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镜水惊叫一声,哭叫着扑在左悦笙身上,手上还拉着一个老人。
“您快救救我家小姐,我家小姐这是怎么了?”
“好好好,你快放开小老儿,小老儿好为左小姐把脉。”
老人将少女湿漉漉的衣袖提上,伸手就为少女把脉,随后手脚麻利的就从药箱中拿出几根银针,快准狠的插入脑中,原本血流不止的伤口立刻止住了。
“我家小姐怎么样了?”镜水也不敢乱动,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流个不停,眼泪汪汪的看着医师。
“你先将左小姐带回去换身干净的衣服,让医女将伤口清理干净,用酒擦拭身体将手脚擦热,切忌不可碰上伤口,随后我写下一张方子,你将三碗水熬成一碗水喂她喝下,剩下的活不活就看老天爷的了。”
镜水将左悦笙身上湿淋淋的斗篷解下,将她小心翼翼抱起放置到马车中,褪下衣服,用马车里备用的被子盖着。
马车外
右相冷冷看着戚衍怀中抱着的黄杉女子,“陛下真的好雅兴,出宫一趟还能坐享齐人之福。”
戚衍皱着眉将手中女子交给杜全福,“朕不认识她。”
“陛下不用解释,微臣自然懂,微臣也是男人自然知道男人的想法,只不过微臣不光是一名男子也是一名父亲,这名女子,陛下还是另找他人搭救吧。”说完左赫玄调头就走。
戚衍快步跟上,却被杜全福叫住,“陛下,那这名女子……”
戚衍看了眼那女子苍白的面容,意味不明的笑笑,冷声道:“你没听到右相说不让带她吗?将她带回宫中让太医救治。”
“可是,回宫中至少需要半个时辰,怕是……”杜全福有些摸不准他的心思,只能小心提醒道。
“那你就跟她说,若是成功活下来,作为朕的救命恩人,朕就封她为妃。”说完戚衍就上了马车不再理会。
“……是。”
回到左府,已经是深夜。
将左悦笙小心翼翼抬入闺房,关上房门,戚衍和左赫玄左清裴在外间等候。
只见一盆盆血水从里面端出来,时间仿佛过的极为漫长,左清裴坐也坐不住,站在门外来回渡步,时不时张望着里面的动静。
“你给我坐下,等就好好等,别走来走去走的我头晕。”左赫玄瞪了他一眼。
左清裴欲言又止,看了眼沉稳的坐椅子上的戚衍,没回话默默坐回位置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里面才没有再端出血水,然而却又传来了坏消息。
“不行,必须将这碗药喝下去!若是喝不下去,今晚就算是大罗金仙在世,也难以将人从阎罗王手里抢下。”里面传来医师声音。
左清裴立刻坐不住了,拉住一个刚从里面出来的婢女问,“小姐究竟怎么样?”
婢女抬头的看向左赫玄,见他微微颌首,才道:“小姐伤口十分严重,差一点就要插入心脏之中,因小姐天生心脏就比旁人发育不全,故此才逃过一劫,但也十分危险,血是好不容易止住了,可是小姐失血过多,再加上还在湖水中浸泡那么久,寒气入体,现在已经发起了低烧,药也喂不进去,喂了就吐出来,若是……若是……”
“若是什么你说啊!”左清裴暴躁喊道。
那婢女闭了闭眼,咬牙道:“医师说,若是今晚喝不进去药,小姐怕是今天晚上都熬不过去。”
左清裴一听此言立马就要冲进去,就被左赫玄扯住,“爹你干什么!快放开我,我要进去看妹妹!”
左赫玄却没看他,只看着戚衍,语带笑意的问道:“微臣将好好的一个人交给陛下,陛下就是这么对微臣的女儿的?”
戚衍却没回话,只是盯着房门道:“朕想进去看皇贵妃。”
“是想验验那婢女话中是真是假吗?”左赫玄依旧是语带笑意,左清裴直觉不对,不敢再发声,“陛下,微臣知道您对微臣有意见,可是若不是当初先帝下旨再加上她……”说道此处一顿,“您认为微臣真的会将微臣的宝贝女儿送入宫中,只为了任陛下您糟蹋吗?”
戚衍沉默不语,只是重复了一遍,“朕要进去看皇贵妃。”
从想变成要,一字之差,意境却大不相同。
“可以,我可以让你进去见她,”左赫玄依旧是不紧不慢,“只不过,陛下的小心思收一下吧,太明显了,微臣若是想要这江山,这江山早就是微臣的了,您认为还能轮得到您坐上这个位置吗?”
“别逼得微臣起了逆反之心,天下悠悠众口,微臣随便就能堵上,代价不过是乱葬岗多上几具尸体罢了。”这话说的极为自负,话语中的自信自傲,戚衍从不怀疑,他知道,左赫玄他有这个能力。
未在阻拦,戚衍推门而入,少女换了一身衣物,镜水在一旁不停为她擦拭手脚,医师也在坐一旁时刻注意着少女的动静。
左赫玄与左清裴也进入其中,“医师,小女如何了?”
只见看了眼床上时不时咳嗽几声的少女,摇头叹息,“失血过多,现在开始发低烧了,胃也似乎感染了,吃什么就吐什么,若是再喝不下药,明日怕是要准备……”后事了。
未尽之话,在场人都懂。
左清裴顿时就急了,紧紧抓住医师的手,“医师你一定要救下我妹妹,我妹妹还那么小,还没及笄,不能就这么……这么……”说到最后,左清裴语带哽咽,说不出话来。
“要哭给我出去哭,别在这儿打搅阿筝,”说完就撵他出去,“来人,今天晚上给我按照医师的药方子抓上十几副,熬成药汁,随时备着药,小姐吐了就给我灌进去。”
左赫玄和戚衍守了一晚上,左清裴在外头哭的晕厥过去,还是让人给抬回房中。
左悦笙折腾了一晚上,药刚喂下就胃部痉挛吐出来,一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烧才慢慢退下,药也没有再吐出来。
情况逐渐稳定下来,医师宣布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好好将养,就见准备离去的左赫玄一个倒栽葱差点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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