与身体里的毒液有关。
霍城走到乔落跟前,站定,“晚上不回去了,今晚就在这里,明天一早,和我去部队。”
哈?
霍城说完,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她身旁的猫,很清晰的看到,沙发上全是猫毛,弯下腰身,大手捏起一颗纤细的毛,拎到乔落眼前。
“这个,马上弄干净,脏死了。”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我!真是XX@@##!过分啊,事儿多!乔落愤愤的瞪了一眼霍城的后背,然后从行李箱里翻出了打毛器,哼哼哼~养猫人士的居家必需品!
她胡乱的在沙发上滚了两下,然后随手将打毛器往旁边一撇,从行李箱里翻出来一件男士睡衣,就打算上楼去睡觉了。
厕所里,浴缸正放着热水。乔落脱下上衣,镜子里,她的皮肤洁白如雪,一片白色的裹胸布将胸围包裹的严严实实。
她深呼了一口气,一圈一圈解下长长的裹胸布,波涛顿时喷涌而出,那两处周围的肌肤已经被包裹的有些发红,本就是炎热的夏天,不知道会不会捂出热痱子来,看来胸大也是一种烦恼呢,她想着,噗嗤的一下笑出声来,不知道杜萱那个飞机场知道她的烦恼会不会想打她。
将衣服尽数脱掉,抬起纤细修长的腿就迈进鱼缸,哎~好舒服啊,好想一直呆在浴缸里不出来,她渐渐闭上双眼,歪头享受起来。
二十分钟后,水都已经有些凉了,她不得不从浴缸里爬出来,懒散的将睡衣穿上,就爬上床睡觉了,头发还是湿漉漉的,但是她实在懒得去擦了,泡澡泡的她好困。
一夜无话。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还在睡觉的乔落惊醒。她困难的把眼睛睁开了一半,看了一眼窗外,愤怒地蹬了两下腿,搞什么鬼啊,天都还没亮!不管,继续睡!
“嘭!”的一声,门被狠狠的踹开,霍城大步走进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乔落。
“霍!霍叔叔!”乔落来不及反应,滋溜一下爬起来,颤颤巍巍的说道。
“给你十分钟时间,马上洗漱换衣服。”霍城冷凝的眸子看着她,没有任何表情。一早上就看见这么一张黑脸,真是丧气。乔落在心里不由的腹诽道。
可是,十分钟?她完事儿不了啊!光是裹胸布她就要缠一会儿呢,关键是起这么早干嘛啊,然后她抬起小脑瓜,委屈巴巴的望着霍城,“霍叔叔,能不能多给我一点时间,五分钟,再多给五分钟。”
霍城果然不吃她这一套,抬手看了眼碗间的表,冷声说道:“你还有9分钟。”
她赶紧不再废话,逃似的跑进卫生间,霍城就听见卫生间里一阵叮叮咣咣还夹杂着放水的声音,不禁弯唇勾起一抹笑容,这张平时僵硬惯了的脸上突然展现出笑容,实在是惊艳。
不一会儿,乔落走出来,
“霍叔叔,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我要换衣服。”
霍城黝黑的眸里闪过一丝揶揄,马上又恢复平静,扬眉说道:“都是男人,怕什么。”
呃!这话瞬间噎住了乔落,她尴尬的笑了笑,“有,有些不习惯,而且我这弱鸡的身材,怕污染了霍叔叔的眼。”
“嗯,你说的也对。”只见他斜眼打量了乔落一圈,转身就走了出去。
乔落看他出去赶紧关上门,又跑到卫生间里一圈一圈的缠起裹胸布,刚才那个活阎王在,她可不敢,万一他像刚才那样一脚踹进来,不就什么都玩完了。
五分钟后,乔落下了楼,霍城已经站在门口穿戴整齐的等她了,不吃早饭的么。。。她赶紧跑过去。
跟在霍城屁股后出了门,发现庄健一身墨绿军装正在一辆吉普车前笔直的站着,庄健看到霍城出现,朝霍城笔直的站了个军姿,“首长好!”
霍城点了点头就上了车,乔落嘴角一抽,大早上的这么吓人干嘛。看到庄健正朝她微笑,赶紧回了个礼貌的微笑,跟着上了车。
庄健上车发动车子,拐了个弯,直接上了主路。
乔落坐在那揉了揉眼睛,好困,她根本没睡醒。偷偷瞄了一眼霍城吗,这家伙还是板着一张黑脸,实在是白瞎了他那副妖孽容颜。
突然有些不自然,只要和霍城坐在车里,她就会想起那倒霉的第一次,看霍老太太追着给他相亲,不会那也是他的第一次吧?嗯!看他那古板的样子非常有可能!
想到这个心里还稍微平衡一点,不过他这么无趣的人找得到老婆么?反正她可受不了。
都说女人对第一次的对象都有种不可磨灭的深刻印象,可他这凶巴巴的样子,印象是深刻了,谁敢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