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前,前面好像有声音。”幽暗深长的甬道中突然传来沈初雪颤抖着的声音,我紧了紧抱着她的双臂,目光穿透黑暗直视前方,耳边传来哗啦啦地流水声,经过短暂的适应我已经能勉强看到前面几米远的东西,“走!”我看了一眼已经冻得脸色有些发紫的沈初雪,当机立断地说道,抱着她整个人向前冲去。不知道向前冲了多久,拐过了多少个弯,凭借着在黑暗中几米的视距,我才避免了撞在墙上。
“这?”我站在甬道的尽头,看向前方的景象不由得有些惊叹,前方赫然是一条不知道形成多少年的隧道,跟幽深的甬道垂直,隧道的顶部一道亮光一闪而逝,照亮了隧道内的景象,一条汹涌的地下河在隧道中央呼啸而过,携着巨力的水花撞击在两边的石壁上,在空旷的隧道中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我抬头向上看去,隧道的顶部有一条一米长的裂缝,一抹猩红的阳光从裂缝中传进来。我皱了皱眉,这个隧道足有四五米高,饶是我也不可能徒手攀爬上去,更何况隧道两边的岩石已经被河水打的光滑无比,别说攀爬了,就算是当成一面镜子也毫无问题。
“诗哥”,沈初雪虚弱的声音突然响起,她指向呼啸的河水:“刚刚那里好像飘过去一件衣服。”我精神猛地一震,向她指向的地方望去,地下隧道的空气更加潮湿,短短几分钟沈初雪的体温下降的更加厉害,被我抱在怀里我都能感觉到她皮肤表面覆盖的一层水珠,那是空气中的水雾凝结着她的身上,这样下去不行啊,我的心里有些焦急。
“被卷走了”,我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失落,“不过既然河水里会有衣服,那就肯定是从上游飘下来的,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去上游。”沈初雪点点头,整个人无力的依偎在我怀里,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额头留下。事不宜迟,她的状态已经不适合赶路,我抱起沈初雪,整个人沿着河水流下的方向向前飞奔。“哇---哇~~”,不知过了多久,原本我俩停留的地方突然传来几声难听的嘶鸣,一只攀附在隧道两边石柱上的乌鸦顺势飞起,沿着我俩的方向飞来。
向前飞奔了不知道多久,一公里?还是两公里?我站在河水的一个弯处,目光死死地盯着地面上的东西,沈初雪蜷缩在我怀里,湿漉漉的小脑袋钻进臂弯,并没有看到地面上的东西。“这里?是一个坟墓?”我皱了皱眉头,脑海中突然出现这样一个猜测,眼前的面上赫然摆放着一颗灰白色的骷髅头,骷髅头的下方还有几道白色的印记。“这个印记?是化成灰了吗?”我并不是很清楚,只能在心里猜测,骷髅头一边白色的印记旁,摆放着一根金色的铁锹,说是铁锹却又不像铁锹,它并不像平常的铁锹那样铁锹头比较平展,反而是从两边向内弯曲在一起。
“洛阳铲?”我的脑袋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名词,脱口而出。“什么洛阳铲?”沈初雪抬起头,虚弱的问道。我心里一紧,还没来得及捂住她的眼睛,她已经看到了地上的骷髅头。出乎我意料的是,她仅仅把目光在骷髅头上停留了不到一秒就看向旁边的铁锹。“确实是洛阳铲,而且还是纯金打造的”,她的语气虽然虚弱,却相当自信,“看来我们是掉到了一座古墓当中啊。”
我将她放在地上,伸手捡起洛阳铲,铲子入手传来一阵沉重的质感,这把洛阳铲的重量不必青龙偃月刀低多少。“看来那件衣服是从古墓中流传出来的了”,沈初雪开口道,难怪刚刚她看到那件衣服觉得那并不像现代的衣服。“我们还要继续往前吗?”我扭头看向沈初雪,她的状态并不是很好,更何况前面的古墓不知道有没有危险,要是再出了什么事儿,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当然要往前!”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决,虽说她是考古系的学生,但大四之前是不会有什么考古研究会轮到她的,更何况下墓,此时碰到了这么好一个机会,要是不去看看,那就有点对不起自己了。我点点头,我就知道她会这样选,要是她没有这么选择我才会觉得奇怪。将洛阳铲握在手中,我伸手去揽她的腰肢,准备把她抱在怀里。“不要啦”,她的脸上浮上一层殷红,伸手推开了我的右手。
我耸耸肩,拉着她向前走去,这次她并没有反抗,反而住客交替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继续向前,地下河出现了一个岔口,一边是依旧汹涌奔腾的地下河水,另一边却是颜色暗黄的小溪。“往这边走”,沈初雪指了指那条暗黄的小溪,开口道:“这条黄色的河水应该就是从古墓中流出来的,河水中黄色的物质应该是硫磺。”我点点头,继续向前走去。
我站在一座四五米高的大门面前,大门上刻画着不知道什么种类的花的花纹,上面两头凶神恶煞的青面獠牙的厉鬼一左一右镇守在大门上,在幽黄的河水的衬托下,宛如两头来自地狱的凶残恶魔。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沈初雪倒是一脸好奇,丝毫不带惧怕的意思,反而伸手在大门上左敲敲右敲敲。大门比没有关闭,留下了大约一米宽的缝隙,深黄色的河水从里面流出。
“现在进去?”我转头问向沈初雪,在得到她的回复后一把将她抱起,沿着大门的缝隙向内走去。“啊!你干嘛啊”,沈初雪惊呼一声,低声问道,“快放我下来,你这样抱着我我还怎么考古研究。”我摇摇头,在我的视野下大门后面是一条由花岗岩打造的深长的甬道,黄色的河水在地面上流淌,将我的双脚淹没,要是把她放下来根本不会有她的立足之地。“刚刚那里窜过去一条蛇!”我只好吓唬她。
“啊”,她的脸上果然闪过一丝惊慌,双手不由自主地抱住我的脖子。“渍,渍,渍”,甬道中安静的可怕,只有我双脚踏水的声音在甬道中回荡,在沈初雪的要求之下,我沿着甬道的边缘向内移动,方便她观察墙壁上的壁画。我一边向前移动,一边观看着壁画的内容,同时在心里暗自惊叹,第一幅壁画上刻画的是一名身穿战袍的男子单膝跪在地上,目光直视高台上身穿龙跑的男子,周围奢华的景象毫无疑问的透露出这名男子是一个将军。再往后就是一些男子在战场上作战的场景,毫无疑问,这个男子是一尊人人谈之色变的杀神,从每幅壁画上他周围的尸山尸海就能看出。
只不过。。。。。我皱了皱眉头,这最后几幅壁画是什么意思?“有没有看出什么信息?”我站在甬道的尽头询问道,墙壁上的壁画已经完结,前方出现一个分岔路口。沈初眉头紧皱在一起,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她指了指墙上的壁画:“前面的你也知道,墓主人是一名不知道什么朝代的将军,为王朝的建立立下了汗马功劳,对于他的奖赏皇帝自然不会吝啬。”
我点点头,这一点从中间的一幅壁画上就能看出,皇帝赐给他的金银住宅以及侍女简直可以用搬空了国库来形容,“后来呢?”她指了指倒数第三幅壁画,示意我过去,”壁画上刻画的是男子老年之后病入膏肓的情景,年老的将军一人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身边没有一个亲人或者侍者,周围的环境也是破败无比,外面干枯的枝丫上,一只黑色的乌鸦双目跟将军浑浊的双目交织在一条线上。“看看这张图,你不觉得奇怪吗?”沈初雪伸手点在将军周围的环境上,“他年轻的时候皇帝赐给他那么多侍女,金银珠宝,没想到他百年之后竟然没有一个人照顾他。”
我皱了皱眉头,这张壁画上的情景的确如此,可是后面的呢?我向后走一步,倒数第二上壁画上刻画着一只气势恢宏的军队,黑色的战甲下却是一个个苍老的面孔,曾经在战场上经历过无数次厮杀都不曾落泪的铁血战士的脸上却悲怆无比,他们的前方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金质棺材,棺材的正中间刻画着一只巨大的乌鸦,背后是一群已经建造了一般的密密麻麻的房屋。“他死了!”沈初雪轻声开口:“作为一个朝代的开缰前锋,在他死后别说皇帝没有来给他送行,就连他的家人都不愿意理会,要不是这群曾经陪着他出生入死的士兵。。。。。。”
她没有继续说,但我明白她后面的意思,我的心境不由得被壁画上的内容渲染,语气中不由自主的带上一抹悲怆:“陪伴他度过晚年的是这只乌鸦,所以才被刻在了黄进棺材上吧。”我继续向前,直面最后一幅壁画,这是最让我感到疑惑地,要说前面两幅是因为将军的强烈的杀心而导致万年孤单一人还能够理解,但是这最后一副画是什么意思?他重生了?
“我也不清楚”,沈初雪摇摇头,最后一幅壁画上刻画的内容实在让人震惊,上面赫然刻画着在一个幽暗空旷的场所,埋葬将军的巨大棺材不知为何打开,将军老年略显佝偻的背影出现在棺材的一角。“咕嘟!”我咽了口唾沫,“这个应该是当时刻画壁画工人所想象的一个情景吧,或者说是那些士兵不舍的他们的将军死去,所以才刻画的一个场面,”沈初雪点点头,这是唯一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反正她是不可能相信将军死而复生的,而且就算是那样,这幅壁画又是谁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